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什么样的师父最幸福?
无疑是这种了!
如果在这种局面下,他依然能够力挽狂澜,彻底扳回面子并且反过来让葛寻等人当背景板,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一定继续当他的徒弟,而且一定要早认识,早拜师!
留意到宁九眼中的激动,刘宇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吸引一下众人的注意,稍微刷一下存在感,不过依然没有说什么。
豆大般的汗珠从傅榕华的面庞上滚落。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手臂越来越抖。
最终撑不下去了,他大吼道:“快去喊师父!”
许央绝对不能死啊!
不然无论是他,还是师父,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众专家全都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皆是屏气凝神地看着。
这太具戏剧性了。
就是砸坏他们的脑袋,他们也不会想到事情会突然来这么一个翻转……
人命关天。
葛寻很快赶到。
他给许央把脉的时候,眉头是越皱越紧。
在这方面,他和刘宇倒是很像。
傅榕华小声道:“师父,怎么样?他这症状太奇怪了,我从未见过。”
葛寻没说话。
在这方面,他跟刘宇也很像。
听到消息的郭珍急匆匆地赶来了。
她虽然很紧张,但只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偶尔还会和宁九有个眼神交流,依然是很简单的那种。
不过刘宇能够明显感觉到宁九的心跳在加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许央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儿血色,呼吸也若有若无了。
如果再找不出原因,给他治疗,那他可就真的死了。
葛寻是老江湖。
哪怕都这样了,他还是面沉如水,继续给许央诊,然后拿出银针,扎了许央的几个穴位。
然而并无起色。
宁九隐隐察觉到刘宇平静的外表下,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小紧张,压低声音道:“师父,你是不是该出手了?”
刘宇看了他一眼,主动向前走了两步道:“寻觅翁,你行不行?不行就让我试试,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傅榕华勃然大怒道:“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你们师徒俩之前还不够丢人吗?如果连我师父都救不了他,那这天底下便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刘宇啧啧两声道:“这么看来,你们那药丸很吓人啊,吃了后会得上寻觅翁依赖症,如果不想被死神带走的话,只能仰仗他了!可看他这样子,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啊!自己呕心沥血研究的药丸,却不知道如何治,也是很吓人!”
“你不要血口喷人!”
“人特么都快死了,这还用我喷?”
众人皆是窃窃私语。
“这事儿……看样子寻觅翁怕是要栽了!”
“不过傅总有一点说得没错,如果寻觅翁都束手无策,那这小子又怎么可能治好他?”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事很蹊跷啊,我总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头。”
……
葛寻缓缓地转头看向刘宇
刘宇和他对上。
两人眼里都是戏。
“你很阴损啊!”
“呵呵……彼此彼此!让不让我治?我这问的好像很多余,你现在有得选择吗?”
“你就不怕我揭露你给他暗中下毒?”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老阴货!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耻小人!”
“你……”
“滚一边去!这是你自己拉的翔,就是再臭再恶心,你也必须得吞下去!”
……
两人眼神杀伐一番,刘宇完胜,随后闪到许央的旁边,像提垃圾一样把他提起,往会议桌上一丢,针灸、蜂蜇,一气呵成。
跟宁九那治疗动作如出一辙!
没过多久,许央缓缓地睁开眼。
众人惊呼不已。
“我去,他真的给救活了!这……这也太假了!”
“今天这反转,完全跟不上节奏啊!这次必须得好好观察,确保许老完全没事了才行。”
“蜂毒疗法真的有这么神?”
……
许央偷偷地瞥了一眼葛寻和傅榕华师徒俩,死死地咬着牙,愣是没敢多说一句话。
一人急不可耐地道:“许老,你到底感觉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呀!”
刘宇一语双关:“他还有脸说什么吗?”
“这……”
那人瞬间语塞。
若是换成他,他这会儿恐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葛寻和傅榕华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傅榕华还在苦苦挣扎:“不对,他这哮喘有问题!”
刘宇直接逼到他面前道:“有什么问题?都到这份上了,承认你们的药丸不行,医术并没有达到传说中的水平就那么难吗?你难不成是想倒打我一耙,说是我对他的哮喘动了手脚,或者他是我找来的托?”
“拜托,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一看就是他即使是你们找的托,也绝对不可能是我找的好嘛!”
“你……我……胡说!”
傅榕华被说得脸红脖子粗,支支吾吾的半天,只能用“胡说”来遮掩。
可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刘宇到底有没有胡说。
宁九终于看出一些东西了,顿时怒火冲天。
他刚要发作,刘宇连忙向他使了一个脸色,然后看向葛寻。
葛寻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冷静得可怕,他将头一低道:“对不起,许老,还有诸位同行,是我医术不精,让你们失望了!我回头一定再好好地研究这药丸,在其没有完全成熟前,绝不会推向市场。”
傅榕华目瞪口呆地看向他:“师父……”
“闭嘴!”
葛寻怒瞪他一眼,冲着刘宇道:“刘总,今天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我和康永制药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世人了。”
能低头。
敢认错!
善于及时止损!
这确实是一个老狐狸……
刘宇淡淡地道:“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治病救人乃是医者的本分,我心里除了钱,这点基本的操守还是有的,可不像某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顿了顿,他继续道:“说来也巧,我研发的一种可以根治哮喘的药丸,也被送到相关部门审批了,除了遗传的哮喘外,其他类型的基本都能治。”
“不是吧?这么巧?”
“他不会是偷了寻觅翁的成果吧?”
“我们的脸都被这家伙给打成猪脸了,你还说这种话啊?别的我不知道,单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的医术要在寻觅翁之上呢!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医术,只怕是古今中外未有!”
……
听着喧嚣,葛寻的嘴角不知道连抽了多少下,他无法接受:“你……你研究出了治疗哮喘的药丸?”
刘宇耸了耸肩:“你能研究出,我为何就不能研究出?而且我还要在这宣布一个消息,我还研究出了一种可以根治类风湿性关节炎的贴膏!”
“什么?”
葛寻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会议室内则是一片哗然。
“我没听错吧?根治类风湿性关节炎!那可是比哮喘还难治,同样是医学难题呀!”
“对啊,这小子吹得也太大了!要我说他就是在哗众取宠。”
“今天咱们这论坛怕不仅要在国内引起轰动了,而且还要轰动世界医学界了!如果他说谎,那真是要丢人丢到世界各地去了。”
……
与他们不同,许央宁愿选择相信。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刘宇。
“中医旗帜”、“有可能是华夏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等话语犹在耳畔。
只不过之前他是完全违心的,如果刘宇真的研究出了根治哮喘和类风湿性关节炎的药,他愿意跪在他面前,心悦诚服地把这些吹嘘他的话重新说一遍。
也许那时他会觉得很打脸,很讽刺。
毕竟违心吹嘘的都被他实现了。
但是谁也没法否认,这是个实力为王,充满无限可能的时代。
寻觅翁不行,并不代表他不行。
寻觅翁做不到,并不代表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