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白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就死死顶住门了,他最怕的,是周旭来跟她敲门,来解释什么。
直到听到周旭的脚步声跑远后,宋小白的眼泪才瞬间崩溃,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了,死死捂住嘴,很害怕自己哭出声来,被路过的谁听见。
小身体无力的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上,小猫儿受伤了那样,缓缓的缩在了一起。
本来她是出于担心,害怕宁总生气,才站在门口的。
周旭那个臭人,说话时什么样子,她不要太清楚,本来今早这件事已经轰动了全公司,人家都把他大名贴出来了,还能有假?
不管是什么情况,宁总肯定会发火的啊,站着让宁总骂一顿就好了。
大不了等臭人出来后,她去听他解释了,再去同宁总说呢,也能好些。
有句话说的特对,关心则乱,听到宁总跟周旭刚开始吵时,她就想推门进去了,但也惊讶于宁总骂周旭的那些话。
宋小白发誓,她从没听宁总在骂人时,这样严重过。
好奇心促使她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默默的听下去,结果,就听到两人完整的吵架内容了。
惊讶的,让她大脑有瞬间的断片。
宋小白不是傻子,随便琢磨一下,就能从对话的蛛丝马迹中,知道两人的关系绝不一般了。
且不说旁观者清吧,宋小白的心思多细腻啊,光是从两人对话的语气中,就听出了宁总对周旭的失望,但却绝不是长辈对小辈的那种,而是女人对男人的。
而周旭呢,声音阴阳怪气的,很明显就是在吃醋呢。
宋小白很快就联想到那天宁总同她说的话了,她说,她已经有未婚夫了。
现在想想,这个人,或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宋小白啊宋小白,你像个傻子那样,单恋人家宁总的未婚夫这样久,真是丢人啊,怪不得一开始宁总就说,让我远离周旭呢,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呢。
眼泪断了线的珠子那样,浸透了宋小白的膝盖。
喉咙里就好像吞了一千个苍蝇那样,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怎么都难受。
周旭那个大臭人,把我当什么了,我这样喜欢他,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是干嘛又不跟我说清楚呢。
感觉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时,宋小白的心好像沉入了海底。
这都能怪谁呢,怪宁总从一开始就没跟她说清楚吗?
还是怪周旭明明知道她对他的心意,却对未婚妻的事情绝口不提,搞得她自己心里单恋人家,结果却成了笑话。
宋小白从地上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到椅子边上坐下了。
其实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怪自己的太傻了,刚开始不是说好了,只跟周旭当朋友的,怎么就忍不住自己那颗心呢。
呜呜呜——
宋小白越想,心里越觉得难受,干脆把小脸埋在臂弯里,放声大哭了。
有些东西,憋着,并不见得比发泄出来的好,起码,宋小白是这样觉得的。
哭着哭着,门口有敲门声响起了,她猛地抬起头,胡乱从办公桌上抽出两张抽纸,在脸上擦了擦后,深吸口气道:“进来。”
宁展月推门进来时,宋小白愣了下,眼睛肿的桃子那样,脱口而出:“宁总,我,我想请假。”
宁总又怎么不知道,宋小白为什么要请假呢,肯定是那时候她在跟周旭吵架时,该听的不该听的,她都听见了。
宋小白的办公室,就在总裁办公室对面,刚才人渣拉开门时,宁总就看到小姑娘兔子那样逃回办公室时的样子了,可怜巴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样。
“陪我喝一杯吧。”
宁展月抱着胳膊,深吸口气,淡淡道。
宋小白很想拒绝,却又在看到宁总那双填满失望的眼睛后,舍不得了。
宁展月对周旭的所作所为,简直不要太失望,但更失望的是,这个人渣竟然那样说她,说她是贱人,甚至连贱人都不如。
也就算了,这货还转头就走,不知道姑奶奶是在气头上吗,你稍微解释一下,能死吗。
宁展月有种预感,周旭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想到这里时,她就有种莫名的心烦,难受,矛盾。
话说,姑奶奶不是讨厌他吗,还巴不得让他快点滚呢,怎么会觉得难受?
宁展月突然想喝一杯了,她突然想起来曾在某本让她特不屑的书里看过,重病方知谁爱你,酒醉方知你爱谁。
她也很想知道,如果真的放纵一把,喝醉了后,她会想起谁呢,是人渣,还是楚兰陵,又或者是那个已经死在俄亥俄州,尸骨已经不知被埋葬何方的的神秘男人?
宋小白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今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不要太大,甚至觉得自己像个不要脸的第三者那样。
身为从小成长在传统教育中的宋小白,当小三这种事儿,多不要脸啊,她都要嫌弃死自己了。
她甚至做出了决定,等下在同的宁总喝酒时,找机会同她说清楚,离开山海集团,安静一段时间,哪怕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来呢。
宁展月打电话给前台,说从现在开始,无论什么事儿,哪怕是天塌下来,都别来打扰她。
宋小白坐在宁总办公室的沙发上后,眼泪还在眼圈儿里打转呢。
宁展月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后,那出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小白,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上下级,只有好姐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还知道我是你好姐妹呢。
宋小白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被酸涩的使劲儿皱眉后,才重重的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宁总,你说的那个未婚夫,就是周旭,对不对?”
借着酒劲儿,宋小白终于把疑问说出来了,她紧紧的盯着宁展月的眼睛,期待着答案。
万一,万一是我想多了呢,岂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宁展月没看她,只讪笑了下,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了。
哐啷一声放下酒杯时,干脆利落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丝毫没有隐瞒,也没觉得对不住谁那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