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眼眶……
诚挚的话语……
感激的神情……
突然间，秦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曾经，他在业界是神一般的存在，收获了无尽财富、崇拜、尊敬，但却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别人发自内心的感激——他做的事不值得感激。
“走，吃饭去。”秦羽微笑。
“嗯！”
韩素素先是一愣，随即连连点头。
请秦羽吃饭，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表达内心感激的方法。
附近餐厅很多。
本来秦羽是打算，随便吃个简餐就行了，可是韩素素却不答应：在她看来，这顿饭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总不能太随便太不郑重其事。
在她执意的要求下，去了一家高档餐厅。
“两位想吃点什么？”服务员站在桌子旁边。
“秦先生，您点吧。”韩素素递来菜单。
“呦！”
秦羽刚接过菜单，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充满讥嘲：“这不是韩医生吗？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找男朋友，还有心思吃西餐？心真大啊！”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高一米七左右相貌平平，但是跟他一起的那个女人，看起来相貌却算得上不错，顶多只有二十五六岁。
“……”韩素素默不作声。
“你是韩素素的男朋友？”男人显然没打算作罢。
“你哪位？”
“哦……”
男人对秦羽的态度，相比就要客气一些了，他微笑着自我介绍：“鄙人孙正，跟韩素素在同家医院工作，你知不知道韩医生家里的事？”
“孙正，你够了没有？！”韩素素气得直咬牙。
“韩医生这是要找替死鬼吗？做人，应该讲点良心。”
“你什么意思？！”
“这位先生。”
孙正一脸笑意，瞄了韩素素一眼，说道：“韩医生家里惹上官司了，还欠了一大笔钱，你要当她的男朋友，那可就……她家是个无底洞啊！”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在揭韩素素的短。
目的？
很简单！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如果知道女方家是无底洞，都会吓得抱头鼠窜吧？孙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搅黄韩素素的感情，趁机落井下石。
“孙正，你……”韩素素气得眼圈泛红。
“然后呢？”秦羽笑问。
“什么然后？”孙正不由一愣。
“你是不是认为，听到这些我会吓跑？”秦羽笑眯眯的问道。
“我只是……”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原本孙正感觉秦羽言辞不善，谁知秦羽突然间露出了笑容，还主动朝他伸出手来：“要是你不说，我差点就被她骗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骗？
刷地一下。
韩素素那张俏脸一片煞白。
她只是为了，感激秦羽的救命之恩请他吃饭，彼此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又谈何一个骗字？
难道……
他真的认为自己是骗子？
“好说好说。”
孙正赶忙伸出手，跟秦羽握了一下，笑道：“我只是看不得，有些人恶意行骗而已，小兄弟可要好自为之，那什么……我先去吃饭了，再见。”
“再见。”秦羽微笑。
“秦先生，您听我解释，我没有……”
噗！
突然间！
刚刚走出几步的孙正，只觉得小腹传来剧烈胀痛，紧接着括约肌完全失控。
在那怪声响起后，又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紧接着令人作呕的骚臭味，以他为中心瞬间弥漫开。
“啊……”
“要死了！这特么什么人啊？！”
“快把他拖出去……”
“呕！”
尖叫声、叫骂声、作呕声连成一片。
孙正傻呆呆站在那，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大量热乎乎的东西，从裤管里一个劲往外流。
“孙先生这是要表演当众出恭啊？”秦羽的声音分外嘹亮。
“……”
孙正已经彻底崩溃了。
“我就说嘛，不要来这种地方吃饭，你非要带我来这……”
秦羽起身，一把拉住满脸错愕的韩素素，飞也似的想外面逃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嚷嚷：“幸亏还没点菜，你看其他人吐成什么样了？这种没公德心随地大小便的人，就该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听到这番充满挑拨的话，有些客人终于忍不住爆发。
噼里啪啦……
各种碗碟从四面八方，朝孙正这边砸了过来，咒骂声绵绵不绝。
“快！”
这家高档西餐厅经理，一边捂着鼻子跟客人道歉，一边对保安大声吩咐：“把这个混蛋给我拖出去！拖出去！对不起……各位真对不起……这餐算我们的——对了！别让他跑了，损失让他赔！”
两人一溜烟逃出西餐厅。
“好不好玩？”秦羽笑呵呵的问。
“是……”
韩素素终于缓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呐呐道：“是你干的？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羽都这么说了，足以证明孙正突然失禁，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
在他跟孙正握手的瞬间，一丝真气顺着掌心传递过去，进而操纵孙正的腹部神经——这种手段，对拥有真气的武者，根本就谈不上难度。
“换个地方吧？”秦羽说。
“秦先生，孙正说的那些……”
“我相信你。”
秦羽看着她，微笑着说道：“更何况，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你根本不可能骗我。”
“谢谢……谢谢你相信我……”
“好了，吃饭去。”
“嗯！”
突然，就在韩素素开心的点头，准备换个地方吃饭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刷！
下一刻，她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拿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我……我这就过来……”
挂断电话后，她正准备跟秦羽说什么，秦羽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朝某个方向飞奔而去：“快走！”
没错！
秦羽听到了电话内容。
电话是消防局打的，说是韩素素的父亲很危险，让她在最短时间内赶过去——她父亲准备自杀！
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上，此前从孙正说的那番话里，秦羽已经听出一些端倪，但是不了解具体情况。
在赶往事发现场的路上，随着韩素素抽泣着讲述，他终于明白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