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风清扬见到雪皇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当年长白山的战役，看来让风清扬受了很大的刺激。
莫辰无意替狐族去辩解什么。
他也明白，在生死面前，那些所谓的解释，都是苍白至极的。
风清扬深深凝望着眼前的风秦天，他咬了咬牙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卷云，你也是这么觉得么？”风清扬转过头来，望着一旁沉默的风卷云。
风卷云顿了一顿，道：“是！”
听到这个字后，风清扬闭上双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当年之事，我愧对我风家的子弟。”风清扬低沉地开口，他话锋一转道，“但，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当年的决定！”
这话，让莫辰和秦幕都为之一怔。
他们还以为风清扬会同意这看法，没想到风清扬的态度会变得如此坚定。
“家国天下，当国为重，家为轻！”风清扬道，“本座身为护龙府护法，绝不会放弃这里任何一个华夏之人！”
“今日一役，不管结果如何，你二人若是不愿留在这里，可以自行离去。本座保证事后绝不会追究你二人任何责任！”
风清扬的目光顿时落在了风卷云和风秦天的身上。
风卷云和风秦天两人都愣住了。
“老祖，你这又是何苦？！”风秦天咬牙怒道，“今日我们在这里死了，或许几年内有人记得我们，但十年后，二十年后，一个甲子岁月后呢？谁还会记得我们？”
“一句忠义烈士，四个字就将我们这些牺牲者包括了进去，真的……值得么？”
“值得？”风清扬的目光渐渐变冷，他凝望着风秦天道，“为国之事，是一份担当和责任！”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乃我华夏千百年来的传承所在！”
“泱泱华夏，千年骄傲，决不允许我风清扬，成为懦夫！”
风清扬的话掷地有声。
华夏，就是有敢于站出来的人存在，才会屹立不倒。
“老祖啊！”风秦天长叹一声。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说不动风清扬了。
“本座不问其他，就问你二人一句话，你留是不留？！”风清扬一拍桌子，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这一声询问，让风卷云和风秦天二人握紧了双拳。
“百万灵兽，还有那恐怖的树妖！”风卷云开口道，“老祖，我们就算留着，也几乎是九死一生！”
“我二人从来不畏惧生死，我们害怕的是如果我们死在了这里，当初那些牺牲的兄弟，可就再也没有人能记得他们了。”风秦天叹息。
听到这话，风清扬刚握紧双拳，却是又松开了。
“也罢，也罢。”风清扬叹息着。
但他刚要挥手让二人离去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却是从另一边传来。
“如果我说，我们都不会死呢？”
这话落在四人的耳中，让他们目光都朝着了莫辰望去。
莫辰坐在椅子上，身躯微微向前倾，眼神凛然地一扫四人的神情。
风清扬皱了皱眉头，问道：“莫辰，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保证我们都可以活下来！”莫辰淡淡道，“而且，不用让任何人牺牲！”
莫辰的话语令众人陡然一愣。
“不可能！”风卷云直接说道，“尊者，你就算有实力，但也不过出尘境吧？这里的灵兽数量你也看到了，足有百万！”
风卷云叹息一声，望着莫辰道：“更何况，山谷内恐怖的树妖对我们还抱有敌意，倘若她不惜一切代价要弄死我们，你又如何是好？可别跟我说，你有实力与那树妖一战。”
风卷云的话让其他三人都微微点头。
的确，他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树妖姥姥要跟他们开战，那么以现在众人的实力，也只有风清扬可以与之交战了。
至于莫辰和其他人？根本没有这个实力战斗。
“我现在的确没有这个实力。”莫辰很爽快地承认道，“但，有时候解决问题，并不是只有动手。动手，那是最后的手段。”
“哦？！”风清扬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莫辰，难道你有办法解决当下这个情况？”
“自然是有。”莫辰笑了笑，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风护法，你可别忘了，那宁采臣的一个魂魄还在我的手里。”
之前威胁树妖姥姥的时候，莫辰为了表示诚意，给了那聂小倩一个魂魄。
但宁采臣还有一个魂魄还在他的手里。
如果莫辰手上这个魂魄没了，恐怕那宁采臣永远都没办法醒来。
届时就意味着，宁采臣将会消失在六道当中。
除非逆转时空，否则宁采臣永远都没办法苏醒。
“莫辰，你想做什么？”风清扬皱了皱眉头，他凝望着莫辰手里的黑色瓶子，顿时开口询问道。
确实，莫辰手里的瓶子是他们跟树妖姥姥谈判的最大筹码。
如果能用好这个东西，得到了树妖姥姥的帮助，那么这里的事情很有可能完美解决。
“我打算唤醒宁采臣。”莫辰道，“那树妖和聂小倩守护了这宁采臣百年时光，自然是很看重我这个筹码，如果能让那树妖保护我们，那百万灵兽又如何？”
听到莫辰的解释，其余四人都皱起了眉头。
“尊者，你还是太年轻了！”风卷云以为莫辰能说出什么好办法，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主意，“先不谈你能不能唤醒那宁采臣，如果你唤醒了之后那树妖变卦怎么办？”
“到时候，我们手上威胁她的筹码已经没了，也没有人能拦得住她！恐怕会全军覆没！”
风卷云凝望着莫辰，淡淡开口道。
其他三人也是各自点头。
的确如风卷云说的那样，只要莫辰手里的筹码没了，那树妖姥姥倒戈一击，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应对。
到时候，恐怕会死很多人。
“这个办法不行！”风清扬摆摆手，“莫辰，你还是重新想一个吧。”
面对四人的质疑，莫辰却是笑了。
“不，我说可以，它自然是可以。”莫辰淡淡回答道，“而且现在也没有能让我们后悔的机会了。”
“因为……她已经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