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白了嘛，我怎么教出来了一个这么笨的。”
陈振单手扶额。
“陈哥，我现在明白了，刚才只是，怎么说呢，惯性思维吧。”
周子航实在没有能跟上陈振跳脱的思维。
“我现在明白了，不论自己怎样动手，再这样的情况下都不如报警。”
“大兴渔场的人买凶证据确凿，那些混混就在里面，只要警察来了就是人赃俱获。”
“而且，现在正处于严打期间，对这类带有涉黑嫌疑的犯罪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报警的话，不论是那些混混，还是买凶的人，都会被关进监狱，大兴渔场买凶伤人的事也会曝光。”
“陈哥，你是真的狠，打一顿，疼一段时间，这样一下子。大兴渔场的老板直接被关进监狱，至少两年的时间被剥夺自由，大兴渔场本就是风雨飘摇，这样一下，会直接让大兴渔场倒闭。”
“而那些混混，明显是背了不少案底的惯犯，要是把以前的旧账也翻出来，不知道要判多久。陈哥，我要学的还太多了，要不是陈哥说了这么做是对的，我都想不到这些。”
周子航分析完才发现这招的厉害。
“你能明白就好，毕竟刚刚跟我没多久。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没有什么力量是不可以借用的，只要你掌握合适的方法。”
陈振伸了个懒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没有说。
这些人，实在让陈振提不起兴趣。
没一会，警察到来，正在交易的两拨人被抓个正着，那些混混确定是流窜多年的作案团伙，不少旧案都翻了出来，够这些人喝一壶大的。
中兴渔场的老板也被确定了买凶伤人，因为那些混混成了重刑犯，中兴渔场老板的罪也连带着重了不少。
一审结束后，混混头领因为之前的谋杀案被判死刑，几个手下也被判了十到十五年，中兴渔场的老板也判了三年。
在法庭的陪审席，看到中兴渔场的老板痛苦流泪的样子，周子航有些心软了。
“陈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
周子航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心地还是善良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
陈振淡淡道。
“我知道，因为我要成为一个大人，该果断的时候就要果断。”
周子航有些严肃的点头，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过于承重了。
“不是的，我是想告诉你，什么是善良，什么是宽容。”
陈振看着周子航，露出的是不曾有过的表情，像是怀念，又像是悲伤。
“我不太明白。”
周子航有些迷茫。
“那个混混头子，背有谋杀案，有人因为他的存在失去性命，今天，被谋杀的人家人也来了，你听了他们的控诉，觉得那个混混头子死有余辜。”
陈猪呢简单的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事。
周子航确实是这么想的。
“大兴渔场的老板虽然买凶伤人，但因为我有实力，没有能伤到我，所以，并没有受到实际伤害的我们，面对他妻儿的哭诉觉会觉得愧疚。”
“好像是我们做的太过了，让他和自己的妻儿分开三年的时间，大兴渔场也因此一蹶不振。他也说了自己是一时冲动，以前没有案底，平时也是一个守法的好公民。”
“你现在在质疑我，质疑我做法的正确性，觉得我太无情了。”
陈振一句一句的说着，这些话知己周子航的心底，这都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周子航不愿在陈振面前撒谎，点了点头。
“不用在意，我以前也是这样，不怕你笑话，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成为正义的伙伴，让每个人都能有笑容。”
“那个时候的我挺好笑的。”
陈振自嘲的笑了。
“怎么会，虽然听起来很中二，但这是一个非常棒的理想。”
周子丰很憧憬的样子，完全不觉得陈振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子航，我的理想有一个bug存在啊，正义，不是可以带来笑容的存在。”
陈振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但他明白了这个道理，陈振完成了第一次心态的变化，属于孩童到少年的变化。
“之后我也一直在不断的改变，应为随着时间的变化，我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一味地追求人性和一位的追求规则都是错误的，正确的道路总在两者之间。”
陈振开启了说教模式。
“这就是古人所说的中庸之道吗。”
周子航呢喃着。
“正是，还记得那个领头的混混吗。”
听了陈振的话，周子丰点了点头。
“你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嘛。”
周子丰摇了摇头。
“他刚才救了自己的兄弟一命。”
“你还记得被害人家属第一时间指认错认了吧，其实并没有错，第一次指认的时候，那个人就是真正的凶手。”
“但是他们的老大帮他把这件事担下来了，他知道自己的罪最重，不少事不如自己背下来，能让自己的兄弟好受一些。”
“他是一个杀人犯，他是一个对兄弟够义气的人。”
“那个大兴渔场的老板，在平时就如他所说，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十个顾家的好丈夫和好父亲。但是，他也是一个犯了罪的罪犯。”
“一定要等到他真的把人手砍掉在判他罪行吗？”
“同情，眼泪和一点小小的引导就会让人的判断出现偏差。”
“如果一个人犯了错，就要让他受到惩罚，不管他是谁，是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能改变这一点，因为有人在看着，那个受罚的人自己也在看着。维持规则和一个人的私情哪个更重要？”
“你也许会说，不应该为了用这样，每个人都是神圣的独立个体。”
“这一套就是骗人的把戏，确实听着让人觉得很好，因为他让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受到了尊敬。哪怕他建立在损害了所有人利益的前提下。”
“但这样做就一定对吗？按照规矩来就能一切对吗？并没有。”
“所以，我们需要判断，判断哪种做法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