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
女人们负责收拾残局，男人们在客厅里喝茶。
“小秦。”
老爷子放下茶杯，决定引出正式话题：“还有小俊……今天把你们俩喊过来，除了吃饭还有两件事。”
“夏爷爷，您说吧。”石俊赶忙应道。
石家老爷子跟夏老爷子，当年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这些年来两家关系极好。
“小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比我们凌儿大两岁吧？”夏老爷子笑问。
“也没两岁……一岁八个月。”石俊陪笑。
“你觉得我们家凌儿怎么样？”
嘎！
石俊愣住了。
什么意思？
诚然，此前两家都有类似想法，想把他跟夏凌凑成一对，一来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二来进一步增强两家关系，可问题是……后来情况变了好吧？
随着秦羽的出现，夏凌起初是拉秦羽当挡箭牌，后来是真的对他有了感情。
夏家的长辈怎么会看不出来？
再后来，夏家根本没有再反对，夏凌跟秦羽住在一起。
这意味着什么？
默认！
夏家默认夏凌和秦羽在一起！
换言之……
石家和夏家联姻的事，算是彻底搁置不提了。
此外，石家长辈也跟石俊说过，不要再对夏凌抱任何想法——那是警告！
为什么？
到了石家那个位置，知道的事比普通人多得多：他们知道秦羽是武者，还知道他背后牵扯到很多，超然于俗世之外的势力，已经不是石家能参与的。
石家长辈还多次提醒他，要尽可能跟秦羽拉近关系。
当然，这不需要长辈特地提醒，他跟秦羽本来就是兄弟。
现在呢？
夏老爷子问他觉得夏凌怎么样。
莫非……
夏家又改变主意了？
“夏凌当然很好，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石俊对夏凌一阵猛夸。
他早就跟秦羽摊牌了：彼此兄弟归兄弟，他绝不会把夏凌拱手相让，两个人各凭本事去追她，只是……以前因为各种原因，他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所有早就已经暗中放弃。
现在发现好像又有机会了，他怎么可能不全力争取呢？
“是啊。”
夏老爷子欣慰的点头，微笑着说道：“你跟凌儿从小一起长老，你又比我们凌儿大两岁，在你面前她就像亲妹妹，所以……小俊，今天这第一件事就是，我想让你认凌儿当妹妹。”
噗！
石俊差点没吐血。
这……
敢情夏老爷子说了这么多，只是让两认结拜成兄妹？
“我……我……”石俊支吾。
“怎么？你不愿意？刚才你不是说凌儿很好吗？”
“我……”
面对老爷子穷追不舍，石俊彻底没辙了，只能哭丧着脸点头：“我当然愿意，就是怕凌儿不愿意……”
“我愿意！”夏凌立刻跳出来。
“……”
石俊已经没话说了。
他不笨。
夏老爷子把他和秦羽喊过来，当着秦羽的面让他和夏凌，结拜成所谓的异姓兄妹——目的是什么？
说白了，这是夏家的一个态度。
为了让秦羽明白两件事。
首先，夏凌跟他石俊没有男女关系。
其次。
夏家很乐意看到，秦羽跟夏凌走到一块。
“好！”
夏老爷子抚掌大笑，看起来非常开心：“这样！今天太不正式，等些日子找个好时间，我找你爷爷一起着手，你跟凌儿结拜的事情。”
堂而皇之操办公诸天下，这就彻底断了石俊和夏凌，有可能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石俊暗自叹了口气。
失落？
不！
他只是觉得夏老爷子太多此一举。
事实上，他心里对夏凌的情感还在，但理智上却早已经放弃了，还有必要这样吗？
“老爷子，我突然想起来……”
秦羽心知不妙，赶忙陪笑道：“还有点事情没办，那个……”
“今天有两件事，这第一件已经办好了，还剩下第二件事。”
老爷子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笑眯眯看着秦羽问道：“小秦，你觉得我们家凌儿怎么样？”
跟先前询问石俊的话一模一样。
莫非……
“好！夏凌很好很优秀。”
秦羽赶忙点头，说道：“我愿意跟石俊一起，认夏凌当干妹妹！”
嘎！
夏家那帮长辈脸色怪异，一个个就像吞了苍蝇似的。
“谁要当你妹妹？！”夏凌恼怒的瞪着他。
“不当算了……”秦羽小声嘀咕。
“小秦。”
老爷子目不转睛盯着他，一字一顿说道：“如果你对此很抗拒，为什么要跟凌儿同居？”
“同……同居？！”
秦羽瞪大了眼睛，随后赶忙摆手：“老爷子，您误会了！我跟夏凌不是同居，只是合租……她有付给我租金的。我们一个住二楼，一个住在三楼，我连她手指头都没碰过，您可千万别误会！”
“这么说，你不喜欢凌儿？”老爷子逼视着他。
“我……”秦羽迟疑了。
同居？
对于这个词汇，他能立刻跳出来澄清，试图不让在场的人误会。
可是……
他喜不喜欢夏凌？
能直接否认吗？
“你没有立刻否认，那就等于是默认了。”老爷子目光如电。
“喜欢！”秦羽抬起头说道。
“……”
躲在人群后面的夏凌，眼神里写满了欣喜，尽管她早就知道答案，可是……以前，他只是在她面前承认过，今天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些可都是夏家的亲人长辈，在这里承认意义能一样吗？
“很好！你喜欢凌儿，凌儿也喜欢你，那为什么你还……”
老爷子年事已高，但说起话依然中气十足，逻辑清晰语气犀利。
“我……”
秦羽无言以对。
原因他跟夏凌说过，可是……同样的话，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吗？
“爷爷，很晚了。”
突然间，夏凌闪身冲到秦羽身旁，拉着他飞快往外跑去，身后丢下一句话：“我们明天还得上班呢……下次吧！下次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先回去了！”
“这死孩子……”
看到女儿拉着秦羽跑路，夏乾清差点没破口大骂。
就差一点！
这可是关系到，她本身的未来和幸福啊，她却自己跑出来搅局。
“小俊。”
看着夏凌拉着秦羽跑出去，夏老爷子目光投向石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