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先离开。
随后，秦羽和唐川走出房间。
嘎！
刚从房间出来，两人双双神情一滞，只因……
几米外，姜素玉目不转睛盯着秦羽，美眸中闪烁着愤怒之色。
怎么能不愤怒？
听闻他遭到袭击被杀，她多方打探消息是否准确，确认之后不惜动用所有资源，试图找到杀他的人报复，再后来接受夏凌的提议，布下这个瓮中捉鳖的局。
可是……
仅仅布局是不够的。
即便目标钻进了埋伏圈，也得有足够力量才能拿下。
怎么办？
她是天香门弟子没错，但是她并不是师门高层，没有动用大量人马的权力。
为此，她甚至借助自己所做的事，有着非常特殊的性质，近乎以谈判的口吻让师门，不得不出手帮她解决私怨，进而派出十余名精锐弟子。
这十天来，她茶不思饭不想，甚至不止一次流泪。
结果呢？
他，竟然没死！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那什么……”
唐川一看情况不对，赶忙找个借口闪人：“我得回家准备，晚上出摊的食材，你们先聊……”
走廊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遥遥互视。
噔！
噔！
噔！
突然，姜素玉眼神中闪过一抹，无以复加的冰冷寒芒，转身就走。
“等一下！”秦羽出声喊道。
“……”
她没有任何回应，脚步也没有停下。
秦羽皱眉。
这一次……
他听夏凌说过，姜素玉确认消息时的反应，以及他当时打电话说的话。
他知道，对于姜素玉而言这是欺骗，更知道在确认消息之后，她为此付出了很多。
此前，他以为她变了。
现在呢？
“素衣染尽天香，玉酒添成国色。”他低声念叨着。
嘎！
原本怒极离开的姜素玉，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来。
素玉。
这个名字并不烂大街，但听起来也没那么生僻，至少……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名字，联想到它真正的来由——没错！她的名字来自这句诗！
“……”她脚步停下，却没转身。
“我是。”秦羽低声说道。
“……”
她陡然转过身，目光灼灼盯着他：“是什么？”
“是你以为的。”他勉强挤出一抹笑。
他，承认了。
以前不承认是有原因的。
刚见面时没相认，是因为他自以为快死了，而且以他当时的落魄，跟她相认实在难堪。
后来呢？
通过后续接触他发现，儿时的友谊是纯洁懵懂的，不可能掺杂任何黑暗的东西，而今时今日的她已经长大，早已不复当年的天真无邪。
这样的她……他根本不愿意相认。
直到此刻！
他发现，时间虽然改变了一些东西，但有些东西依然埋藏心里。
何况，这次确实是他欺骗在先？
“我凭什么相信？！”她紧咬贝齿怒喝。
一开始，是她死活认定他就是那个人，而他无论如何都不承认。
现在他承认了。
她呢？
竟然质疑是真是假。
好吧。
因为被欺骗，她此刻心里充满愤怒，分明是在故意刁难她。
“跟我来！”
突然，秦羽快步跑到她面前，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朝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她愤怒挣扎。
“你不是想要证明么？”他一边快步走，一边沉声说道。
“……”
她略微愣了愣，声音总算缓和一些，俏脸明显有些泛红：“那也不用这样……我自己会走！”
嘎！
从灵堂里面走出来之后，沿途偶尔碰到一些人，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神情。
没办法……
秦羽神医的名头，在临安已经很响亮，而关于他遇袭死亡的消息，更是经由秦羽特地叮嘱，李秋远通过各媒体传播，早就传遍了整个城市。
他不是死了吗？
诈尸？
死而复生？
在一束束呆滞的目光中，两人飞快走到殡仪馆外面。
路边，黑色劳斯莱斯静静停着，坐在驾驶室里面的女人，正是姜素玉的贴身秘书——明为秘书，实为护卫。
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正在听音乐。
看到两人出来……
“……”
她傻呆呆的一动不动。
秦羽直接拉开车门钻进去，姜素玉只能跟着坐在后排。
“麻烦开车。”秦羽说道。
“……”女人扭头呆呆着看姜素玉。
“开车。”姜素玉点头。
嘎！
半个多小时过后，劳斯莱斯再次停下。
为什么说是‘再次’呢？
因此，在过去的半个多小时里，应秦羽的要求停了好几次：每次都停在，超市或者小卖店旁边，他就会下车进去一趟——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
这次不同！
几分钟后，当他从小超市里出来时，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之前那几次出来时，他神情都明显失落。
嘭！
他钻进车厢关上车门。
“你到底在干什么？”姜素玉皱眉。
“我也不想啊……十七年前的东西，现在虽然也有卖的，但是造型已经不一样，想买到差不多的，太难了……”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到姜素玉面前的同时，神情变得非常庄重：“素玉，等将来你长大了，嫁给我好不好？”
尼玛……
驾驶室里的女人，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仿佛白日见鬼。
求婚？
用棒棒糖求婚？
赫然！
秦羽递给姜素玉的正是一个棒棒糖！
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他竟然说什么长大了——他们俩都是成年人好吧？还要等什么长大？
她确实懵逼了，因为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十七年前发生的事情。
姜素玉同样错愕。
只是……
她错愕，不是因为棒棒糖求婚，而是从思维深处涌出的，那段最美好的记忆。
他一路上让车停了几次在干什么？
是的。
他在找小时候那种棒棒糖！
“谁要嫁给你？”
说这句话时，她娇俏的脸蛋红成一片，心里却泛起无尽的甜蜜。
“不是……”
秦羽顿时一脸尴尬，讪笑道：“我不是真的求婚，是你让我证明……难道你不记得了？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就是拿着这种棒棒糖，跟你说的这句话——当时只有我们俩，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这足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