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甲方说。”李晴天还是那么一本正经。
张玉兰有备而来，不假思索，一口气说了八条要求，都是限制方国仁的。
方国仁一边记录，一边心里叫苦，以后要想出门就更难喽。
但方国仁也是脑子转得快，仔细琢磨，这八条全是老一套，只不过现在落实到书面上而已。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方国仁心道。
“第九条，也是最后一条，乙方找女人，甲方不再干涉，甲方找男人，乙方也不得干涉。”
这是什么要求？李晴天愣了。
方国仁更是傻了，连钢笔都从手里滑到了茶几上，在他的记忆中，张玉兰这是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张玉兰道：“记录。”
可方国仁还没回过神来。
“记录。”张玉兰不得不提高嗓音。
“我不同意。”方国仁终于说道。
张玉兰撇了撇嘴，冷笑着问道：“怎么，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我，我……”方国仁居然词穷。
张玉兰继续打击，“男女平等。你搞了十几年，搞了几十个，就不许我出去搞搞？”
“反正，反正我不同意。”方国仁无力反驳，只好又看向李晴天，希望中间人能看在同是男人的份上，开口帮他说话。
可李晴天八风不动，双手抱胸，只是一个劲的抽烟。
张玉兰有点小得意，“姓方的，你说呀，只要你能说出理由来，我可以收回这一条。”
方国仁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想了一分钟多，也没有想出合适的的理由。
仔细想想，也确实对不起老婆，自己在外面乱七八糟，老婆一直是容忍的，换作别的女人，恐怕不是跟着胡搞，也早就离婚了。
可同意老婆出去胡搞，再怎么着，也说不出口，心理上更过不去。
而李晴天知道，张玉兰敢不要脸的提出这个要求，完全是为了他，晶院三天，张玉兰尝到了甜头。
张玉兰又催道：“姓方的，沉默是没用的。”
方国仁却直接点名求助，“请中间人评价。”
张玉兰点了点头，“好，请中间人说话。”
李晴天摇着头道：“我不好说，我说不好，我不能说。”
方国仁道：“中间人，我相信你。”
张玉兰道：“我也相信中间人。”
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李晴天问道：“甲方，你确认你要坚持写上这一条吗？乙方，你确认你反对这一条吗？”
“我确认。”甲方和乙方异口同声道。
“那我提个建议。”李晴天道：“折中一下吧。原条款不变，再加上这么一句，只要乙方改邪归正，不再出去乱搞，甲方也不出去乱搞。甲方乙方，你们看如何？”
“我同意。”张玉兰答应得很爽快。
“我，我也同意。”方国仁咬牙点头。
李晴天伸手指了指方国仁，“乙方，那就写上吧。”
方国仁黑着脸做了记录。
协议起草完毕，甲乙双方分别审核后，再各自签上自己的大名。
李晴天也作为中间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还有最后一个环节，打开印泥，甲乙双方和中间人各按上手印。
张玉兰还郑重其事，逼着方国仁，在协议上所有修改过的地方都按了手印。
最后，张玉兰收起协议，双手拿着，交到李晴天的手里。“小李，你是中间人，这个协议只有一份，理应由你保管。你可记住了，这是证据，包括这些日记本，如果老方旧病复发，如果我跟老方离婚，这个协议能让他净身出户。”
“嫂子请放心，我誓死保管好这些证据，人在，它们也在。”
张玉兰终于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甩了甩长发说道：“你们聊，我给你们烧菜去，你们好好的喝上几杯。”
看到张玉兰进了厨房，方国仁立即招手，让李晴天也坐到长沙发上，然后低声叹道：“城下之盟，兄弟，我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李晴天咧嘴一乐，“怎么，你还想出去搞啊？”
“嘿嘿……习惯了，收不住呀。”
“哈哈，这才是你的真心话。”李晴天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方，我劝你还是改邪归正为好。我看嫂子这次是动真格的，你还是小心为妙，不要撞到嫂子的枪口上。”
“也怪你。”方国仁小声的埋怨道：“你也不帮我说话，我叫你当中间人，你还不知道我的用意吗？”
“怎么帮，怎么帮？看嫂子的架势，简直就是鱼死网破。老方，你这是倒打一耙，我走，我不高兴了。”
李晴天佯装生气，起身要走，方国仁急忙将他拽了回来。
“说错了，兄弟，我说错了，我收回我的话。”
李晴天这才坐回到长沙发上。
“兄弟，你还是得帮帮我啊。”
“呵呵，还是死性不改？”李晴天忍俊不禁。
“人生在世，能图个什么呢？兄弟你说，你有了钱，你会干些什么？”
“理是这个理啊。”李晴天敷衍了一句，忽地问道：“老方，我很想采访你一下，你怎么打起任芊羽的主意了？”
“嘿嘿，我可以不说吗？”
李晴天指了指那十五本日记，“你不说，我回去看日记。”
“我说，我说。”方国仁道：“那天，我去她们三个娘们的公司，刚好只有任芊羽那小娘们在。更巧的是，她正背着我，瞅着那背影我就动心了。我想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就想撩撩她，第一步么，我就走过去在她臀部上摸了一把。”
李晴天斥道：“狗日的，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没想到她叫了起来，根本就不尿我。更悲催的是，就在这时，你嫂子和那个白玉，二人正好推门而进，正好看个正着……兄弟，这是没吃到肉却惹了一身的腥臭，你说我倒霉不倒霉？”
“倒霉，够倒霉的。”李晴天笑着说道：“我继续采访，这个任芊羽对你的口味吗？”
“嘿嘿……”方国仁坏笑着说道：“兄弟，你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兄弟，你嫂子，任芊羽，还有那个白玉，是三种不同类型的美女，她们各有风采，就像餐桌上的三道菜，不同的人，喜欢不同的菜。”
李晴天道：“经验之谈，经验之谈啊。老方，你继续说。”
“她们三个，最好的比喻是酒。”
“哦，什么意思，解释解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