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月把头偏向窗外。
秦羽坐在她旁边，脑袋靠在外侧打瞌睡，两人相邻却泾渭分明。
咚！
咚！
咚！
江不凡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能不能请你让个位？”他的态度非常好。
“……”
秦羽抬头瞄了他一眼，又重新靠在靠背上。
嘎！
江不凡错愕。
此前，他在乔星月那边已经吃瘪，现在他很客气的跟对方说话，这家伙同样对他不搭理——这让他可怜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严重打击。
不同的是，他对女孩子可以假装绅士，但是对同性却没那么耐心。
当然了，这里是参加研讨会的包机，他也不敢随随便便乱来。
“这里有一千块……”他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钞票。
“没问题！”
刚才还不搭理他的秦羽，立马‘醒来’接过钞票，笑眯眯的离开自己座位。
哎呦！
也没那么难搞嘛！
江不凡心里非常得意：看来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钞票能够摆平了，这家伙在一千块钱面前，就变得毫无骨气可言——还以为他多牛逼呢！
乔星月先是一愣，随即怒不可遏看向，朝另一排走去的秦羽。
就为了一千块？
就这么被收买了？
这个混蛋还要不要脸啊？他就只值一千块吗？！
秦羽走到的那一排，同样也有三个座位，他坐在中间那个位置，指着旁边靠窗的位置，看向乔星月：“要不要坐这里？”
嘎！
那边两个人双双愣住了。
乔星月先是一愣，随即差点当场忍不住笑，立马起身朝他那边走去。
江不凡呢？
他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愤怒的眼神，火冒三丈朝秦羽瞪去。
他花一千块钱买座位，就是想跟乔星月坐一块，可现在……这一千块不是白花了？
秦羽确实让了位置，但乔星月也走了啊！
眼看乔星月走向秦羽，坐到里面靠窗的位置，江不凡冷着脸走过来，目不转睛盯着秦羽：“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秦羽一脸懵逼，指着之前坐的位置，呐呐道：“你给我一千块买座位，我已经把座位让出来了，这怎么就过分了？我知道，你想跟她坐一块嘛，可问题是……你花那一千块，也只能买一个座位而已，难道你还要让我保证，你能把她泡到手吗？我有那本事，早就自己泡了，干嘛让给你？”
噗！
江不凡差点没当场吐血。
不过……
他意识到，对方的话很难反驳。
对啊！
他拿一千块只是买座位，对方把座位让出来了，却不能保证自己离开后，乔星月还继续坐在那。
说白了，秦羽可以离开作为，乔星月一样可以离开。
秦羽只能控制自己，哪有能力要求乔星月，让她坐在原来的位置？
“要不……你再给我一千块，我把这位置也让给你？”
秦羽一脸无辜，说完又加了一句：“当然，就算你给两千、三千，我也只能把自己座位给你，我要是去了其他座位，她会不会一起过去……我不能保证。”
“你……你耍我？！”江不凡暴怒。
“是又怎样？”秦羽笑了。
“你说什么？！”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在耍你。”
说完这句，秦羽撇嘴冷笑：“我坐在那里睡觉，跟你跟她都毫无关系，是你自己主动找上门的，明白吗？你以为钱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也很配合的让你满意了，现在你又说我耍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耐心，一直在迁就你的无礼要求？对！我就是在耍你，然后呢？怎么样？”
“小子，我警告你……”
“喂！”
突然间，秦羽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大声嚷嚷道：“这个是谁的孙子……到底是去参加研讨会，还是来泡妞的？人家姑娘换了几个位子，这货还死皮烂脸一路追！他说他姓江，咱们代表团到底有没有这号人？该不会是偷偷混进来的吧？谁家的谁快点领走，要不然我就要报警了——正好飞机还没升空！”
嘎！
他声音那么大，前排哪会听不见？
刷地一下。
一双双眼睛条件反射下，全部聚焦到一个老头身上。
下一刻，老头那张脸瞬间通红。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秦羽当着这么多同行，这么多中医界宿老的面，把他孙子的丑事兜出来……
“混账东西！”
江云烈霍然起身，怒不可遏看向尾舱，盯着江不凡大吼：“给我滚到前舱来！”
江不凡直接被吓傻了。
在江家，爷爷有着绝对的权威，别说是他……就算他父亲都快五十了，在爷爷面前也不敢乱来。
他愤怒的瞪了秦羽一眼，随后低着头朝前舱走去。
“你去后面干什么？！”江云烈瞪着他。
“爷爷，我……我……”
“好了好了，老江，小孩子们一点冲突，就不要计较啦。”
“对对对！没事，坐下吧。”
有几个关系不错的老友，赶忙出声帮忙找台阶，不过……江云烈清楚的看到，更多没有太多交集的宿老，看向他和孙子的眼神，别提多古怪。
此次是去参加研讨会好吧？
他让孙子以助理身份，过来参加研讨会观摩，这本来是一件好事。
可是……
他孙子来干嘛了？
泡妞！
这家教还真是好呢！
“再敢去后面，打断你的狗腿！”江云烈对孙子低吼。
“爷爷……”
“坐下！”
说完这句，江云烈猛然扭头，看向尾舱的秦羽，眼神里寒光闪过。
江家人丁还算兴旺，他有好几个孙子孙女，不过……
不得不说颜值很重要。
江不凡的外形非常不错，是江云烈最疼爱的孙子。
他骂孙子，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毕竟有这么多同行在场，可是在他心里……显然，他已经把秦羽恨上了，他觉得最终原因还是，秦羽让他丢了老脸。
秦羽呢？
他才没把这对祖孙放眼里。
也就是因为，这是中医协议主持的事务，同行的都是中医界宿老，他才用这种方式解决。
放在其他环境下……
何不凡早就被他揍成猪头了，哪还有机会怒不可遏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