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体内的伤势已经趋向于稳定，只要不再战斗，好好休养，应该没关系了。”
王佳莹有些虚弱地朝他笑笑。
王春秋乃是入道境，王佳莹却是连宗师都不是，能维持治疗二十分钟，已经很不错了。
王春秋听到这话，顿时老泪纵横。
他握着王佳莹的手，眼眶通红道：“佳莹，我终于帮你奶奶报仇了……”
“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胆子去报仇，我太没用了。”
“这么多年了，你奶奶死不瞑目啊，现在终于……”
王春秋哽咽着，泣不成声。
王佳莹也是鼻子一酸，她作为王春秋唯一的孙女，从小到大跟王春秋住在一起，她能不知道王春秋心里最深的那道坎？
只是有时候为了她这个孙女，王春秋没选择说出来。
王佳莹小的时候，经常看到王春秋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就呆呆地望着那泛黄的相片，眼睛通红。
相片上，是她未曾谋面的奶奶。
“爷爷，都结束了，都结束了……”王佳莹抱住王春秋的身子。
在这一刻她才惊讶发现，自己这个看似坚强的爷爷，其实早已瘦骨嶙峋。
仇恨和悲伤仿佛是一把细长的刀子，一点一点地将当年那个坚实的背影削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秦龙和莫辰看到这一幕，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王春秋这副样子。
这一刻的王春秋，明明满头白发，却是哭的像一个小孩子。
在莫辰的印象里，王春秋从来都是一个很乐观滑稽的老头。
但就在这样乐观的老头心底深处，还是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仇恨。
“虎子，一切都过去了，那柳青云既然已经死在你手里，弟妹泉下有知，必然也会欣慰。”秦龙安慰道。
“对啊，王老，既然你已经报了仇，就不要担心了。”莫辰笑道，“现在我们也来了，跟我们一起回临安城吧。”
王春秋抬起头，苍老昏黄的目光里，闪过一道光。
他擦了擦眼泪，露出了一个苍老的笑容。
“莫辰，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你要真的想谢我，我跟佳莹的事情……”莫辰目光一挑。
“老夫不许！”王春秋冷哼一声，“老夫可还没死呢，你如果要跟佳莹在一起，还是要经过老夫这一关！”
王春秋这声音中气十足。
“爷爷，你说什么呢？”王佳莹嗔怪道。
秦龙和顾玄风两个却是哈哈一笑。
平常那个怪老头王春秋又回来了。
“虎子，你要是不允许，我那徒弟可趁机上位了。”秦龙揶揄开口。
王春秋瞪了他一眼：“你也别想，你这老小子就知道挖老夫墙角，等老夫伤好了，必然要跟你切磋切磋，看看你这段时间的长进！”
“哈哈，有点意思，老夫就等着你来！”
秦龙不甘示弱。
“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呢？”莫辰轻咳一声，脸色古怪至极。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先出去。”顾玄风开口道，“现在还不知道柳家那里如何，如果柳洪山一意孤行，他们恐怕会马上派人来这里。”
莫辰冷笑道：“那柳洪山只要不傻，绝对不会来这里跟我硬碰硬，除非他准备搬出他背后那位天王！只要他们敢来，我不介意杀人。”
听到这话，王春秋愣了一下。
“天王？柳家有天王？”
“有一个。”顾玄风解释道，“叫柳成阳，柳天王！据说在边境之战中杀过天王级高手，他收柳洪山当了干儿子。”
“你说什么？”王春秋大惊失色，“能杀天王？这要是来了，不就完蛋了？”
“别担心虎子，什么狗屁柳天王，在孙女婿面前，也就一巴掌的事情。”秦龙哈哈大笑。
这话让王佳莹脸不禁红了起来。
“老龙，你可别胡说。”王春秋没有介意秦龙的称呼，而是将关注点放在了天王身上：“那可是杀过天王级的护龙府天王，这要是真的现身，带着我们这么多人，莫辰不一定能斗得过啊。”
“哈哈虎子，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秦龙笑了笑，“你走之后，莫辰他就收到了护龙府的册封，现在江浙地区都在传莫辰的事情，他现在可是被人叫做莫天王！”
“什么？有这事？”王春秋看向莫辰的目光里透着古怪。
这莫辰竟然在短时间里，成为了护龙府天王？
“可就算是这样，那柳成阳我记得是已经半只脚踏入出尘境了，如果真的亲自赶到，恐怕……”王春秋还是很担心。
“虎子，你这就是孤陋寡闻了。”秦龙毫不担心，“临安城出现了一个遗迹，里面的最强者叫做骨灵王，乃是一个出尘境的大魔头。”
“那跟莫辰有什么关系？”王春秋眉头紧皱。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骨灵王后来被莫辰杀了。”
听到秦龙的话，王春秋看向莫辰的目光里，已经带着几许骇然之色。
“老龙，这话你可不能乱说，那骨灵王真的是出尘境？”王春秋不怀疑骨灵王被莫辰杀了这件事，而是怀疑骨灵王的真正实力。
“这我会骗你吗？”秦龙瞪了他一眼，“你这老东西离开临安城有些时日了，自然什么都不懂！现在啊，莫辰斩杀骨灵王的事情，几乎整个临安城的修行者都知道！”
王春秋有些迷茫。
他这才离开临安城几天啊，莫辰就已经能成长到斩杀出尘境的程度了？
妖孽，这他妈真的是妖孽。
“佳莹，你刚才说的突破，也跟遗迹有关系？”王春秋转头问道。
“嗯，莫辰学长他将战利品分给了我们，借着战利品里面的灵石，我的异能才有所精进。”王佳莹解释道，“骨灵界那一战很凶险，我们所有人都差点死在里面，还好莫辰学长及时出现，这才让我们所有人都能活着出来。”
嘶！
王春秋倒吸一口冷气。
他根本不会想到，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临安城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爷爷，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先出去。”王佳莹笑了笑，“这一次我们找到了你，绝对会带着你平安回到临安城的。”
“要不这样，我看王使者现在也不怎么能动身，我把车子开过来。”顾玄风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