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枪伤。
刘小草一个嘎嘎,怎么会有这种伤痕。
明显是被人一枪贯穿了肌肉时所留下的伤疤,只是恢复的很好,看不出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周旭看着她的眼神,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如果她能老老实实的伺候我洗个澡,之后她问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告诉的不是?
可是她偏偏要搞这种小心思,心不在焉的,可没意思。
周旭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休息下。”
“好。”
这次花月没有再坚持,她心里对刘小草这个人有无数的疑问,可是又没有兴趣通过调查的方式知道他的身份。
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母亲的大仇已报,无论是巧合,还是谁出手,都已经了结了她多年的夙愿。
在花月的世界观中,万事万物都是平衡的。
如果谁真的是帮助她做了这些事,而不是像官方的那些人说的所谓政斗,那么这个人无论是谁,都总有一天会找到她,来交换某些条件。
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果不是为了她,这个人是谁,也就不重要了。
她只要放在内心深处,带上一丝感激就好。
周旭躺在浴缸边缘上,看着胳膊上的伤疤,有些出神。
这是上次在俄亥俄州的森林边缘上,得到的战利品,有了恶龙的辅助,伤口虽然好的很快,但还是留下了疤痕。
周旭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向裤子的的口袋了。
他想去拿他的幸运符。
在第一次来红楼时,遇到殷姐,那时候她给了他一把筹码中,有一个序列号恰好是三婶的生日。
周某人就留下来了。
还去哪儿都随身带着。
就好像有些小姑娘,小伙子会佩戴转运珠之类的东西那样。
其实就是图个好彩头,和运气真的没多大关系。
可是周旭的手在伸进裤子口袋时,却一下摸了个空。
他的心猛然向下一沉,从浴缸中坐了起来,又摸了摸另外一边口袋,也没有。
会不会是压根就没带?
绝不可能,这玩意他从来都是随身携带的,哪怕去岛国时,那枚筹码都还在他的兜里呢。
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东西丢了,周旭当然着急,可到底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但他担心的是,如果这玩意不小心掉在岛国了,可能会留下麻烦。
想到这里,周旭也没心情泡澡了,如果留在岛国,别的地方还好些,要是留在做掉岩井俊二等人的现场,那就搞笑了。
周旭皱眉仔细想了想,也绝没有这种可能。
他绝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他敢说,现场,应该不会让任何人找到蛛丝马迹才对。
只要不在现场,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否则要倒霉的,可就是花月了。
立马没了任何心思,穿戴整齐走出卧室,周旭才走出了浴室。
看到花月侧身依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时,悄悄从沙发背后,走出了房间。
说他能完全放心,不在意筹码丢失,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这个黑锅要给花月来背,心里也很不爽了。
这样也太不爷们儿了,哦,自己跑到岛国潇洒一圈回来后,可不是要给别人找麻烦的。
走到楼梯口时,雯儿姐看到周旭没待多久,就心事重重的准走,也有些奇怪。
快步往前,叫住他了。
“小草兄弟,今天这么早就走啊。”
心里清楚明白如今的刘小草很可能已经成为花总的御用人士后,雯儿姐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尊重了不少。
周旭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雯儿姐,脑子突然一转,笑了下。
“嗯,朋友叫我去喝酒。”
顿了下,周旭突然压低声音说:“对了,夫人让我跟你说,如果这些天有岛国人找麻烦,必要的时候,就把黑锅甩给周旭。”
说完,某人哼着小曲儿走了。
雯儿姐愣了下,看着某人潇洒的背影,有些懵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旭,又是谁?
不过雯儿姐却没多想,既然是夫人交代下来的,她照办就是了。
周旭刚回到家时,天空就有一道闷雷,轰隆隆的震的人耳朵生疼。
某人伸手在耳朵里面掏了掏耳屎,随手一弹后,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了。
什么破天气啊。
最近一个星期好像一直在下雨,还每次都是到傍晚时才开始,邪门了那样。
想到邪门两个字,周旭顿时就想起在西边那座无名山了。
一想起无名山,某人身上就缓缓攀上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周旭每次想起,就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觉。
反正他是在心里发誓了,那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的。
无名山的上空,就仿佛是乌云的巢穴那样,依旧阴阴沉沉,到了晚上,杂草凄凄,映衬的整个山更加恐怖。
山上的小房子里,有点点光亮。
老头面向西北方,坐在摇椅上,眼神闪烁着精光。
面容枯槁的老头子,比之前刘小草和周旭去时,更加苍白了。
浑身上下,突然间瘦的吓人,好像得了什么怪病那样。
仿佛骨头上面就剩下了皮肉。
突然,老头的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年轻稚气未脱的小伙子走了进来,满脸的担心之色。
随后坐在老头身边,轻声问:“师父,你觉得怎么样,要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我背您下山。”
靠头摇摇头,眼睛依然死死盯着西北方。
“小山,师父大限将至,已无遗憾了。”
听到老头这样喃喃说着,心里特难受。
叫小山的,是老头捡来的孩子,一直跟老头住在山上,一个月才下山一次,采买一些日用品之类的。
老头已经九旬了,身体还算是硬朗,精神头很好。
结果有天小山从周边买东西回来时,就发现老头坐在地上,大咳不止。
也是从那天开始,老头连饭都不吃了。
每天就这样躺在摇椅上,看着西北方,从天亮坐到天黑。
好像在等什么人那样。
小山每天做完活儿,就坐在摇椅旁边陪着老头,偶尔说说话。
今晚的第一声惊雷炸响时,老头突然从摇椅上弹坐起来,使劲咳嗽,好像一不留神,肺就会从嘴里喷出来那样。
小山赶紧起身去给师父端水。
老头却没接他手中的水碗,而是指着下山的方向,说:“去,咳咳,有贵人到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