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远帆解释道:“晴天,此一时彼一时。投资电子厂时,还牵连着市里的无线电厂,那是三方合资。后来又一分为三,除了电视机厂,还有冰箱厂和洗衣机厂。从无线电产品和电子产品,到专业的生产电视机与冰箱和浩衣机,是生产方式的完全改变,我当时担心你不能承担,所以才没让你去。”
“哦,哪现在呢?”
滕远帆道:“现在主要是你的角色变了,你现在是研究生,按内地的规定,研究生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兼职工作。除此之外,是你们学校方面的同意,既然你们学校同意,我何乐而不为呢。”
李晴天道:“姐,首先我表示感谢,感谢姐对我的信任。其次,我是否合适呢?我的能力是不是可以胜任呢?”
“咯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姐,咱谈大事,不开玩笑行不?”
滕远帆笑着说道:“我是认真的,放眼整个公司,你是最合适的。”
“请姐指指,何为合适?”
“你看啊,你有双重身份,既是远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又是东江大学的研究生,左右逢源,一手能托两家。”
“嘿嘿,你还不如说我脚踏两只船呢。”
“晴天,你有了双重身份,又是一厂之长,办起事来就会顺风顺水,你不觉得非常合适吗?”
想了想,李晴天也觉得自己比较合适,但想到了一个问题,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嘿嘿……就是,就是纺织厂娘们多,不好对付呢。”
滕远帆轻轻一笑,“你对付娘们不是很有心得的么。”
“姐,我哪里对付娘们很有心得啊?”
“嘻嘻,肖雨婷,我和许红,还有你的学姐蒋玉瑛、你的干妈王馨、那个美女小警察,等等,不都是娘们吗?”
李晴天咧着嘴乐不可支,“姐,你们是娘们,可我没对付你们。再说你们也不是纺织厂的女工,我听说纺织厂的女工个个如狼似虎,厉害着呢。”
滕远帆笑道:“那就学武松打虎,学杨子荣打虎上山,好好的管教管教她们。”
“姐,你让我单枪匹马的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么,就你单枪匹马的去。”
李晴天犹豫了,“一个人去,怕是不行吧?”
滕远帆道:“晴天,对纺织厂的改制,我想换一个思路,就是尽量减少裁员。”
“噢,我有点明白了。”李晴天点着头道:“姐,你这叫人性化运营。纺织厂的冗员太多,按照咱们的计划,要从一千两百多人减到八百多人,难度确实很大。”
滕远帆道:“所以,我就派你一个人去,最终的目的,是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
李晴天道:“姐,就照你说的去做,但我有个要求,你得陪我去,你要为我撑撑腰。”
滕远帆瞄了瞄李晴天的腰,娇声笑道:“你的腰不用撑,我的腰才需要你撑呢。”
滕远帆的腰细得不能再细,平时就显得弱不禁风,李晴天忍不住又瞄了几眼,坏笑道:“姐,你的腰属于姐夫的,责任不在于我,我不撑。”
“咯咯……你临时撑一下,非撑不可。”
笑声中,滕远帆真的像腰断了似的,倒向了李晴天。
这招挺绝的,滕远帆是真倒,只有空气能挡。
李晴天本能的伸手,堪堪接住滕远帆,正好让她躺在他的怀里。
不料,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副总经理许红闯了进来。
许红一边转身,一边笑道:“我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滕远帆和李晴天急忙分开,其实什么也没有干,但经许红这么一说,搞得二人反而不好意思,像做了贼被发现了似的。
许红也不客气,继续调笑道:“远帆姐,李助理,咱以后还是别忘了关门哟。”
滕远帆回过神来,瞥了李晴天一眼,笑道:“许红,我就是腰不舒服,让晴天撑了撑么。”
李晴天心领神会,走过去揽住了许红的腰,“呵呵,许副总,我今天学雷锋,也帮你撑撑腰吧。”
不仅是撑腰,李晴天还大大方方的,在许红的左腮上亲了一口,目的是一碗水端平,还给许红加盖一个章,让她不能到外面瞎说。
没想到李晴天有这么一手,反让许红很不好意思。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
李晴天带着滕远帆和许红来到了校办纺织厂。
校办纺织厂邻近郊区,占地面积五六十亩,有员工一千两百三十二人,其中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是女工。
校后勤处派来的工作组,已经在厂里工作了半个月,该处理的事情都已处理好了。
接收工作相当顺利,李晴天这个资方临时厂长也很快进入角色。
毕竟都是学校教职员工的家属,本身又不是正式职工,减员这个环节并没有遇到多少障碍。
李晴天做得也是既绝又妙,减人先减干部,后才减职工。
厂部只留一个副厂长,一下子减少了一名厂长五名副厂长。
各科室共有人员一百零三人,此次只剩下二十人。
厂里共有七个车间,共有非一线人员一百四十三个,李晴天做得更绝,每个车间只留两人,一个主任,一个助理。
至于后勤和勤杂及食堂的一百多人,也被李晴天砍得只剩三十五人。
三刀砍出,减掉两百八十余人,剩下还需减掉一百五十人的目标,实现起来就容易多了。
经过一天的努力,纺织厂的总人数减去了三分之一。
李晴天召开会议,宣布了新的年产计划,和实行各车间定额承包的生产措施。
与此同时,李晴天派出四个采购员,分成两组奔赴有关地区,采购生产所需的原料。
最后,李晴天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远帆公司将与东江大学合作,成立劳动服务公司。
凡此次改制中下岗的干部和职工,愿意继续上班的,可在培训之后去劳动服务公上班,原待遇不变。
仅用一天时间,李晴天搞定了校办纺织厂。
不过,回来的路上,坐在副驾座许红问滕远帆,“远帆姐,关于成立劳动服务公司的事,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呀?”
滕远帆坐在后排,指着开车的李晴天说道:“你问他,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他灵机一动,自作主张。”
李晴天笑道:“不错,我是灵机一动,自作主张,两位老总,对不起啊。”
许红笑着说道:“李助理,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