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安民就是这么做的。
哪怕楚天在剑上下了秘法,但还在被其以大法力瞬间抹除,并封住了伤口,没有任何血液流出。
他沿着金光中的天渊剑倒飞的方向,冷冷看到了正漂浮在远处,面色煞白的楚天。
“楚天是吧,体宗的人,我记得你!”
赵安民咬牙切齿,面色阴狠,眼中更是弥漫着浓重的杀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袭击应该也是你们体宗捣的鬼吧!”
“没错,但那又如何?”
楚天微微一笑,嘲讽之色展露无疑。就连赵安民都没想到他居然敢如此大方的承认,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怒极反笑,道:“好小子!等我把你们都杀光了,下一个就去你们体宗算账!今日之痛,必将百倍奉还!”
“哦?是吗?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你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没察觉到吗?”楚天嘴角上扬,淡淡道:“我刚才那一击,已经将你不敢动用的那些丹药修为完全引乱,顺便在其中动了些手脚,想对付我们,你还是先将体内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什么!”
赵安民大惊,因为过于愤怒,他一直没有仔细查看体内的情况,如今连忙调动神识内视而去。
此时,他体内的那些猩红灵力正如把楚天所说,变得有些紊乱了起来,而源头正是他被洞穿的小腹。
因为担心完全消化丹药药力会招来不幸,所以他剩余了近三成的药力,贮存在小腹之处,如今那些药力已经完全散发了出来,化作磅礴修为在他体内流动的,但诡异的是,这些修为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四处乱窜,宛如一头头野兽般。
而真正让他感到惊慌的并非这点,而是那些不受控制的修为在乱窜之时,竟会搅乱他体内的道蕴,带动那些本以被他控制的修为,一同变得狂暴起来,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竟是有了不受控制的迹象。
“该死!”赵安民暗骂一声,瞥了不远处的张全一眼,见他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正在恢复修为后,当机尝试着调动起了本身的些许灵力,想要弥补体内的差错。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才刚有所动作,那些狂暴的猩红色灵力便似乎有所感知,竟是全都朝着他调动灵力的经脉涌了过去。
“不好!”
他面色大惊之下,也顾不得其他,手一挥,将天罗母剑丢出去后,当即在空中盘腿坐了下来,同时取出了数粒丹药服下。
这些丹药都带有精心凝神,调整气息的作用,虽说不能对他此时的状态起到太大的帮助,但也总归聊胜于无。
远处,楚天带着戏剧性的目光瞥了赵安民一眼,倒是没有阻止,而是缓缓飞到了南宫灵芸的身边。
因为此时要应对体内的问题,天罗子剑也被赵安民召唤了回去,与母剑一同在其身边环绕,以保证他不会在此期间受到致命威胁,而南宫灵芸也因此解放了出来,如今正小口喘息着,眼中光华闪动。
见到楚天过来了,她当即平复了下气息,眼中满是忌惮之色的冷声道:“楚公子,这厮如今似乎脱不开身,倒不如乘此机会……”
“灵芸姑娘,不必了。”
“可是……”
“放心吧。”楚天摆了摆手,打断了南宫灵芸后面的话,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笑意,缓缓道:“哪怕我们什么都不做,赵安民也难逃此劫了,如今贸然上前,反而可能被其在绝望之下拖下水。”
“这……这怎么可能?”
南宫灵芸轻捂小嘴,看了看楚天,又转头看了看赵安民,始终看不出对方有陨落的迹象,但出于心中的信任,一时间倒也没有出手。
楚天猜到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赵安民之前服用的乃是魔道丹药,本就有极大的风险,我刚才那一击不仅将他体内残余的药力完全引动,还动用了秘法,彻底激活了那些修为的狂暴特性,以赵安民如今的状态,定然是承受不住的。”
似乎是在证明他所说的,远处,凌空盘腿而坐的赵安民陡然睁开了双眼,脸上满是暴怒之色,而他身上更是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摄人心魄。
这气息与自己主动散发的不同,反而更像是强行从他体内闯出来的,驳杂,混乱,而又暴躁!完全不受赵安民的控制,始一出现,便化作流光四处冲击了起来,就连为赵安民护法的天罗子母剑都受到了这气息的影响,被迫绽放出了威势用以抵抗。
“该死的!”
赵安民再次怒骂了一声,连忙双手掐决,在头顶上方凝聚出了一个巨大的法印虚影。沉稳厚重的气息顿时从那法印中透了出来,恍若泰山置顶,朝着八方蔓延而去,大有镇压天地之势,极为不凡。
那些逸散而出,不受其控制的狂暴灵力都在这法印出现后安分了许多。
“给我镇压!”
随着赵安民一声怒喝,那法印陡然一震,带着磅礴金光猛地朝着他头顶落了下来,同时还在急剧缩小,最后径直没入了赵安民的天灵盖内。在其体表处,一层淡淡金光亮起,无数奇怪的符号更是浮现而出,遍布了他全身,看上去诡异无比。
此时,他周身的气势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般,竟再无半点气息透露,面色也是缓缓变得平和了下来。
这般手段着实骇人听闻,哪怕是以南宫灵芸的见识,如今都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赵安民有这等镇压灵力的无上道法。
只不过,对此,楚天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反而眼中出现了一丝玩味,阻止了南宫灵芸蠢蠢欲动的身形后,淡然笑道:“灵芸姑娘,再看一下。”
他对自己的判断极有信心,而赵安民可能有的手段也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如今看似强大实用,但其实根本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改变。南宫灵芸许是感受到了他的信心,心中忧患之下,却也没有出手,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约莫过了十数息的时间后,赵安民的身上这才再次出现了些许动静。
他身上的金光陡然黯淡了些许,这个变化极为微弱,就好像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突然少了一小盏油灯一样,让人很难差距的到。
但这,却是一个信号。
又过了数息之后,他体表的金光突然有一小块凭空消散了去,连带着周边的诡异符文都消失了许多,没有任何征兆,一道驳杂而狂暴的灵力从中冲出,仿佛一头被囚禁了千万年的野兽般,刚一出现,便悍然扑向了赵安民体表的那些符文。
越来越多的符文与金光消散成了虚无,而相对的,越来越多的狂暴灵力也从赵安民的体内涌了出来,仿佛要吞噬一切般,眨眼便将赵安民的身躯完全笼罩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