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陡然睁开了双眼,目中精光闪烁,光华流转,极为神异。
只见他呆愣了片刻,旋即站起了身来,周边氤氲顿时一哄而散,消失在了洞府之内。
若有外人在此,必会惊奇不已,此处灵力竟比外界高出足足一倍之多,且还有一种静心凝神的作用,与那男子的气质十分吻合。
“唉,师弟可真是让人头疼啊。”
男子莫名其妙的抱怨了一句,嘴角却勾起淡淡笑意,一步跨出,眨眼便消失在了洞府之内。
…… ……
次日,赵家驻地。
因为突然遭受了袭击的缘故,赵家近来的防范变得森严了不少,随处可以四处巡查的修士,而且多是元婴期以上的,更有分神境的大修士时不时的会出现,以大神通观察周边地区,谨慎到了极致。
除了这些穿着赵家服饰的人外,也有不少黑布蒙面修士在四处巡逻,虽然人数上相对要少了些许,但他们的身上无一不散发着恐怖而诡异的波动,相比穿着赵家服饰之人,整体实力要高出不少。
只是,哪怕是如此严密的防卫,依旧无法让赵安民放下心来。
“一群饭桶!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赵家主宅之内,赵安民看着大殿下方的两人,面色阴沉,心中的暴怒不自觉的激发了他的修为,朝着下方二人笼罩而去。
那两人也是赵家之人,修为算不得低,但如今在赵安民面前却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求饶的心思都不敢升起。
赵安民越想越是觉得心烦气躁,踱步到殿内的一根柱子旁时,陡然一拳轰出,其上灵力缭绕,顿时将那柱子化作了齑粉,就连其内的保护法阵都威能起到丝毫作用。
“一个铁扇门,一个白鹤洞!两个二流宗门哪里来的胆子敢袭击我赵家!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我要听到有用的消息,否则,你们也不用呆在赵家了。”
“是……家主请……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拿到有用的消息。”
两人嗫嚅着回了一句,随后连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大殿,而在他们离去不久后,大殿都陡然闪过一道光芒,随后,一个黑袍人便出现在了其中。
“你怎么来了?”
赵安民眉头微皱,见到来人后,暂时收起了心中的怒气。
那人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石柱化作的齑粉,也不在意,而是瓮声瓮气的道:“我刚刚受到宗内传来的消息,与你们合作的那个分堂被人灭了,包括供奉在内,所有的高阶修士全部陨落,只跑出来一些喽啰,贮存的丹药也统统被毁。”
“什么!”
赵安民顿时脸色大变,猛地转过了身来,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
黑衣人对他倒没有什么惧色,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刚刚去查探了一下,此事属实,另外,所有的炼丹师也都毙命,这对我们宗门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那边的意思是,要你抓紧查出后面的黑手,至于丹药的供应,宗内会先调取一些过来。”
“那就好。”
听到丹药的供应不会停下,赵安民的脸色这才好看的些许,但眼中仍旧充满了阴霾,
“难怪我这两天都联系不到你们分堂那边的人,竟有人敢这么大胆……你放心,等我先把眼前的事处理了,一定会帮你们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黑衣人闻言,当即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大殿之内,只留下蹙眉沉思的赵安民。
…… ……
与此同时,赵家外围之处,一座密林中。
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因为速度过快的缘故,身上携带的劲风将两边的枝叶挂的哗哗作响,而其中一人当即摆了摆手,一道灵光闪过,这才让此地安静了下来。
这两人正是在赵家外围已然观察了许久的楚天与南宫灵芸,在夜幕缓缓降临的此刻,他们终于决定出手。
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两个身影正隐藏在阴暗之中,周围似乎还布下了什么阵法,以用来遮蔽身形,若是不仔细观察,寻常修士根本无法察觉。
“嘿,李二。”
其中一人突兀开口,低沉的声音透过面纱传出,显得有些古怪。
“我刚才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动静,你发现没有?”
“动静?你是紧张过头了吧。”
面对同伴的谨慎,另外一人则是轻松的靠在树上,眼眸半开半合,面纱被拉下,嘴里叼着一片树叶,显得很是惬意。
“前两天的战斗你又不是不在,那些家伙都被打得和丧家之犬一样了,你绝得他们真有胆子敢再来偷袭吗?别天真了,堂主让我们来帮忙警戒,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这……也是。”
那人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眼光不时在四周扫过。
“行了行了。”
另外一人似乎是见不惯他这种草木皆兵的行为,对着他摆了摆手后,说道:“你还是和我一样,趁着这时间好好眯会儿吧,攒足精神,等晚上接替我们的人来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玩儿。”
“什么地方?”那人有些疑惑,但转眼看到同伴脸上挂着的猥琐笑容后,顿时明白了过来,眼中露出了一丝喜意。
“原来如此,还是李二你会玩啊,哈哈哈!你说的也对,这种风口浪尖上,那有谁有胆子再来偷袭的……”
那人双眼放光,也懒得观察四周了,与同伴一起靠躺了下去,正准备闭上眼休憩一小会儿,顺便想想晚上的行程,就在这时,一阵清风突然拂了过来。
这股清风十分轻柔,吹在人脸上,只让人觉得惬意非凡,其中还混杂着淡淡清香。
李二脸上露出了极为享受的表情,舒服的呻吟一声后,下一刻,他的双眼便猛然瞪大了起来,额头上更是密布冷汗。
在他的喉间,一柄锋利而冰冷的长剑正挂在那里,剑锋更是有些许已经割入他的肉中,死死鲜血正在蔓延。
他没有喊叫,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恐惧,近乎本能的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