大切诺基匀速行驶。
将近一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了小区。
小区名叫金鑫花园，看起来应该有十来个年头，不过也算不上特别老旧，而且小区内环境挺不错——地面打扫的挺干净，绿化面积也比较大。
老小区大都没有人车分流，大切诺基停在一栋楼下。
秦羽好像被抢的压寨夫人，一脸不情愿跟着夏凌后面，沿着楼梯台阶而上。
小楼共有七层。
没电梯。
夏凌住在最上面一层。
“进来吧。”
夏凌打开门，随着客厅灯打开之后，房屋的摆设映入眼帘。
虽然装修已经有点旧，但是打理的比较整洁，加上用心的绿植和摆件，倒也有几分温馨。
“先在客厅坐会。”
说完，夏凌朝卧室里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停下，扭头警告道：“你要是敢走，我保证你会后悔，另外……没有我的允许，别动任何东西！”
秦羽哭丧着脸坐在沙发上。
无意中发现毒贩，是在夏凌下班的时候，先是跟踪然后厮杀，现在已是晚上九点。
九点半……
十点……
靠在松软的沙发上，秦羽慢慢困意袭来。
“喂！”
刚打个盹，夏凌的声音传来：“把这个签了。”
秦羽睁开眼一看，只见一份刚打印的合同，被夏凌甩在面前茶几上。
“押一付一，2400。”夏凌冷哼。
“哦……”秦羽准备掏钱。
“先看完再说。”
“……”
秦羽觉得有点不对劲：按说，租房合同通常也就一两页，可是夏凌甩在面前的合同，看起来足有六七页之多。
他拿起合同翻看。
前面是常见租房合同模板，确实只有区区简短的两页，可是后面……
“我不签！”
秦羽腾地一下起身，怒声喝道：“为什么你回家了，我就不能出自己卧室？凭什么厨房我不能用？凭什么洗手间你先用，我只能等你用完？！”
“凭这个。”俏女警掏出手枪。
“我……”
“还打算不签么？”
“……”
秦羽气得咬牙切齿，面对如此丧权辱国的合同，他……最终还是拿起了笔。
合同签完以后，秦羽直奔卧室。
他住侧卧。
不足十平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床和双开门衣柜，除此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幸好，鉴于昔日特殊的身份和经历，他能适应极其恶劣的环境，对住宿条件要求并不高——唯一问题是没有被褥，目前晚上还是有点冷。
多亏现如今体质恢复不少，将就一晚倒也没有大碍。
咚！
咚！
咚！
敲门声响起。
尽管心里很不乐意，却不得不去开门。
门外没人。
卧室门口放着一床被褥。
听到斜对面传来关门声，看着已经从里面关上的门，秦羽神情明显愣了愣，嘴角却不由自主扬起：这个女人……倒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谢谢警官。”他朝斜对门喊道。
“……”
夏凌没有回应。
她房间的灯已经关上，但是她却盯着天花板，怎么都睡不着。
毕竟，今天的经历刺激太大，还伴有诸多未解谜团。
侧卧那边，被褥一半垫下面一半盖在身上，累了一天的秦羽沉沉睡去……
合租房中寂静无声。
此刻，公安分局里却气氛紧张。
局长办公室。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神情平静的坐在沙发上。
“姜先生当真不知情？”
刘震一脸客气的微笑问道。
其实他心情很忐忑。
姜衡。
姜氏集团的高层元老，在政商两界都人脉极广，绝非他能轻易得罪的。
可是……
迫于姜素玉更大的压力，他不得不把姜衡请过来。
没错！
他根本不敢下令逮捕，只能用委婉的口吻，把对方请过来询问——没看这里是他的办公室，而不是公安局审讯室？
“刘局长想说什么？”
姜衡情绪很平静，但此刻却有些怒意：“莫非……刘局长怀疑，素玉遭到暗杀的事，是我在背后指使？姜某也算有点身份，如果有人无风起浪……哼！”
“没有没有……姜先生误会了。”
“当真是误会？”
“您看……”
刘震陪着笑脸，赶忙解释道：“姜董遭暗杀，警方必须不遗余力破案，您作为姜董的至亲家人，警方只是希望通过您，了解一些相关信息，帮助破案。”
啪！
姜衡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霍然起身对刘震喝道：“了解信息？我又不是杀手，找我了解信息？！”
刘震很清楚，即便他是把姜衡‘请’来的，如果不能拿出任何证据，姜衡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变着法子对付他——双方背景悬殊太大。
噔！
噔！
噔！
突然间，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办公室外面传了进来。
敲门声刚响，刘震忙道：“请进。”
办公室门当即被推开，三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姜素玉。
后面还有两人。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相不算漂亮但也不丑，给人感觉就是普普通通，只是全程默默跟在后面。
另外一人是个老头。
大约六十多岁，身高顶多才一米六五，穿着一套钢青色唐装。
只是……
老头有着跟年龄不相符，极其犀利尖锐的眼神。
“素玉？”
姜衡先是一愣，随即满脸温和笑容，赶忙起身迎来：“怎么不在家休息？你可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这段时间好好静养才对，这深更半夜的……”
姜素玉目光奇冷如冰，声音也出奇的森寒：“带进来。”
话刚落音，几名特警押着三个人，迅速走进办公室里。
赫然，正是那三名杀手！
“是谁？”姜素玉头也不回问道。
“姜衡！”
“就是他！”
三个杀手争先恐后指认。
恐惧！
发自内心的恐惧！
以作为杀手的素养，按说他们是不会招供的，警方对三人审讯一天一夜，楞是没得到一丁点消息，可是……半个小时之前，姜素玉来了。
她还带来了一个老头子。
以姜素玉的身份，让警方给她一点时间，单独跟三个杀手见面，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
仅仅只用了几分钟，杀手们心理防线崩溃。
他们身上没有半点伤痕，没人知道那个老头子，到底对杀手做了什么——总之，杀手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