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松了口气,娘们不闹事,啥事都没有,风平浪又静,天地无限宽。
但是,娘们的心思,如同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只见伍教授的脸,笑容骤没,眉头也皱了起来。
李晴天不敢吭声,因为这是伍教授不高兴时的表情,他可不触这个霉头。
只有柳医生适合开口,“教授,你又怎么了?刚才的话,不会是口是心非吧?”
伍教授严肃地说道:“现在有一个问题,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
柳医生道:“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办法总比问题多嘛。”
伍教授指了指自己,再指指柳医生,“我和你,这小子叫咱俩姨。”又指了指张玉兰,“他叫她姐。”
顿了顿,伍教授问道:“这里面有问题,好像咱俩占了玉兰的便宜。但反过来,咱俩被叫老了,其实咱俩是吃亏的。”
柳医生点着头说道:“有点乱。而且咱俩确实是吃亏的。嗯,这是个问题,问题确实很大。”
伍教授问张玉兰,“玉兰妹子,你说怎么办?”
妹子都叫上了,张玉兰岂能不知伍教授的意思,她笑道:“我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小李是系铃人,是他把咱们系在一起,得由他负责解。”
这个建议,赢得一致同意。
六只眼睛都盯着李晴天。
李晴天不得不开口表态,他笑骂道:“三个臭娘们,全都不要脸。”
柳医生笑道:“臭娘们,这个称呼我喜欢。小李,你就痛快的表态吧。”
“六个字,姨改姐,全扯平。”
一致同意,鼓掌通过。
不仅如此,还经过协商,张玉兰撤退,留下伍教授照顾李晴天,美其名曰长幼有序,大姐优先。
柳医生陪着张玉兰笑着离开。
可李晴天却遭罪了。
伍教授咬着李晴天的肩膀,紧紧咬着,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痛彻心扉,李晴天不能喊疼,怕招来围观者。
伍教授终于松开了嘴。
李晴天扭头看了看,两排牙印,深入皮肉,竟已渗出血丝。
“教授,这也忒狠了吧?”李晴天苦笑着道。
“哼,以后骗我,以后有事瞒我,非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不可。”
“保证,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伍教授很快转怒为喜,因为生气多半是装的,她有诸多优势,不怕李晴天被别人抢。
再说了,伍教授也知道,对李晴天不能管得太死,既管不了,也不名正言顺。
与其当个泼妇,成天揣着醋坛子,不如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李晴天口中的臭娘们。
终于熬到国庆节,李晴天坐着轮椅出院。
腿上的伤其实不重,没有骨折,只是骨裂,打了石膏,再养个十来天应该就没事了。
李晴天受到了表彰,成了学校今年十大新长征突击手之一,以及校年度优秀学生。
但也仅此而已,再往上的荣誉,李晴天捞不着,他在外资企业上班,平时又没有什么突出表现,学习上还吊儿郎当,不能成为榜样。
李晴天不在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不想当领头的羊和出头的檐子。
苏杭杭倒是为李晴天争得了一个荣誉,公安方面为李晴天记了个一等功,没错,那时候不叫见义勇为,有证书有奖章,是确确实实的一等功。
不过,出了医院回到伍家院子,李晴天很快就体会到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在医院时虽然不得安宁,但百花齐放,至少心里是高兴的,吃不到葡萄也能看到葡萄。
可回到伍家院子后,伍教授采取的是坚壁清野的办法,她去上班时,大门小门都锁得死死的,谁想进来只能翻墙,可谁也不可能来翻墙。
李晴天与外界联系,只能通过电话,听得见声音见不着人影。
到了晚上,伍教授尽情的欺负李晴天,逼着他“交作业”,还为此而振振有词,叫做轻伤不下火线。
李晴天没办法反对,左腿还绑着石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能听凭伍教授摆布。
终于又过了两个星期,李晴天坐着轮椅再进医院,出来时腿上已没石膏,他完好地恢复了人身自由。
李晴天决定“报复”伍教授,接下来的几天,不回伍家院子住。
李晴天还不怕伍教授找,狡兔三窟,他有六个窟呢。
除了伍家院子,还有学生宿舍的三零一室,研究生宿舍也有他的床位。
另外三处,是许丽家和陈秋雁家及远帆酒店的一七零一号房。
伍教授不可能到处寻找,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李晴天有这么多地方可去。
甩掉轮椅的第一天,李晴天在公司度过,太多太多的内部文件需要他审核批准,还有各部门和下属企业的负责人,都要向他汇报工作。
加班加到了晚上八点,李晴天才开着车离开远帆大厦。
李晴天要去许丽的咖啡馆,晚上这个时间,咖啡馆早已打烊,他可以放心的去。
心里惦记许丽,李晴天认为许丽也是如此,电话也不打,车也开得飞快。
但车是不能停在咖啡馆附近的,这是一个原则,李晴天不会疏忽,他把车停在三条街外的胡同里。
拿着一串钥匙,李晴天步行来到咖啡馆门前,看看周围没人,迅速的开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也不用开灯,李晴天摸黑来到后院,曾菲菲的房间没亮着灯。
这丫头已经睡了?
李晴天坏坏地一笑,也不敲门,直接拿钥匙开门。
运气贼好,锁没上保险,轻微的咔咔一声,门开了。
借着窗户漏进来的月光,李晴天看到,床上的曾菲菲睡得真香。
李晴天悄声关门,再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慢慢的坐了下来。
这是席梦思床,李晴天坐下,势必造成其他部分的弹起,就那么轻轻一弹,惊动了梦中的曾菲菲。
曾菲菲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床边,立即张开了嘴。
李晴天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捂在了曾菲菲的嘴上,“嘘……”
曾菲菲看清是李晴天,推开他的手,再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
“你,你怎么进来的?”
李晴天拿着那串钥匙晃了晃,笑道:“这是你给我的,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
曾菲菲满脸红晕,有点害羞,但并不是怕,“那你,那你也应该敲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