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同志,我跟你说,这人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您找我问也没用啊。
一个身穿土色西装的男人,不停的跟穿制服的同志解释着。
两天前,这个土黄色西装的男人把周旭带到医院时,就开始解释这个问题了,这人昏迷啥的,真的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但是人家派出所的同志可不相信。
起码你得等到人醒来时,再走啊。
穿土黄色西装的是个包工头,人称老于。
无名山在今年过完年就被定为山城市旅游开发区了,准备以后在山上栽树,培植果林,供人游玩。
随着老头离世,老于正好准备带人前来拆了山上的房子,准备施工时,上山却发现了趴在桌子上,死了那样一动不动的周旭。
老于当时还试探了下周旭的鼻息,人好像都快不行了。
这才快马加鞭,直接把人送到了医院。
本来还想晚点动工呢,要不是因为老于在无名山下看到了周旭的车子,以为有人来抢生意,这才上去看看,没准儿这人可能就凉凉了。
老于声情并茂的讲着当时他发现周旭时的情景,希望医院和警方能高抬贵手,相信他和这人真的没关系。
可是没用啊。
周旭的手机早都没电了,警方通过特殊手段打开他的手机后,才发现这货手机里竟然一个号码都没存。
前来了解情况的张所说,如果人今天再醒不来,就把他电话本里的电话挨个试试吧。
说不定能找到相熟的人,问问这是什么情况呢。
出了这样的事情,其实跟张所没有什么太大冠关系,但是最近又到了季度各大所测评的时候了,无名山下的分所因为管辖区域比较空旷,差事实在太闲,几乎无用武之地。
前两天张所去市局开会,上面还提到了他的名字。
说是打算再拿出两个月来考察,如果实在没必要,就不要浪费国家资源了,直接将这个没啥用的分所取了算了。
老张听完简直一头冷汗啊。
取缔了是小,他们怎么办,大不了实习的下岗放假。
其他人分流,可是要说分流哪儿有这么简单啊,现在还有哪个所长位置是空的吗?
要是真分流出去,他可能只能暂时委身暂时把肩膀上的官衔去掉了。
虽然上级说了,等哪个位置空下来了,再让他顶上,可问题是,时间短还行,要是长,他岂不是要一辈子被降职了。
就在张所因为这个事情愁眉苦脸,成晚成晚的睡不着觉,发际线都往后挪了好几寸时,周旭出现了。
这算是张所他们辖区难得出现的事件啊,而且这人开的可算是豪车了,万一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呢,要是在他对群众的热切关怀中醒来,回头再亲自送面锦旗什么的,那可就是完全两回事儿了。
说不定上面一高兴,就不会直接把无名山分所给取了。
就算取了吧,立功的张所也不会蹲在低层的位置上了不是?
张所快步走到医院的专家大夫办公室,要求专家无论如何也得把人强救过来。
大夫跟张所算是老相识了,看了下四下无人,才把张所一把扯进办公室,低声说:“老张,你这是哪儿弄来的人啊?”
张所愣了下,皱眉问道:“怎么了,这人有什么重大疾病么,老袁你可得跟我说实话,要是你们这整不明白可赶紧跟我说,立马办理转院手续。”
被叫老袁的轻轻摇了摇头说:“不,不是的,这个人浑身体上下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我已经同其他专家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你少鬼扯,别是你们医院检查不出来吧?”
张所狐疑的摆了摆手,说道。
老袁叹了口气,拿来一堆专家报告,放在张所面前了。
“这是患者的体检报告,除了脑波紊乱之外,没别的毛病了。”
“脑波紊乱也是毛病,你就告诉我能不能治好。”张所扔下一堆没一个字能看懂的数据,特着急的问道。
“哎,不瞒你说,他这种脑波是常见的精神类疾病。”老袁也觉得有些奇怪了:“可是精神类疾病怎么会昏迷呢,这个真是奇怪了。”
老袁顿了下,突然想起什么那样,一拍大腿道:“会不会是罕见的阿尔莫神经官能症!”
“什么?”
“哎呀,就是一种心里疾病,病人昏睡不醒来,并不是因为身体问题,而是因为自己不想让自己醒来,类似于一种严重的自我暗示。”
“所以呢?”
“还能有什么所以,张所啊,要是今晚上患者还是没有醒来的话,就送中心医院吧。”
张所完全不知道老袁在说什么,但是看他的语气和表情,好像确实挺严重的。
“好吧,那我在等等看。”
张所说完,就往住院部走去,刚到门口,就有个穿制服的年轻警查,向他跑来了。
“报告张所,病人醒来了!”
张所愣了下,立马脚下生风,快步朝着病房走去。
“我在哪儿呢这是?”
周旭睁开眼,就被周围一片雪白刺的双眼生疼,赶忙眯起眼睛,看着身边陪护的护士问道。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一群纸人泥塑,红衣女人,化身黑蟒的巢王和一蛟的缠斗上。
好像那两个家伙撞了过来,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能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哦,说不定,眼前的护士也是梦里的一部分呢。
周旭深吸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说不定等他黄粱一梦过后,就发现原来自己在家了。
还没等周旭闭上眼,翻个身的功夫,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你总算是醒了啊。”
周旭一愣,有点懵逼了,什么叫我总算是醒了,所以我现在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还没等周旭反应过来,走廊里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随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走了进来,对张所点点头道:“我们现在要给患者做检查,请您先回避一下。”
张所满脸愁容终于散去,点点头出去了。
“你总算醒来了,现在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医生走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