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傅古总算是有点反应了，淡淡地“哦，”傅古点点头，随即正色地问了句：“能上手看看嘛？”像这种成双成对的东西，要是真的话，放在店里，也是一件蓬荜生辉的好事。
不过听着这牛老板的各种吹，傅古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家伙价格上多半也会狮子大开口，所以这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哪怕傅古看上了，喜欢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了，免得被人当凯子宰。
废话，傅古也是商人，要是没钱赚的事，他脑子进水了才掺和呢。
“可以，可以，请请请。”傅古的态度让牛老板的心里也有点忐忑，纠结地瞅了两眼陈老板，见他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心里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傅古在拿起那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时，下意识地先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顾文龙，习惯性的想从他的面部表情中捕捉一下，这宝贝的真伪，好降低他验证的难度。
可是，顾文龙的表情好像有点奇怪，如果是假的吧，他应该不会那么认真专注的盯着看吧？
那这对瓶子真的可能性很大了？
鉴宝这种事，其实心理暗示挺重要的，这不，傅古有了那么一层猜测，这会仔细看着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时，还真是不管从造型，纹样，色彩，胎质什么的来看，都觉得很真。
“此器以矾红描金手法绘饰神龙盘飞祥云之中，龙首瞪目，冲发，龙身矫健盘旋，龙身金鳞片片，龙须威武雄壮，指爪犀利，动感十足，苍龙腾跃，气势雄伟。依照之前的鉴定结果，是清乾隆年代的。”牛老板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了这么一大堆描绘的词语，心里对自己的牛逼默默点了个赞，真是太厉害了。
陈老板立马就附和了起来，点头道：“是啊，矾红是中国最古老的釉上红色彩料，宋定窑红彩、磁州窑系已出现，到后来成化斗彩、万历康熙五彩也都是以矾红作为红色彩料。但是由于原料的纯度、制作工艺及烧烤温度等各种条件不尽相同，矾红呈现出多种色调。明代多偏向枣红，清代以后则多偏带有橙味的砖红色。到康熙时，矾红有了很大进步，色泽鲜艳，一般用于五彩、斗彩绘制纹饰。嘉庆以后，矾红色泽不佳，至光绪时才稍有起色。以这件扁瓶为例，即用矾红彩料，此瓶侈口，束颈，斜肩，颈中部至肩附对称如意式双耳，扁腹，圈足，底部“大清乾隆年制”青花篆书款。此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再加上一对，保存的如此完善，精致，真是少见，真是难得的可贵。”
“傅老弟，你怎么看？”吕先仁这会还算有脑子，关键时刻把决定权问傅古，而不是掺和着。
傅古认真地将这对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反复查看了几遍，心说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倒是不错的，不过面上不漏声色，哈哈笑着应了句，“这个，我得问问合伙人的意见。”转过脸，也懒得猜顾文龙的想法了，直白道：“阿龙，你上手看看？”脑子里转飞快，想着一会到底要怎么压价合适。
“嗯，好啊。”顾文龙淡淡地应了一声，其实说实话，这玩意他不用上手早就看出来了，一个是闪闪发光的，一个呵呵哒，所谓一对，其实是后面高仿硬凑的，只不过顾文龙很认真地端详，那是想找出来高仿的破绽，
因为顾文龙发现，这高仿的制假手段，就跟金家，冷逸辰他们那的清乾隆珐琅彩虞美人花蝶纹蒜头瓶如出一辙，看来，这个造假高手，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高手。或者手边真是有真品对比的高手。
当然，这高手本身的制假手段也是精妙绝伦，如果没有相当的自信，只怕是不敢拿出一对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来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对的价格是贵，但是一有对比，真假也能够比出来。
能够以假乱真到这地步，真是厉害的很了。
如果顾文龙没有天眼的话，只怕也会被蒙蔽了。
“牛老板，你这对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准备什么价格割爱？”顾文龙看了会，在这个后现代逼真高仿品上，工艺手段上，还真没有找到什么破绽，但是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心中有了应对之策，才笑嘻嘻地抬脸看着牛老板问。
牛老板愣了一下，还以为谈价格的是傅古，哪知道是眼前他没看在眼里的青涩少年，不过很快就回神，反正不管是少年还是傅古，只要今天的东西卖了出去，那提成是少不了的。
是的，这一对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真正的持有者是陈老板。
而牛老板只是表面拥有者，帮着陈老板来走这么一趟的。
“顾先生是吧，”牛老板的脸上挂着憨厚可掬的笑容，“不瞒您说，我这对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可是传家宝，祖上小心翼翼地保存了多年才一直传到我手里……”
“牛老板，我这人喜欢速战速决，这瓶子的来历对我来说不重要，您干脆点，说个价格就行。”顾文龙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地打断，简单粗暴道。
顾文龙的态度不太对劲呐，不像是友好谈生意的姿态？傅古没有说话，不动声色，但是却拿异样的眼光望向他，心里打着问号。
“顾先生如此直接爽快，老牛我也是豪爽之人，这样吧，这对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我就开个实价，两千五百万，怎么样？”
“顾先生如此直接爽快，老牛我也是豪爽之人，这样吧，这对矾红描金龙纹如意耳扁瓶我就开个实价，两千五百万，怎么样？”
如果这一对瓶子是真的话，这个价格倒是也确实实在，可惜一真一假，顾文龙自然是不会做这个冤大头的。
不过牛老板提前将价格压到市场价边缘，让顾文龙即使磨磨蹭蹭的砍价，撑死也就砍掉个十来万，那是不得了的事了。
不得不说，陈老板这人，心思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