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突破了？”秦问眉头一皱。
他的确是在大兴安岭的遗迹之中得到了一些机缘，顺利从出尘初期成为了出尘中期。
但后来府主江明月说，如今暗龙组织大举入侵，秦问保守突破秘密，或许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作用。
江明月给了秦问一本功法，用来藏匿秦问身上属于出尘中期的气息。
就算有高手能辨别，也只能辨别出出尘初期。
这件事，除了江明月和秦起之外，秦问根本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以老朽的眼力，看你一个金丹期的还不容易？”斜月道人神情淡然，“你们还是放弃吧，尊上这种状态，不是你们能医治的。”
“斜月，你我也算是战友，但你这一次，过分了！”秦问目光一寒。
他正想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秦起却是咳嗽了一声。
“阿问，你都多少年纪了，做事还如此莽撞。”秦起淡淡开口，但这话语之间却是透着一抹自信。
秦问顿时闭了嘴。
秦起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邋遢的老头，问道：“既然你不喜我称你为小友，那老夫该如何称呼？”
斜月道人未答，而是仔细看了秦起一眼。
他骤然开口道：“你身上的功法，不在五行之中，走的乃是杀戮道！可对？”
秦起和秦问两人都没有说话，这在护龙府里，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否则秦起，也不会被人称作杀神。
“你想说什么？”秦起眉毛一挑。
斜月道人目光如鹰隼般落在他脸上：“杀戮之道，容易被杀气左右，一个不慎，便会沦陷，成为丧失心智的魔头。”
“而你！”
“已在悬崖边上，若再进一步，神智难保！”
斜月道人的话落在这病房所有人的耳中。
就连莫星、小白、凌天三人神情都为之一变。
王佳莹的脸上则是带着一些疑惑。
秦问当即怒道：“斜月，你莫要得寸进尺！我二叔他征战一生，就算莫辰救了他的性命，也不是你能侮辱的！”
斜月未曾搭理秦问，他那精准的目光，落在了秦起的脸上。
“我相信，你自己知道答案。”
秦起深吸一口气，眼中露出一抹狐疑和复杂，他沉默了。
秦问见状，也是神色一震。
若那斜月说的是错的，秦起绝对不会露出这般面容。
“二叔？”秦问皱着眉头开口。
“哈哈哈……”秦起哑然一笑，抬起头来，叹息道，“不错，这位先生的确有点本事，老夫隐瞒了这么久，就连府主都没有看穿我的状况，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被人看了个透彻。”
这话，令秦问的脸色陡然一白。
那斜月说的话，竟然是对的！
“老夫当年以杀入道，待成为出尘境后，却是发现自己的心智极容易被左右。故而这些年来修身养性，在护龙府内不与他人起争执，为的就是想要磨练心性，好早日摆脱杀气的困扰。”
秦起微微顿了顿，望着斜月道人，开口道：“斜月先生，既然你有办法看清楚老夫状况，可有办法治疗？”
“办法，自然有。”斜月道人淡淡回答，“但我不信尊上看不出你体内的状况，他既然没有明说，应该是自有打算。”
“又或者，你的杀气原本已经降了下来，而就在今日经历过一场大战，导致你如今体内的杀气再次侵袭！”
斜月道人的猜测让秦问和秦起两个面面相觑。
“斜月，你这是猜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秦问忍不住开口问道。
但还没等斜月道人回答，秦起便说道：“想来应该不会有人告诉，大兴安岭的遗迹昨日才关闭，府主都下了封口令，就算要传，也不会传的这么快。”
“也是。”秦问点点头。
“听你们的话，看来是后者了？”斜月道人眉毛一挑。
他心里也在嘀咕，秦起身上的杀气几乎要隐匿不住，若是再经历几次战斗，恐怕就要丧失心智了。
莫辰可是魔尊，没道理看不出来。
“对，斜月先生猜得不错。”秦起骤然回答，“老夫原本已经将杀戮道凝练到了一个极致，但当时在塔城的一战，令老夫多年来的心血功亏一篑，不过还好，莫辰救下老夫的时候，老夫还能抑制住杀气。”
“可几日前，在大兴安岭的一战，老夫身上的杀气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秦起叹了一口气，“老夫这几日都适用药仙谷的静心丹维持，否则很可能杀意外漏，徒造杀孽。”
这话让秦问恍然大悟。
难怪斜月道人如此不敬，秦起都没有怎么生气。
不是秦起海量，而是他不敢！
怒意，是杀气最好的导火索。
“两位前辈，大兴安岭那里发生了什么？”凌天陡然开口问道。
莫星、小白两个也朝着秦问看去，显然他们也很感兴趣。
在临安城的遗迹里，众人遇到的是苏小小和骨灵王。
就算如此，众人这一战也是伤亡惨重，很多进入遗迹的人们，都没有活着回来。
甚至，他们这些高手，都差点丢了性命，连莫辰都还躺在这里，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大兴安岭那里，竟然让两个出尘强者都焦头烂额。
那么，在大兴安岭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呢？
“既然你们想听，阿问，你说吧。”秦起示意道。
秦问点点头，骤然开口道：“大兴安岭那个遗迹，一共持续了七天，大概比临安城早几个小时开启。”
“遗迹的核心，是一个得道高僧布下的法阵。这个法阵在岁月流转之中逐渐吸收了天地日月灵气，再加上如今灵气大幅度复苏，这才形成了一方小世界。”
“小世界？”凌天眼睛一亮，“这么说，与临安城的骨灵界相似了？”
“骨灵界我也有所耳闻，但听说骨灵界是以七大山脉为阵基，而大兴安岭的小世界不同。”秦问解释道，“那里只有两个阵法，既是基阵也是主阵，两者相生相灭，一方为佛，一方为魔！”
“故名曰，佛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