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雁道：“还有，就是关于我个人。”
李晴天问道：“你个人什么事？”
“那个许红，她邀请我去远航公司工作。”
“这个……你原意放弃铁饭碗吗？”
“忘了告诉你了，我不是正式的。我在现在的岗位上还未满三年，也就是还没有转正，现在辞职，不会有什么麻烦。”
“原来是这样，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陈秋雁道：“还没想好。我知道，远航公司会成为远帆公司的竞争对手，而你在远帆公司工作。所以，你的意见对我非常重要。”
这个问题，李晴天一时还难以给出意见。
看李晴天在思考，陈秋雁耐心等待，还为他的茶杯续水。
“陈姨，她们给你什么待遇？”
“五年合约，公司高管，年薪一万，外加奖励。”
“那你想赚双份这样的薪水吗？”
“双份，什么意思？”
“陈姨你懂的。”
陈秋雁马上就明白了，“你是说，让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李晴天不回答，只是笑看着陈秋雁。
“小李，你也太有想法了。”
李晴天继续微笑，学着外国电影里的样子，耸着双肩摊了摊双手。
想了好久，陈秋雁道：“我干。”
“这位美女。”李晴天把手搭到陈秋雁身上，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下了决断，你就没了退路，你就是我的人了。”
“小李，我是你的人了，就凭这点，我心甘情愿，死也愿意。”
李晴天的手，在陈秋雁的脸上轻轻拂过。
陈秋雁也伸手，抓住李晴天的手，把它搁回自己的脸上。
“小李你说，我该怎么做？”
“一，你要真真正正的为远航公司工作，不能破坏，不能保留。你工作得越好，你就越能取得信任，即使是针对我们远帆公司的事，你也得立场坚定的去干。”
“小李，你这要求可够狠的。”
“记住，必须这样。”
“明白，我必须这样。”
“二，你要守口如瓶，只对我一个人负责，不许对任何人吐露你的真实身份。陈姨，这点特别重要，否则，你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就失去了意义。”
“这个我懂，就是单线联系。”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可平时怎么联系呢？”
“嗯，我给你家装个电话。”
“行，还有三吗？”
“三，你得脱离现在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你们的七姐妹，你要与她们保持距离，最好是断绝来往。”
“小李，这个好难啊。”
“没办法，陈姨你想，人家肯定会查你的社会关系，一旦查到你与伍教授的关系，人家就会联想到你和我的关系。”
“小李，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与伍教授柳医生她们来往，连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那是以前，没人关注，此一时彼一时，一旦有事，人家必定查你。”
“我明白，我尽量按你的要求去做。”
李晴天微笑道：“好了，就这三点，我说完了。陈姨，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
陈秋雁也微微一笑，“我也有三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
“好，我听着。”
“第一，如果我不想干了，你得允许我退出。”
“没问题，你随时都可退出。”
“第二，万一暴露，我被人家开了，远帆公司必须收留我。或者，你必须收留我。”
“嗯，这也没有问题。”
“第三，你必须每周来我家一次。”
“这个……陈姨，没这个必要吧。我说过，给你家装个电话，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再说，我来你家的次数多了，很容易暴露的。”
“不行，你必须来。小李，你别忘了，你还得给我治病呢。”
“嗯，也行，但一个星期一次，是不是多了点。”
“就一个星期一次，不许讨价还价。”
李晴天只能答应，“成交。”
“嘻嘻，成交。”
陈秋雁一直攥着李晴天的手，这时有意无意的，把他的手搁到了自己上面突出的地方。
李晴天只当没注意，为了掩饰自己的感觉，他有意的转移话题。
“陈姨，你们七姐妹，优点么，我基本上都了解了，你能说说你们的缺点吗？”
“咯咯，我不说，你自己去观察琢磨吧。”
“好吧，陈姨，我也该走了。”
说走就走，李晴天起身，他怕夜长梦多。
陈秋雁也不强留，反正来日方长，已经建立关系，不担心没有时间与李晴天相处。
再到院子，两条大狗已不再吠叫，反而摇着尾巴，似乎已把李晴天当成朋友。
李晴天推着自行车，陈秋雁送他，在自行车的另一边，她没放过这个机会，伸出双手勾住李晴天你脖子。
李晴天乖乖就范，任凭陈秋雁的口水涂满他的瘦脸。
“真好。”陈秋雁松开李晴天，幽幽的吐了两个字。
李晴天不说话，推车出门，看了看陈秋雁，骑上自行车消失在夜色中。
公司这边按部就班，稳步前进，学校那边李晴天做了件大好事，促成了剩余几个校办厂与远帆公司的合作。
一举两得，远帆公司扩大了规模扩大了产能，学校那几个校办厂也扭亏为盈，去掉了校领导的一块心病。
李晴天个人也有好事，他的两篇研究生论文，被有关部门批准公开发表，他的名气更大了。
关键还在于他的观点，坚持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结合，赢得了大多数业内专家的赞赏。
直接的好处是，校教务处报请校务委员会批准，李晴天提前一年参加硕士生毕业考试。
也就是说，现在是四月初，给李晴天准备考试的时间不到两个月。
这倒给李晴天一个措手不及，他本来没有这个想法，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要参加硕士生毕业考试，李晴天还要再写一篇论文，并参加论文答辩，只有通过论文答辩，才能拿到硕士学位。
早点结束学业，离开校园，是李晴天的追求，他求之不得。
写什么论文呢？前两篇论文的主题有点大，这篇毕业论文，应该研究更具体的问题，面对实际，并给出问题的解决办法。
这一次，李晴天有点动真格的，接连三天，他把自己关在伍教授家的书房里。
书桌上堆满了经济类书籍，烟灰缸里烟头成堆，脸不洗，牙不刷，头发如丛，衣服凌乱。
好端端的书房，被李晴天弄得乱七八糟的。
收获是几万字的笔记，是这篇新论文的基本素材。
伍教授也很配合，除了送饭送茶送烟送酒，一直没有打扰李晴天，因为李晴天规定，送来的东西都搁在门外，不让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