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希望你能够诚实。”
云天明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盯在兰春燕身上，给予她无限压力……
“院长……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您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去忙了，我还有很多事情呢……”
兰春燕眼角的慌张之色一瞬即逝，虽然很快就遮掩了，但是云天明还是发现了。
眼前这个小护士在撒谎，她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正好能够解开云天明的心结……
甚至于，也能将方洛的反常态度一并解释通顺……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被我查验出，你在撒谎，我将直接将你开除！
而且在滨海市医疗行业公开你的违规信息，我相信，到时候你会在这个行业感到绝望的！”
云天明已经是在半威胁了，当然，他也是希望兰春燕能够将事情解释清楚，他也不愿意将彼此的脸皮都拉开。
互相说一些实话，点到为止就挺好。
但是现在看这形式，好像还真有些困难。
“院长，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您要是真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黄护士长找我有事呢……”
兰春燕一边说着，就要逃离，云天明微微摇摇头，有的人就喜欢酱鸭子嘴硬，他也没办法！
“这个视频上虽然不清楚，但是也能看得出来，你塞了一张纸条给方洛。
方洛是我们医院重点关注的病人，我也下过严令，不允许任何人和他有私下的接触，你这么做，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还是觉得可以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放在一边了？”
云天明的音调逐渐拔高，他最讨厌的，就是将他当做傻子的人。
这个世界上，又能有几个傻子？将别人当做是傻子……当头来自己却是最大的傻子……
“院长……您…您看错了，什么纸条，我不知道，哪有纸条，您不能污蔑我啊！我向来老实本分啊……”
兰春燕开始哭闹起来，想要在云天明面前上演一场大戏，可惜，云天明也不是那种刚刚步入社会的小年轻了，什么情况下应该说什么话，怎么做，心中都有个标杆……
“有视频证据，我不知道你在抵赖什么？你的抵赖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你觉得我在污蔑你，我完全可以找到专业人士来鉴别，来查证。
我不知道你是在替谁遮掩，我只能说，你这样做不仅仅是违背了医院的规定。
一定程度上，你已经违法了！
串通嫌疑人篡改证词……你这到这个罪名有多大么？
到时候进了监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云天明大声呵斥道，他说的也是实话，某种程度上，这确实也涉及到了一些法律上的问题。
“违法？我没有违法啊……我只是好心帮忙而已……您……您不会要将我告到法庭上去吧？院长，你放过我吧！
我也是好心啊……是张涛，张院长……
是他告诉我，方洛的妈妈很想他，特地写了一封信，让他带给他……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云院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真的是无心的，我不是故意的……”
兰春燕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直揪着云天明的胳膊，也不愿意放开。
“张涛？你确定？”
云天明眉头皱了皱，深呼了口气，他最不愿意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就是他……那天他将我拉到办公室，特地跟我说了这个……
对了他还问我当时你在病房里和方洛在争论什么……”
兰春燕现在颇有些口不择言的感觉了，他也确实被吓倒了，涉及到违法犯罪的事情，她也不敢懈怠。
“你都说了？”
云天明瞥了眼兰春燕，再度询问道。
“都说了……那毕竟是张副院长……我……我也没办法啊……”
兰春燕满脸的绝望和无奈，其实云天明倒是能够理解她的做法。
一个小护士，在一个副院长面前……确实没有多大的抵抗力。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今天我询问你的这些事情，你最好都烂在肚子里，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云天明不放心，特地在后面加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院长……那你不开除我了？不将我送监狱了？”
兰春燕满脸幸福，刚才听到要进监狱，她真的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开不开除你，完全看你的表现！”
云天明板着脸说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原本是一头雾水，现在一切好像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一直都有感觉，这只幕后黑手就在自己身后……果不其然……还真的被自己猜到了……
张涛……他至于这么憎恨自己么？
之前也不过就是在会议上暗暗地警告过他一次，有必要闹得你死我活的么？
云天明不是很理解，微微摇摇头，他需要去查证一下。
“纪院长，我有点事找你！”
云天明直接来到纪崇海的办公室，纪崇海现在是滨海市第一中医医院的名誉院长，依旧还在这里上班。
而张涛以前是他的副手，是他的副院长，要说最了解张涛的人，应该是非纪崇海莫属了。
“云院长，有什么事么？您说！”
纪崇海摘下眼镜，请云天明坐下，他倒是有些意外，今天云天明亲自跑来见他。
一般情况下，他们之前的交流都是很少的。
除了之前在滨海市中医医院和一院附属医院合并的时候，交流多一些之外，之后基本上就算是零交流了。
当然，云天明对纪崇海放的权也足够多，这一点让纪崇海很满意，所以见到云天明，他倒是没有什么排斥心理。
“是这样的，张涛张副院长这个人您了解吗？”
云天明直接开门见山，他需要了解的也就是张涛的具体情况。
“张涛？他怎么了？他出了什么问题么？您和我说，我去帮你教育他！这家伙，就是有些不太适应新环境……”
纪崇海连忙站起身，想要替纪崇海解释。
云天明摆了摆手，示意张涛先不要着急。
“我只是过来问问情况，纪院长不用担心。
他这个人平日里对我抱怨很多么？还是说，新的岗位上工作不顺利啊？
还请纪院长务必实话实话，这件事情对我以及我们医院至关重要！”
云天明继续询问道，他无法理解张涛对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怨气……
“他对于新医院的氛围倒是没多少怨言，他以前是副院长，现在也是副院长，但是医院规模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只是他和我提过几次，说是让我挤掉你的位置，他不想在你手底下待了……
还有因为上次那个小男孩的事情，你在会议上多多少少说了些话，他放在心上了……
但也只是口头上发发牢骚，至于说危害我们医院乃至云院长你倒是不太可能……这一点我还是敢保证的！”
纪崇海的面色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稍稍露出一丝担心。
云天明点点头，询问到现在，他能够确定这件事情和纪崇海应当是没什么关系了。
如果是他一手操控的话，现在的纪崇海应该不会这么淡定……
“您知道方洛吧……”
云天明呼了口气，无厘头地说道。
“方洛？那个坑害我们医院的实习医生？我知道啊，怎么了？”
纪崇海一脸愕然，显然对云天明问出的话不太理解。
“我有证据，张涛和方洛之间有联系……这次方洛在法院上公然违背说辞……恐怕和他脱不了干系！”
云天明的脸色很沉重，被自己手底下的人坑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出来都嫌丢人！
“什么？和方洛？这怎么可能！云院长，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张涛这个人是有点小毛病，但是医术医德上还是有保障的啊，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去做？”
纪崇海猛的站起身，音调不自然地高了起来，他现在真的是满面的不敢置信……
“没有证据的话，我就不说了，张涛曾经指使过一个护士递送给方洛一张纸条，说是方洛母亲带给他的……
我去调查过了，方洛母亲是个文盲，根本不胡写字，也没有找过谁代写……所以很显然，他在说谎！
至于那张纸条上写了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在这种关键隘口，他选则冒险传递纸条，因为什么？不要说是为了探讨医学？”
云天明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起来，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其实都很明显了，云天明也是将事情查探清楚了，才敢来到纪崇海面前询问张涛的情况。
“云院长，您这么说……是张涛现在涉嫌违法犯罪了？教唆方洛犯罪？”
纪崇海紧缩眉头，本来他是自信满满地位张涛做担保的，但是现在听到云天明这么说……他忽然又没什么底了……
人心隔肚皮，虽然张涛在他手底下混了这么多年，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但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正值善良的山村医生也不可能一成不变啊……
关键就在于是变好，还是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