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李晴天早早的逃离了伍家，连学校也没去，躲到了远帆公司。
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李晴天很清楚，干也干了，后悔没用，躲起来是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
那疯狂，那激战……让他久久难忘，挥之不去。
好在公司事多，又值非常时期，让李晴天不得不缓过神来。
更重要的是，滕远帆不在，代总经理许红非常信任李晴天，让李晴天真正的担负起决策的重任。
春节前，要解决流动资金的问题，去年的贷款要还，今年的贷款要明确落实。
这天下午，在电话预约后，李晴天去拜见省工商银行行长顾敬云。
顾敬云很热情，上次李晴天约他大女儿顾小白出去玩，无形中又拉近了他与李晴天的关系。
“小李，小白回家常夸你来着，说你在学习上对她帮助很大，我要谢谢你啊。”
“顾伯伯，小白夸大其词了。”李晴天道：“对小白的学习，顾伯伯完全可以放心。据我们系里的老师讲，小白是女学霸，绝对的高才生。”
“那你也得帮着她管着她。”
“请顾伯伯放心，我一定帮助小白。”
点了点头，顾敬云问道：“小李，你是为钱而来吧？据我所知，远帆公司的总公司，就是滕氏集团公司，好像出了点事？”
“对，总公司出了点事。”李晴天也不隐瞒，实事求是，详详细细，说了滕氏集团公司那边的现状。
接着，李晴天又给出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以及远帆公司的新计划。
顾敬云听罢，微微的一笑，“失去总公司的依托，对远帆公司反而是好事，这个说法太富有想像力了。”
李晴天也笑着说道：“难道不是这样吗？顾伯伯，假如让你独立自主，没有总行领导，没有地方政府干扰，你不觉得你更能放开手脚吗。”
“这倒也是。”顾敬云点着头道：“婆婆越少，儿媳越好，现在的机构改革，其实就是在减少婆婆。”
李晴天道：“所以，我现在对远帆公司反而更有信心了。”
“那么你来找我是？”顾敬云笑着问道。
“一，例行拜访顾行长，感谢顾行长对远帆公司的支持。”
“真会说话，但有一点点虚哦。”
“二，还钱。”
“这个不错，银行就喜欢你这样的客人。”
“三，借钱。”
“哈哈，这才是核心内容。打算借多少？”
“一个亿。”
顾敬云思忖着道：“还几千万，转身再借一个亿。小李，有点多了吧？”
李晴天道：“顾伯伯，我的意思是说，总数一个亿。”
“你小子，真鬼。”顾敬云道：“好吧，一个亿，我行借你五千万，另外的五千万，我找找别的银行。”
“顾伯伯，此事不宜张扬。”
顾敬云笑了，“明白，明白。大公司借大钱，说出去有损公司形象嘛。”
“谢谢，谢谢顾伯伯。”李晴天起身告辞。
顾敬云也起身，握着李晴天的手说道：“小李，常来我家玩啊。小白考上了大学，但还有小莺小北小华，他们也常念叨你，学业上也需要你的帮助。”
“顾伯伯，我一定去，一定会帮助他们的。”
李晴天回到公司，代总经理许红正在等他，递给他一份总公司发来的传真。
传真上说，不久前，总公司董事会决定，将滕氏集团一分为五。其中远帆公司和远航公司各为五分之一，其余的一分为三，远帆公司归滕远帆独有，远航公司归滕远航独有，另外的分属滕远帆的三个兄弟。
就这个方案，总公司征求下属公司管理层的意见。
“许总，这个用不着征求我的意见，你和白副总表态就行了嘛。”
许红说道：“不，滕老爷子和远帆姐，都打电话给我，特别嘱咐我要征求你的意见，而且还要有书面意见，你还得亲笔签字。”
“我考虑考虑吧。”点点头，李晴天问道：“许红姐，你的意见呢？”
“我？我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见。”
这倒也是，李晴天知道，许红代表的是她姐夫滕远航，她有意见也没有用。
“许红姐，如果一分为五，具体的又该怎么分呢？”
许红说道：“我打听了一下，只有初步方案，还没最终确定。据说先对总资产和负债进行评估，然后再一分为五。”
李晴天再问道：“那么，滕氏家族的其他成员和公司元老们呢？”
“他们自由选择，或退出，或选择任何一个五分之一，但只能选择一个五分之一。”
李晴天哦了一声，“这是要彻底的一分为五啊。”
“不错，是彻底分割。”许红点着头道：“滕老爷子认为，这几年滕氏集团不进反退，主要原因是内耗和守旧，与其一家人抱成一团，裹足不前，不如百花齐放，各显神通，淘汰弱者，强者恒强。”
“了不起的滕老爷子。”李晴天赞道。
许红笑道：“你倒是挺高兴的。”
李晴天也笑道：“是的，我高兴是因为这么一来，我在远帆公司的股份，能从虚股变成了实股。”
“这倒也是。”笑了笑，许红道：“小李，你有没有想过，一分为五以后，远帆姐一人拥有远帆公司以后，她是需要交钱，还是能从总公司分钱。”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许红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算过，刚好不进不出。”
李晴天坐在沙发上，冲着天花板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微笑着说道：“还别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不进不出，远帆公司以后的发展，就取决于大家的努力了。”
“但是，这个大家并不包括我。”许红也微笑着。
“哦，确定吗？”
“当然。你也不想想，远帆公司与我姐夫没了关系，我还能待在远帆公司吗？”
李晴天嗯了一声，“这倒也是。但是，许红姐，我有一个判断。”
“什么判断？”李晴天道：“你可能离开远帆公司，但不会离开内地，甚至不会离开宁州。”
“小李你何出此言？”许红笑着问道。
李晴天冷冷一笑，“你姐夫不是一般人，派你来远帆公司工作，一是卧底，二是为远航公司来内地发展打前站。”
许红笑而不语。
“如果滕氏集团不分家，远航公司就不会来内地。一旦滕氏集团分家，远航公司与远帆公司就成了互不牵连的两家公司，远航公司就能堂堂正正的进军内地。”
许红笑了，“小李，你说得全对。”
李晴天道：“可以预见的是，远航公司将成为远帆公司的强大对手，许红姐你将是远帆姐的强大对手。”
“错。”许红看着李晴天道：“是你的强大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