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第二次见王青,不是去他家里,而是在上班时间,来到王青上班的省人民银行。
行长就是忙,见面还得排队,李晴天上午九点去的,直到十一点四十多分,才轮到了他。
见面之后,王青才告诉李晴天,这是他有意安排的,他要请李晴天吃饭。
李晴天只好跟着王青,来到银行楼下的银行食堂。
银行食堂蛮大的,足可以供上百人同时就餐,王青告诉李晴天,在食堂就餐的人,除了银行的人,还有左右两个邻居,省图书馆和省科协。
此时此刻,餐堂里座无虚席,熙熙攘攘。
有意思的是,王青没有马上去厨窗买菜打饭,而是走到食堂中央,高声地说道:“同志们,大家静一静,我有几句话要说。”
很快的,食堂大厅静了下来。
“同志们,你们不少人都知道,我的女儿和儿子在学校里,班级成绩还行,年级成绩顶多中游。但就在不久前的考试中,我女儿的成绩猛升到年级前十名,我儿子的成绩猛升到年级前十五名。”
“我女儿和儿子的学习成绩为什么这么突飞猛进呢?老师奇怪,校长不信,我们两口子也是稀里糊涂。后来我问我女儿和儿子,这才知道他们遇上了一个高人。这个高人用两个方式帮助了我女儿和儿子,一是他与他们经常通信,二是他利用业余时间,在公园里辅导我女儿和儿子。”
“那么这个高人是谁呢?他是咱们东江省藤岭县人,名叫李晴天,是两年前全省高考的文科状元,就在同一年,他的亲弟弟李文栋,也是全省高考的理科状元。就是这个李晴天,从一年级跳读到四年级,现在已通过论文答辩,他的论文还被刊登在全国最专业的杂志上。”
“再过一个月,这位李晴天同学就要毕业,就将获得学士学位。不仅如此,他还被批准免于考试,获得硕士和博士连读。此外,我还要隆重的介绍,这位李晴天同学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宁州远帆国际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助理。而这家远帆公司,是我省引进的第一家大型的跨国公司……”
“同志们,他,他就是我的外甥,东江大学的李晴天同学。”
一番介绍,引来热烈的掌声,弄得李晴天很不好意思,只能冲各个方向不住的鞠躬。
还有不少人,过来与李晴天握手,让他应接不暇。
待吃罢午饭,回到办公室,王青才笑着问道:“晴天,知道我为什么在食堂里显摆你吗?”
李晴天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王叔您是在显摆我。”
“是为了你的以后。”王青说道:“今天中午,我们银行的全体领导都在,省图书馆和省科协的领导也都在。我就是要让他们认识你记住你,这对你以后的发展,将会产生巨大的作用,这就是拓展你的人脉关系。”
李晴天道:“王叔,谢谢您啊。我太年轻,见识不多,在我的认识里,认为有您的帮助就足够了。”
“你是认为,在金融系统,有我帮你就行了?”
“王叔,您想到我心里去了。”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离开了金融系统呢?”
“这个么……您即使离开了金融系统,但您的影响总还在吧。”
“那可不一定。”王青微笑着说道:“咱们国家,自古就有一个传统,叫做人走茶凉,你懂这四个字的意思吧。”
“我懂。”点了点头,李晴天问道:“王叔,你不会真的是要调动工作吧?”
“这可不一定。”王青说道:“国家的改革开放,正在大张旗鼓的展开,国家需要大量的干部。特别是在经济领域,其中包括金融领域,我国特别缺乏此类干部。我么也算是专业干部,组织上也对我比较信任,上级可能要赋予我更大的责任,也就是说,我可能要被调离金融系统,转岗到行政领域。”
“王叔,这是好事啊。”李晴天笑着问道:“以王叔您的年龄,肯定要往上走的,王叔,您大概会到什么位置?”
王青笑道:“还没确定,你不要到外面说去。根据小道消息,我可能要到地方工作,可能是东江省的哪个地市。”
“王叔,恭喜您,我提前恭喜您啊。”
摆了摆手,王青说道:“所以嘛,我要离开金融系统了,你以后找银行办事,没有熟人怎么办?今天让你在食堂亮相,显摆显摆你,就是为你的以后打算。”
“王叔,谢谢您。”李晴天不好意思地说道:“王叔,我今天过来,还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想请您帮忙,从省工商银行贷款,数目是两千万到三千万。”
王青哦了一声,“怎么,你们远帆公司又缺钱了?”
李晴天解释道:“王叔,远帆公司运营正常,不存在资金流问题。现在是发生了计划外的变化,应东江大学的邀请,远帆公司要对东江大学的四个校办厂进行投资……”
王青听罢,爽快地说道:“这是好事,我支持。但我有个建议,你借两三千万够不够,为什么不借五千万呢。”
李晴天笑了,“那敢情好。王叔,还是您想得远。”
王青又摆了摆手,一边拿起电话,一边笑道:“以后在我面前,少拍马屁啊。”
电话打给了省工商银行行长顾敬云。
“……老顾,那就这么说定了……好,好,这个没问题……嗯,一言为定。”
等王青撂下电话,李晴天迫不及待的问道:“王叔,这事成了?”
“当然成了。”笑了笑,王青说道:“其实,上次我跟老顾就说定了。老顾已经答应,贷给你们远帆公司五千万,你随时可以去办贷款手续。”
李晴天起身道:“王叔,谢谢您。”
王青笑道:“你先别忙着感谢,人家还有一个条件呢。”
李晴天忙问:“什么条件?”
“是这样的。我上次跟老顾提到过你,说你是个奇才,对学习特别有心得。而老顾呢,恰好有个宝贝女儿,两三个月后就要参加高考。老顾的意思呢,贷款没有问题,但你要利用业余时间,辅导辅导他的宝贝女儿。”
李晴天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王叔,这也没有问题,请您告诉顾行长,我答应他的这个条件。”
王青这才起身送客,“哈哈……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小李,下午你就去找顾行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