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太阳已经成功的从地平线一跃而起,再次普照大地。
楚天俩人的对峙其实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原本楚天的左手还有着钻心的疼痛,现在已经快要麻木。
这可不是好事,疼证明还能感觉,麻木证明伤口迟迟不能得到治疗已经朝着阻塞截断上面发展了,时间一长恐怕就要截肢了。
雷刚也是发现了这点,才会宁愿忍受体内毒素的蔓延和插翅虎的威胁,陪着楚天在虎崖涧中空耗。
“吼!”一声惊天巨吼,震得整片森林的落叶摇摇欲坠,楚天和雷刚俩人脸色剧变。
插翅虎!
雷刚第一时间丢下楚天闪电般向虎崖涧外面跑去,楚天看着只要追上去一掌就能杀死的雷刚,心中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呼”插翅虎煽动着背后两米多长的翅膀扶摇直上。
在空中肆意飞翔的插翅虎忽然动了动鼻子,威严的虎脸上迸出几缕怒意,翅膀稍一煽动,就消失在了空中。
此时正在亡命狂奔的雷刚眼见界限就在自己眼前,马上就能逃出生天,忽然身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心中的恐惧让他极限压榨了自己的潜能,速度近乎飞跃了三成。
“嗡”
一声清鸣之后,头顶的插翅虎阴影消失不见,雷刚心中狂喜,速度再次提升,几步越过了虎崖涧的界限。
可当雷刚离开虎崖涧跑出十几米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一轻,再也动不了了,低头一看,原来他已经被插翅虎射出的风刃分成了无数又细又密的血块。
“咚”雷刚的身体随着血块爆成了血雾染在附近的草地树木上,脑袋结结实实的砸到树上。
“嘶~嘶”一只大腿粗的蟒蛇从树上蜿蜒而下,一口吞掉了雷刚的脑袋,带着他那致死还没有逼上独眼以及一脸愕然的表情,一起藏身蛇腹。
插翅虎感应到自己的地盘还有一个小老鼠在四处乱窜,杀死了一个竟然想逃跑的小老鼠后,就高高的飞起,从空中俯视下去,很快就找到了狂奔的楚天。
楚天在被插翅虎盯上的一瞬间感觉身体一僵,险些因为那股突然而至的危险感扑倒在地面上,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尖叫。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这是被最为恐怖的猎手盯上的表现!
楚天浑身上下冷汗都在不停的沁出,很快衣衫就被打透。
“嗒”
看着下面不停逃窜的小老鼠,插翅虎的脸庞竟然浮现了一丝笑意,眼中的戏谑无比明显。
“轰!”
一道风刃从天而降,朝着楚天的左胳膊划去,楚天险之又险的避过,风刃在切断十余根大树后,在地面轰出一个一丈深的大坑。
“轰!”
“轰!”
插翅虎玩心大起,一道道风刃向楚天各个身体部分切去,又刚好速度能让楚天躲过,从天空看,树林被插翅虎用风刃轰出了一道几十米宽的沟壑。
楚天在插翅虎的游戏中,扮演的是那个被砸的小老鼠,自然没有那么快活,不仅体力有些枯竭,就连灵力也全靠意志力撑着。
倘若不是楚天强烈的求生意念,恐怕远远不能坚持这么久。
突然楚天听到了清晰可见的瀑布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陡峭的崖壁,瀑布咆哮而下。
楚天眼中一亮,刺激了体内最后一点力量,高高的跃起,随后如同流星般从悬崖上落下,在瀑布的冲击下,楚天并没有随着河流冲出这片山涧,反而在一个奇怪的河湾处冲进了黝黑的洞穴中。
抓虫子的游戏吗?此时天空中的插翅虎有些跃跃欲试,小老鼠的突然消失,让他想起了久违的记忆。
在记忆中,有一个小老鼠就精通各种遁地术,插翅虎足足用了一天时间方才揪出他来。
“飒”插翅虎翅膀一展,空气凝聚成道道波纹,在周围虎崖涧的边界线上形成了一圈晶莹剔透的壁障。
游戏,开始!
奇怪的洞穴中,楚天强忍着身上被瀑布冲刷出来的二次伤害,困难的盘坐起来,体内功法一点点运转起来。
金色的灵力一滴一滴的凝聚在经脉中,循环了几圈后,楚天率先修复了如今已经彻底没有感觉的左手。
在灵力的作用下,楚天左手上断裂的经脉被一根一根的修复,堵塞的血管一点一点的被疏通。
剧烈的麻痒感让楚天情不自禁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直到楚天嘴唇都被咬的渗出了血迹,这才汗如雨下的初步修复了左手。
亟待修复的左手大致上完成了修复,其余细微的毛细血管楚天也来不及细看,就结束了运功,收敛灵力起身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淡淡的金色光芒从楚天身上散发出来,照亮了整片山洞。
“咔咔咔”洞中到处都是被猛兽遗留下的骸骨,偶尔还能看到几具人类的尸体,楚天在上面踩过,碾出了一地的骨灰。
“这是?”
楚天突然发现在一具人类骸骨的衣物上,竟然依稀可以辨认出是武家的族徽。
这个山洞……
楚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连忙加紧了行进的步伐。
步行了几十秒后,通过了一个门洞,洞穴的狭窄感突然间消失不见,洞窟豁然开朗,这个巨大的石窟被夜明珠和不知名的发光苔藓照的清晰可见。
一个巨大的石床上盘着毛茸茸不知名巨兽的皮毛,石床旁一个弯曲的出水口,清澈的河水哗啦啦的流入石制的管道中,最终进入石窟中间的水潭里。
楚天漫步在石窟中,看着细微的毛发,还有那被用牙齿磨的光可招人的骨头棒子。
心中不得不得出了一个让他有些啼笑皆非的结论。
他,被疯狂追杀玩弄的猎物,在逃跑的过程中,竟然误打误撞的跑到了猎手插翅虎的老窝中。
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此时,虎崖涧的天空中,插翅虎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在空中停了下来,疑神疑鬼的四处看了看,用鼻子嗅了嗅,再次煽动翅膀继续着被它命名为抓虫子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