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丁五六的介绍,李晴天才算对伍之阳教授有了初步的了解。
所谓的一奇二怪三特四癖,是伍教授在工作和生活中的一些特有的喜好和习惯。
一奇。是伍教授会武,还是拳击和自由搏击的高手,虽然没参加过比赛,但至少在东江大学没有对手。
二怪。一是吃素,从不吃肉吃鱼,连油吃的都是菜油,像个出家修行的人。二是四季不分,不怕冷热,春夏秋冬,永远都是身着风衣,下面穿一双中跟运动鞋,两条小腿是露着的。
三特。一是特立独行,不参与任何课余活动。连外国学者来访,校领导点名,她都坚决不来参加。二是待遇特高,从校长到下面的大教授,工资最高的也没超过两百元,而伍教授是每个月三百元,可谓高不可攀。三是学术地位独特,尽管不参加任何活动,但伍教授的头衔有十几个,比余教授还多一倍。
四癖。一就是她的办公室没有正门,而是在左右两个小教室各开了一个小门。二是上课从不携带讲义,手上除了三支粉笔,连一张纸都没有。三是上课时匆匆忙忙,从头讲到尾,也不管学生们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一边讲一边写,三支粉笔写完,转身就扬长而去。四是从不在公开场合吃饭,校教职工食堂就没见过她的人影,据说从大家对她有了解以来,就没有任何人看见过她吃饭的样子。
中午在红旗饭店的这顿酒,整整喝了三个多小时,啤酒喝了两箱半,老酒喝了十几斤,外加四斤白酒,八位同学太能喝了。
不仅能喝,还特能吃,猪头肉吃了六斤半,胖头鱼吃了五条,每条都是近一斤的。
还有鸡蛋炒西红柿,不知道上了几盘,反正结帐时单子上写着鸡蛋六十九个。
倒是米饭和馒头没有消耗多少,喝了那么多的酒吃了那么多的菜,谁还吃得下米饭和馒头。
总共花了九十三元钱,李晴天一点也不心疼,因为仅凭一顿酒,他就与新同学们建立了特别的关系。
李秋纫喝倒了,不省人事,是被虎援朝扛走的。
郭小雅也喝了不少,但还能自己回去,丁五六自告奋勇,不顾郭小雅谢绝,坚持要送她回去,却被郭小雅再次严词拒绝。
马红霞也喝得蛮多,红着脸离开,不久,余建国也匆匆离开。
方宏波本想留下,与李晴天套套近乎,但看到余建国离开,他马上起身,也不跟还在桌边的几位打招呼,很快便消失在楼梯口。
被郭小雅拒绝的丁五六,悻悻然的坐了一分钟,找个借口,向李晴天和崔永成打个招呼,也晃着两腿走了。
饭桌边只剩下了李晴天和崔永成,李晴天又掏出香烟,两个又点上火抽了起来。
“小李,让你破费了。”
“老崔,这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我信奉这样三句话,生命在于运动,朋友在于走动,钞票在于流动。”
崔永成笑道:“好吧,不说这事了,咱也暂时不说伍教授了,咱说说咱们同学吧。”
“老崔,你想说什么?”
“哎,刚才散伙走人时,你没看出点什么来?”
想了想,李晴天道:“好像,好像有点怪怪的。”
“继续想,使劲的想。”崔永成意味深长的笑道。
李晴天皱起眉头,又想了好一会。
“一,你老崔没事。二,郭小雅应该也没事。三,李秋纫是老实人,这从他喝酒就能看出来。四,虎援朝好像也算正常,只是他对篮球运动的喜爱,胜过咱们这个专业。”
崔永成微笑着点了点头,“小李,你眼光毒。我和小郭,是咱们九个当中,文化程度最低的。小郭是中专毕业,我是工农兵大学生,还只读了两年。我们两个一进校门,就担心能不能毕业,现在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李晴天坏坏的一笑,“老崔大哥,剩下那四位,就需要你给我指点迷津了。”
崔永成吸着烟说道:“丁五六,方宏波,余建国,马红霞,三男一女,三个男的正在追一个女的。”
“什,什么?”李晴天差点惊掉了下巴。
“你已经听明白了。”崔永成不慌不忙。
“老崔,他们都刚来不久啊。再说,再说他们都是已婚人士。老崔你不会搞错吧?”
崔永成冷笑道:“事实胜于雄辩,为了马红霞,方宏波和余建国已经打了一架。这么说吧,这两位恐怕已经跟马红霞上过床了。而丁五六呢,本来的目标是郭小雅,但郭小雅洁身自好,拒不下水,丁五六这才把目标也转向了马红霞。”
李晴天叹道:“匪夷所思,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崔永成道:“小李,你也不要大惊小怪,因为你是一张白纸,不知道过来人的难处。仨男人都有老婆,现在老婆不在身边,那还不变成三只狼啊。”
李晴天道:“但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也不用只盯着一个马红霞啊。”
“这个么,你是不了解情况。”崔永成道:“马红霞来上学前,已经与老公分居了两年,奔着离婚去的。所以你想啊,马红霞容易下水,相对比较安全。那仨个又不是想娶老婆,无非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学校里女大学生很多,美女也不少,那仨个敢去找吗?”
李晴天觉得有点好笑,还硕士研究生呢,两年时间,要修满三十个学分,还要完成两篇有分量的论文,不是来混日子的。可笑那几位,进入研究生楼还没几天,正课还没上,就搞起了乌七八糟的事。
难怪余教授说,今年因为扩招,研究生的质量下降,现在看来,余教授所言不差。
这时,崔永成道:“小李,正好现在只有咱们两人,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老崔大哥,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竭尽所能。”
“我基础太差,所以在学业上,想请你多多帮忙。”
“没问题啊。”
“特别是研究方向和论文选题,我是啥都不懂。”
“老崔大哥,咱俩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呗。”
互相帮助?崔永成问道:“小李,我能帮你什么?”
李晴天笑道:“我怕伍教授整我呢。”
崔永成哈哈哈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也一定竭尽所能。”
还别说,李晴天不幸被自己言中。
第二天,也就星期二,伍教授就开始“整”李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