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花,怎么你也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来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丈夫么?”里旺吹胡子瞪眼看着台下的妇人道。
这堂下满脸憔悴的妇人正是里旺的妹妹、巴力的第二个妻子里花,同时她也是死去的巴特母亲。
里旺的话一下深深刺激了她,她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瘦削的肩头因为气极不住地抖动着。
“我没有对不起他!巴力就是个恶魔,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我今天专门过来就是要揭穿他的真面目,让所有人知道他的罪行!”
她的话一出,周围一阵哗然。
里旺咬咬牙,压低了声音小声和他道:“里花,巴力始终是你的丈夫,毁了他对你没有好处,不要被一些被人利用了!”
“我毁了他?是他毁了我!”里花一脸痛恨的神色,“在他身边,我过得生不如死。但是为了我儿子巴特,我都忍下来了,可他居然杀了巴特!那是他的儿子啊!他怎么可以像对待一块破布那样残忍!就连巴特死了,都不愿将他葬在庙堂,我不能让我的巴特灵魂不能安生!我必须站出来揭发他的罪行!”
里花越说越激动,情绪变得崩溃起来。
“我这妹妹心病又发了,赶紧把她拉下去!”里旺连忙道。
他这个斯巴的官职是巴力捧他上位的,若是他这个妹夫名声不保,连带他的官位都坐不住了。
“大人!”堂下的陈振掷地有声,阻止了那几个捕快将里花拉下去,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里旺不放。
“大人,你为什么不让你妹妹说下去呢?这事关卡斯州失踪少女案情的关键,你身为斯巴难道不应该公平地听取其他证人的证词?”
“掳走失踪少女的凶手就是你们这些人,案情根本就不用再审了。来人,把他们一干人等拖下去关押。”气急败坏的里旺阻止陈振说下去。
但是他手下的那些捕快勇士却没有动作。
这些人都是亲眼看到当天巴力咬人的情景的。虽然巴力的面容衰老了许多,乍看之下认不出是他本人,但仔细回想,又听到陈振和里花等人的说辞,都觉得那咬人的怪物和巴力有几分相像。
“大人,他说得没错,案情疑点重重,确实需要细查,可不能草草结案啊。”
里旺板起了面孔:“你们一个个想要造反么?”
一众捕快齐齐不作声。
陈振开口道:“卡斯州的少女和巴力有没有关系,你派人去他家里一查不就知道。他每次施展邪术摆阵,都要采用少女的心头血来布阵,肯定都会留下痕迹。”
说到这里,陈振面色从没有过的严肃:“另外,他的阵法已经被我破坏掉,为了阻止自己的容颜急速衰老,他肯定着急着重新寻觅少女为他摆阵。所以这个时候最好让整个卡斯州戒严,不能让他得逞。而且要尽快将他捉拿归案,不然他身体产生了异变,就会见人就咬,整个卡斯州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他说得对,你们到巴力家里的后院搜一搜,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们动作一定要快,不然让巴力重新布阵,恢复元气, 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是他对手。”
这次衙司的捕快不等里旺发话,立刻出发前往巴力家搜捕。
“你们给我站住!”
无奈里旺怎么叫,他的手下就是不听他的指令。
衙司的勇士当然比谁都知道这个里旺是个什么德行,平时有什么事他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明知道卡斯州这么多失踪少女和巴力有关,里旺这个斯巴却无所作为,他们看不下去了。
里旺对外一直将卡斯州这么多年少女失踪的案子压下来,连本州的居民都不知道这两年陆续有这么多少女失踪。
直到最近少女失踪得越来越频繁,案件压不下去了才开始造成城内的恐慌。
里旺身为卡斯州的斯巴不想解决这件事,却想找个替罪羊赶紧压下民愤。他们作为守护卡斯州的勇士不能再放任这种事下去。
在陈振等人还没来到卡斯州之前,卡斯州已经发生少女失踪案件了,所以这件事不可能和他有关。
那根据其他人的口供和疑点,分明是整个巴力最有可疑,如陈振所说,不能再放过他。
堂上的情势一下逆转,里旺这个斯巴成了摆设,因为根本没有人再听他的话。
而因为少女失踪的案件一直闹得沸沸扬扬,审议厅外站满围观的人群,事情的转变引起众人一阵又一阵的哗然,口中都在骂着里旺这个斯巴不作为。
眼见民情汹涌,混乱一片,里旺恐防这些刁民会突然间暴起,便打算偷偷溜走。
“大人!案件还没审清楚,还是请你先把案件审下去。”陈振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振身上的气势比他更加像一名官员,里旺在陈振的强大气势下不得不坐回自己的位置。
陈振这才看向里花继续道:“你现在可以和大家说一说,这些你在巴力那里遭遇了什么?巴力这些年又背着大家做了什么事?他是这么样把自己的儿子巴特杀害?”
虽然知道这些事都和巴力脱不了关系,但是也要理清事实,让大家知道真相。
里花抹了抹眼睛的泪花,开始慢慢地说了起来。
她是十六岁那年由哥哥里旺做主嫁给巴力的。
巴力是卡斯州出名的富户,又有半个巫师血统,里花当时觉得自己能以平民的身份嫁给他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直到真的成为巴力的妻子,她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幸运,这根本就是一场噩梦。
巴力心里根本不当她们这些妻子是人,只当她们是物件,对她们非打则骂,对她们进行各种非人的虐待。
这不还不够,原来巴力之所以娶她们作为妻子,是为了取她们的心头血来喝下保持他年轻的面容。
巴力一共有五个妻子,每一个都是在年纪最青春的时候被巴力娶进门。她们五个妻子在入门不久,每天都得承受着活生生被剐心取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