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心道，这些日子里，我有许丽和陈秋雁两块承包地，我这条牛能不累吗？
“我工作忙啊。”
“噢，有我能帮得上的忙吗？”
伍教授的话，一下提醒了李晴天，他把成立电子通讯公司的事告诉了伍教授。
伍教授大为赞赏，“小李，你干得漂亮，你赶上了国际发展的新潮流。”
李晴天道：“说到帮忙，正好有两件事需要伍大教授出手。一，我要从校无线电系挖人，你出马比我更为有效。二，你在全国各地有不少朋友和学生，在我们把寻呼机推向全国市场的时候，你能发挥独特的作用。”
“都没问题。”伍教授又是回眸一笑，“这么说来，我提前赶回，是个比较英明的决定。”
李晴天点了点头，“老爷子没事就好，我只是担心，你不多陪他老人家几天，老爷子会不高兴呢。”
“没事，他身体早已恢复，我还是他赶回来的。”
李晴天这时发现了一个新现象，伍教授不再只穿风衣，而是风衣里面多了几层保护。
“咦，白去国外一趟了。从机上下来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反而变保守了嘛。”
“去，还不是为了你么。我是你的，当然不能让别人欣赏。”
说着，伍教授还转了一圈半，摆了个臭美的造型，“怎么样？”
“啧啧，风姿绰约，年轻了十岁。”
“咯咯……”
吃过晚饭，来到书房，伍教授拿出通讯录给李晴天看。
“我一直奇怪，以前你们在全国各地销售产品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帮忙。”
“这叫好钢用在刀刃上。”李晴天一边看一边说：“一般情况下，你通讯录上的人都是大材小用。但现在不一样，我要大干快上，需要抄近路走捷径。”
“你看怎么样，派得上用场吗？”
李晴天道：“太能派上用场了。”
伍教授道：“我的学生主要分三个部分。一是以前的工农兵大学生。二是七七年以来的本科生。三是七九年以来的研究生。加上我的熟人同事同学朋友，应该有上千人，他们能帮上你的忙。”
点了点头，李晴天道：“到目前为止，全国有七座城市已开通或即将开通寻呼业务，年内还将有十一座城市开通。而到了明年，这个数字至少能达到五十，到那时，寻呼机的需求量就是数以百万计了。”
“说吧，我还能帮你什么？”
“我们的销售人员到达某个城市前，你得先联络这个城市的学生或熟人，我想他们是能帮上忙的。”
“没问题，随时为你服务。”
销售通讯设备，须在当地登记并获得批准，伍教授的不少学生在政府部门工作，的确能派上用场。
“晴天，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一个人，他也有很多学生，而且在权重部门工作的数量，比我只多不少。”
李晴天知道伍教授说的是余教授，但他还是明知故问，“谁，谁啊？”
伍教授显然明白李晴天是在逗她，伸手打了李晴天一下，“就是，就是姓余的呗。”
“姓余的？姓余的是谁？”
伍教授娇嗔地白了李晴天一眼。
李晴天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噢，我知道了，就是你的老相好余教授。”
随着李晴天的坏笑，伍教授也笑起来，并趁机坐到他的身上。
伍教授说得没错，余教授教的是宏观经济学，他的学生更受各地政府的欢迎，因而能起到的作用也更大。
“晴天，现在你知道一个现代企业，所必需的要素是什么了吧？”
“嗯，深有体会。”李晴天道：“资金、投资方向，技术、技术人才，管理、经营理念。现在还有信息，信息也是生产力，我现在更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李晴天还在为自己迟到两年，才发现无线寻呼业务这个商机而懊悔。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再犯同类错误就行了。”
李晴天问道：“伍教授，你有什么好建议？”
伍教授思忖着道：“首先，你搞信息中，这个想法很好，是个很好的开始。我建议你，要有专人负责，不要搞花架子。其次，要有具体的目标。比如国内，要盯住南方特区，因为那里有着国内最活跃的经济。又比如香港，那是亚洲四小龙之一。还有，要派人经常性的去日本和美国及欧洲搜集有关信息。”
顿了顿，伍教授又道：“具体的么，可以订阅各地的报纸和杂志，参加世界各行业的企业峰会和博览会，与世界知名大学建立联系，与世界发达国家的相关机构建立联系……总之，这个工作既花时间，也需要人力物力，要舍得投入。”
经伍教授指点，李晴天心里有了一个人选，滕叔滕荣坤。
第二天，李晴天征求滕荣坤的意见，没想到滕荣坤一口答应。
“小李，搞信息搞分析，你相信我这个老头子能行？”
李晴天笑着说道：“姜还是老的辣。您老人家在国外待过多年，比起我们这些井底之蛙，您就是天外高人。”
“哈哈……”滕荣坤也笑道：“我被你恭维得晕乎了，那我就试上一试，我就当这个信息中心主任。不过，我有个小要求。”
“滕叔您说，一百个要求我也答应。”
滕荣坤道：“那个小楼我去看过了，挺清静的，很适合搞技术搞信息。那里房子挺多的，我想我们两口子搬到那里去住，这就是我的要求。”
“只要您愿意，我没有意见，您随时可以搬过去。”李晴天道：“滕叔，您不能累着，您要累着了，滕总会不高兴的。”
“是啊，你能累着我吗？”
“当然不能。”李晴天道：“您老就坐在家里，打打电话，发发电报，收收传真。您老在世界各地有很多朋友和熟人，您老只要把他们调动起来，您老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好，就照你说的去干。”
上午上班，中午在酒店餐厅吃饭，李晴天看见了陈秋雁。
分属不同的公司，一般不在一张桌上吃饭，更不可能有什么直接交流。
但陈秋雁离开餐厅时，冲着李晴天瞥了一眼，李晴天读懂了。
下班后，李晴天骑自行车离开，不是回伍家院子，也不是去许宅，而是去了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