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道:“二叔,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你想在体制内继续待着,也认为自己能继续往上走,那可不可以稍微的运作一下呢?”
李荣轩问道:“什么叫运作?怎么去运作?”
“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去相关领导那里走一走、坐一坐、谈一谈。必要的时侯,可以投其所好,或送点小礼,或其他之类的小动作。”
李荣轩怔了一下,“晴天,你吓了我一跳。”
李晴天道:“二叔,我只是建议,决定由你自己做。但归根到底,新形势要有新办法,有的时候,只走前门的人,太堂堂正正的人,是走不远的。相反,与领导搞好关系,联络联络个人感情,偶尔走走后门,不失为好办法,也不会影响个人的品行操守。”
李荣轩犹豫了一下,“晴天,别人也曾这样指点过我。问题是我想搞,可不会搞,因为我从来没有搞过。再说万一弄巧成拙,反而会自取其辱的。”
二叔松口,李晴天就有办法了,“二叔,我问你,你身边的人和你的领导,他们知道你我的关系吗?”
李荣轩摇了摇头,“他们不知道,我从来没跟外人说起过你我的关系。”
李晴天问道:“你觉得如果我陪你一起,去相关领导那里走走,会不会起到很好的效果?”
想了想,李荣轩点着头道:“还别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即使人家不领情,人家也不会怪罪于我。晴天,只是这样做,可就要让你做出牺牲了。”
“呵呵……二叔,你是我二叔,我为了二叔做出一些牺牲,这是天经地义的嘛。”
“好,那就试上一试,叔以侄为贵,借一下你的东风。”
“二叔,我先回去向滕总汇报。”李晴天起身道:“你这边,先列出一个名单,我做点准备。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咱们下午就开始行动?”
说罢,李晴天也不留下吃午饭,离开二叔的办公室,直接回到了远帆公司。
听了李晴天的汇报,滕远帆雷厉风行,立即召集三位副总经理徐国良、许红和白天宇开会。会议只开了半个小时,大家一致决定,采用李晴天说的“五个办法”,对付那些要求安排家属进远帆公司的干部,以及南城区劳动局那份红头文件。
但是,当许红提议这个工作交给李晴天时,李晴天明确的表示了拒绝。
“许副总,本来负责这个工作,我确实是最合适的人。但我确实有事,而且是非常紧急的事,也是非常重要的事。这个事与公司的这个工作同样重要,如果耽误,可能会影响到我个人的前途。”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也就不再勉强,也不追问是什么事。
又经过讨论,决定由徐国良和许红共同负责。
李晴天道:“许副总,徐副总,我带回来的五个办法,有几个可能有问题,能不用的最好不用。但是那位高人告诉我,口子千万不能开,材料上的人一个都不能要。”
滕远帆道:“就这么定了,两位,你们赶紧去办吧。”
三位副总走后,滕远帆问李晴天,“小李,你的什么事这么重要呀。”
李晴天说了说二叔的事。
嗯了一声,滕远帆点着头道:“确实重要,小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姐,谢谢,我只想向你请教,你的名片是从哪里印来的?”
“你想临时抱佛脚?”滕远帆笑道:“我们的名片,都是在香港那边印好后再带过来。上次我说帮你印名片,可你说没用,你不让我帮你印啊。”
李晴天道:“我去街上找找,我就不信宁州市没有印名片的地方。”
滕远帆又笑道:“印名片和洗照片一样,不可能立等可取,起码要等一天,来不及哟。”
李晴天两手一摊,无奈道:“那只好见了领导,就靠我自己这张嘴自吹自擂了。”
“有一个办法。”滕远帆道:“你是临时使用名片,又不需要很多。所以可用打字机打出来,再拿剪刀剪开。只是没法搞出彩色名片,不大好看。”
李晴天道:“不怕难看,好歹也是名片嘛。”
滕远帆拿出钢笔,又拿过一张便笺,“小李,你说,我记。我帮你搞,读大学时参加过勤工俭学,我恰好学过名片制作。”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名片的内容如下。一,名字,曾用名,年龄,家庭出身,政治面貌。二,现在的职业,现在的住址,电话号码。三,现在在东江大学学习的专业。四,现在在远帆公司实习的职位。五,以往获得的荣誉,包括高考状元、体育比赛冠军、论文发表、学士学位,等等,等等,反正越多越好。”
滕远帆一边笑,一边写,“小李,你终于要吹牛了。”
“姐,你说错了。”李晴天道:“我吹牛了吗?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一点牛也没吹啊。”
滕远帆起身道:“好吧,我去干活了。一个小时以后,我保证把你的名片交给你。”
名片做出来了,先用打字机打在普通白纸上,再用胶水粘在厚纸上,用熨斗压平,干了以后,用剪刀一张一张的剪开。
一共弄了三十多张,虽然是白纸黑字,但也算是名片,正面印满了字,起码能把李晴天介绍得一清二楚。
手工裁剪也很精细,像是刀切一般,是李晴天的小姑李月兰剪切,再由滕远帆负责剪修。
反正滕远帆很满意,说是她最漂亮的作品,“小李,拿去臭显摆吧。我保你旗开得胜,无往不利。”
“姐,我还需要一些外汇券和外币。”
滕远帆的办公室里有个保险柜,除了放些文件和重要材料,还放了不少钱、票、券。
滕远帆拿出一些外汇券,还有五百元港币,“小李,你二叔的事很重要,对你也很重要,对远帆公司也很重要。所以这些钱和券,就算我的赞助了。”
李晴天拿过纸笔,郑重其事地写了一张欠条,“姐,亲兄弟也得明算帐,我可不能白拿你的钱。”
“分得太清,真没劲。”滕远帆送李晴天出门,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姐,谢谢你。”李晴天搂着滕远帆的肩膀,讨好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不料,滕远帆受到刺激,不肯撒手,“小李,我还要。”
李晴天只好又来了几下,声情并茂,滕远帆才满意地放开李晴天。
李晴天没去买东西,而是去了东城区文化局,先把二叔李荣轩接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