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麻烦你借一个物品转让协议给我。”顾文龙抬脸看着陈老板淡淡道,
虽然于情于理,陈老板不太方便开口说什么话,毕竟这是顾文龙跟那顾先生的买卖,但是这顾先生之前可是开了一万块的价格给陈老板的,若是他有心示好顾文龙,明着提点一下,那顾先生就不敢狮子大开口的顺着吕先仁的意思,喊出五十万这种荒唐的价码来,
也亏得顾文龙看穿了陈老板的心思,给这个卖家的价格卡在他心里价位点上,要不然顾文龙今天可真是这家伙嘴里这人傻,钱多的250了。
“哦,好的。”陈老板将物品转让协议的合同拿给顾文龙,看着他跟那位顾先生先是签订合同,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等那位卖家顾先生离开后,傅古第一个安耐不住地走到顾文龙身边,眉开眼笑地问:“阿龙,你捡了什么宝贝,来给哥哥瞅瞅。”
顾文龙很自然的将东西递给傅古,
“这是啥?”傅古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但是黑不溜秋的愣是没看出来是什么玩意,只能尴尬的看着顾文龙问。
“你看不出来吗?”顾文龙不答反问了句。
“看不出来。”吕先仁老实的摇摇头,“还是你给说说看吧。”
“是啊,阿龙小哥哥,你跟我们说说呗。”吕倩倩也是好奇了很久,但是不太好意思发问,这会顺着傅古忙问,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啥。”顾文龙憨厚地笑笑,装作无辜地说了句:“我就觉得造型还不错,价格合适就拿了。”倒不是顾文龙真不知道这宝贝,而是在陈老板的店里,当着他的面这样捡个漏,他不太好意思炫耀罢了。
免得刺激了陈老板。
要知道这可是朱碧山的银槎杯,仅存在世的目前就四件,槎杯。
物以稀为贵,这么珍贵,稀少的银槎杯,价格自然无限想象空间。
“我倒是越看越觉得这玩意眼熟。”吕先仁从傅古手里接过这宝贝,仔细端详了几眼,一本正经道。
陈老板心里顿时咚咚直跳,神色屏息凝视的看着吕先仁问:“吕老板,你能看出来这是啥?” 他的心里其实挺纠结的,这玩意虽说是他拒绝,不想要的,但是如果是真的,陈老板这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尤其大漏的话,那酸涩感,真是难以形容了。
“我觉得这玩意好像被人涂了一层,根本不是本色。”吕先仁比较实在,认认真真地说着,“这个主体看着道像是一位老者,还有一株老树。”
“哦,是吗?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点意思。”傅古重新接回手,仔细看了看,“应该是被人刷了一层,不知道陈老板你这有工具可以处理吗?”
“可以,可以。”陈老板心里也是好奇的很,忙不迭的找出工具来,
顾文龙心里好一阵无语,好吧,这宝贝注定要“曝光”了。
“果然!”等黑漆的外表被专业的洗去以后,一位道人装束的老者,斜坐在槎上,道冠云履,长须宽袍,手执书卷,若有所思的画面便活灵活现了出来,槎尾正面刻着“龙槎”两字,吕先仁激动的大喊起来,“我就说可能是银槎杯吧。”
“什么银槎杯?我看看。”陈老板忍不住跟着凑过来,他拿着放大镜认真地鉴定了一阵子,看到至正乙酉朱碧山造这几个小楷字时,心中又羡慕又懊恼,这就是银槎杯,而且很有可能是朱碧山的,这么极品加精品的作品,简直就是珍品中的稀罕品,他怎么就给漏了呢?
朱碧山, 中国元代金银器雕刻铸造工艺家。字华玉,室名长春堂。原先习画,后到苏州从事银器的制作,以雕制银器取胜,以善制槎杯闻名,为一时冠绝。史载他一生名作很多,所制酒器最为精妙,当时达官名流都以能得到他的作品为荣。比如,当时诗人名士如虞集、柯九思、揭奚斯(揭傒斯)等都曾求他雕造银槎杯作为酬酢的酒器。然而,流传至今的作品,仅槎杯一种,被称为“朱碧山银槎”,在世界范围内,已知存世作品仅4件。一件为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名“龙槎杯”,用白银铸成独木舟状,中空,可以贮酒,槎上乘坐一人,槎和人身均为铸成后再加雕刻,头、手部分焊接无痕。此人头戴道冠,足登云履,长须宽袍,斜坐凝视手中所执书卷。槎杯腹底刻有楷书“百杯狂李白,一醉老刘伶,为得酒中趣,方留世上名”一诗;口底刻行楷“贮玉液兮自畅,畅银汉兮凌虚,杜本题”;正面槎尾上刻有“龙槎”两字,槎尾后部刻楷书“至正乙酉魏塘朱碧山造于东吴长春堂中,子孙保之”,图章为篆文“华玉”两字。
国内还有一件收藏于江苏吴县文物管理委员会。原藏承德避暑山庄清行宫的银槎,曾在伦敦中国艺展中展出,现存台湾故宫博物院。另一件原在圆明园,清咸丰十年(1860)英法联军攻入北京时为英国人毕多夫所盗,现藏美国克利夫兰博物馆。
而眼前这个处理好的这个银槎杯,与先前卖家顾先生手里那个是完全截然不同了,这无论是整体造型,人物的风姿跟精气,神韵,哪怕树干的细节,都显现着古朴与苍劲,让人看得爱不释手兼目不转睛。
从某种意义上讲,朱碧山的作品代表了元代工艺装饰雕塑和小型玩赏性雕塑的成就与艺术特色。
“大漏,阿龙,你这可是大漏啊。”吕先仁的神色遮掩不住的激动跟开心,甚至比自己买到徐公砚还要欢喜,这也是他真心实意的跟顾文龙结交这份善缘。
虽然吕先仁有些时候脾气比较耿直,耿直的有点二愣子,不过性格确实也是直爽的,没什么心眼,顾文龙对他的示好,倒是并没有太大的抗议。
而相对来说,这陈老板的心思就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