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宇道：“这个李总知道，房地产公司就是个现成的例子。滕远帆答应出资四个亿，参与组建房地产公司，老实讲，她要拿走了四个亿，她远帆公司其他产业的发展就会受到影响。而事实上呢，她顶多拿出两个亿，就能保证房地产公司的正常运转，这不就是拿出一元钱当两元钱用么。”
顾敬云道：“我不是非常明白。”
方国仁道：“老顾，这其实很简单。有关部门的补助，加上政府的政策补偿，他们房地产公司就有了启动资金。项目启动后，他们让施工企业垫资，自己就能省下一大笔开支。项目开发到半年或一年后，他们可以提前开发商业区，可以提前预售商业区，就能提前收回资金……老顾你想想，他们等于用人家的钱搞开发呢。”
细细琢磨，顾敬云赞道：“高明，资本主义的典型的操作手法。”
白天宇指着李晴天说道：“当然，主要还是他这个操盘手厉害。”
面对白天宇的褒奖，李晴天谦虚，笑而不语。
方国仁感叹道：“眼下的内地，商品经济正盛，市场经济尚未建立，相关法规还没推出，正是赚钱的绝佳时机。就像晴天老弟，学点经济学的皮毛，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李晴天忙道：“我说老方，别太过了，过了就变成骂人了。”
顾敬云道：“老方，还有白总，你们也都是学经济的。既然如此，你们也可以大显身手嘛。”
白天宇道：“老顾你有所不知。老方可以大显身手，他有财务自由。我不行，我牵挂太多，又患得患失，现在只能窝在远航公司。”
方国仁道：“老顾，我正在大显身手啊。”
顾敬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你正在大显身手？”
方国仁笑着说道：“我的所有财产，现在都归我老婆管理，我老婆现在是房地产公司的大股东。还有，我老婆开了一家印刷公司两家超市一家投资公司。你们说说，我这不正是大显身手吗？”
白天宇指着方国仁笑道：“有福之人，老方，你是有福之人。”
方国仁指着顾敬云笑道：“老顾的老婆也在房地产公司，也是股东，老顾也是有福之人。”
说说笑笑，吃足喝饱。
白天宇请李晴天吃饭，确有要事相商，但碍于方国仁和顾敬云在，只好把事憋在肚子里。
看其他三人不想马上要走的意思，白天宇主动告退，把单买了，飘然而去。
白天宇走了，方国仁一阵轻松，他与白天宇素来不和，互相提防，至今没有多大的改善。
“老弟，你怎么跟他搞在一起了？”
李晴天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去找白天宇。
“老方，我与你不同，你可以不理会老白，可我现在还是远帆公司的总经理，我不能不与白天宇打交道啊。”
“倒也是啊。”方国仁点着头问道：“我说兄弟，我不明白，你不是退出了远帆公司么。可怎么把她拉入房地产公司，还卷土重来当了远帆公司的总经理，这怎么回事啊？”
李晴天笑了笑，没有马上开口。
“魅力。”顾敬云口吐二字。
“倒也是。”方国仁笑道：“十六个股东，就他一男的。想那滕远帆和许丽，还有那个伍大教授，都是眼高于顶的女人，都对他服服帖帖的，唯有魅力二字可以解释。”
李晴天道笑道：“二位，不要胡说八道。二位的老婆也是股东，都在我手下干活，二位要是胡说八道，我找她俩告状去。”
方国仁道：“我不怕你告状，我都让你把她吃掉了，我还怕你告状吗？”
李晴天笑道：“老方你豁达，可人家老顾不一定，他可舍不得他老婆。”
顾敬云听到这里，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方国仁喋喋不休，李晴天可不敢造次，顾敬云不高兴，他老婆白玉就在他身边，他怕顾敬云想不开。
于是，李晴天转移话题，“老方，老顾，你俩怎么回事？怎么大中午的凑在一起呢？”
顾敬云道：“老方找我贷款。”
李晴天吃了一惊，“老方，你缺钱花？”
方国仁道：“不是我，是我远航公司宁州分公司。”
李晴天微微一笑，“怎么回事？远航公司真的缺钱？”
方国仁点了点头，“需要一个亿。而这一个亿，就是专门用来发展食品业的。”
李晴天点着头噢了一声，“原来如此，难怪你老方和白天宇都反对投资发展食品业啊。”
方国仁道：“总的来说，我们远航集团公司并不缺一个亿两个亿的。问题出在总公司董事会那里，一边同意在内地投资食品业，一边又反对由总公司直接出资，要宁州分公司自己筹集资金。”
李晴天问道：“老方，难道你们宁州公司连一个亿也挪不出来吗？”
方国仁道：“不瞒你，今年上半年，我们远航公司连着上了五条家电生产线，又开建远航宾馆，还收购了三家地方国营企业。上述几项，已净投入两亿之多，还真暂时拿不出一个亿去搞食品行业。”
李晴天又问顾敬云，“老顾，你们是大银行，贷款一个亿，应该不成问题吧？”
“既不是问题，但又是问题。”
“这是什么情况？”
“需要担保啊。”
“偌大的远航公司，资产不知有多少个亿，抵押贷款还不行吗？”
顾敬云道：“总行有规定，对外资企业，可以贷款，可以抵押贷款，但不能拿自己的固定资产做抵押。”
李晴天道：“这是什么狗屁规定。”
顾敬云笑道：“我也认为这是狗屁规定，但我只能执行，爱莫能助。”
方国仁看着李晴天道：“但是，老顾的上级也放宽了政策，只要有相当实力的企业担保，贷款就不成问题。”
李晴天愣了一下，“老方，你不会是说，只要我们远帆公司担保，你们远航公司就能借到钱了？”
方国仁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李晴天看向顾敬云，苦笑道：“老顾，你们银行够损的。我想，这应该是你的主意吧。”
顾敬云笑道：“就算是吧。老弟你想想，外资企业贷款，国内企业肯定不会替人家担保。而外企为外企担保，就成了最合适的担保方式。而综观整个宁州市，有资格有能力为远航公司担保的外资企业，除了你们远帆公司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