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批300个打了疫苗的患者，21个突然死亡，百分之七的死亡率。
这可是很恐怖的，要知道在上次乌光远弄出来的假特效药，10个人里也不过死了4个，虽然按照百分比来说相差很多。
但是毕竟一边是4个，而另一边则是21个，五倍的差距。
而且放在哪里，一次事故死亡21人，也算是重大事故了。
急诊科里的小护士田香香、郑采等人知道这个结果，脸色都白了。
老陈院长被电话从睡梦中叫醒，知道在和情况后也是老脸沉溺，二话不说就起床赶往医院，都不顾老伴在后面的大声追问。
卫生小区署长家，左明海、左子瑜同时知道这个消息，都是脸色大变。
这可真是出了要命的大事啊。
一些记者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报到这事，二院值班的医生想瞒都瞒不住，那些医生连具体的死亡数字都已经知道了，上来就问怎么会死这么多人？是不是二院昨天诊治的时候出现重大医疗事故隐瞒不报，是不是周游跟一院的乌光远一样，弄了假疫苗来忽悠大家？
矛头直指二院和周游，尤其是直接给周游扣上了面子。
那个接待这些记者的医生，与周游说不上熟，但也佩服周游的医术，听到这些问题一下就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等天彻底大亮，上班早高峰到来的时候，整个陵城都几乎知道瘟疫患者群体突然死亡事件。
一时间，刚刚陵城市民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掀起了波澜，更加人心惶惶，满城风雨了。
昨天知道疫苗成功的消息后对周游有多少感激，现在就有多少质疑。
甚至就连左明海，在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后，看着同样充满愕然的女儿，也是有些犹疑。
“小瑜，你说周医生……应该不会弄假疫苗来骗大家吧？”左大署长真是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周游，实在是一下死了21个人，这事情太重大了。
重大到他这个陵城卫生系统的一把手都压不下。
他可以肯定，很快上面的电话就会打到他这里来了，而且肯定是严厉的呵斥，甚至可能直接撤了他。
这比之前卢耀斌犯的错误，还要严重许多倍。
一个是死亡人数的差距，另一个他刚向上面请求嘉奖周游了，第二天就出现这样的事情，这怎么交代？
看着父亲充满担忧的脸庞，左子瑜倒是快速在镇定了下来。
认真思考了一下她说道：“不会，周游这次的事，跟乌光远上次有很大的不同。”
“哦？有什么不同？”
左子瑜捋了一下思路说道：“首先，周游研制出来的疫苗，实验数据、药方资料、样品都在，做不了假，而且都送到了署里审查，并且通过了的。这从理论这方面来说，不可能有假。”
听到这分析，左明海点了点头。
实验数据、样品等不但都保存着，而且都送到了卫生署审批部门，进行过审查。
虽然因为疫情紧急，审查的时间有点短，但是并没有胡来，严格执行了标准的，只是缩短了等待流程而已。
从下面汇报上来的情况来说，这疫苗确实不可能有假。
总不能卫生署里的那些个机关人员，都配合周游一起造假吧？
他左明海可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但凡有点理智的人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他看向自己的双博士学位女儿，问道：“那其次呢？”
“其次， 刚才医院那边汇报情况的时候，我特意问了一下，接种了疫苗的300个患者中，除了死亡的那21个外，其他的人都已经退烧止疼了，身体指标基本恢复了正常。”
“也就是说，那剩下的279份疫苗，是发挥了作用，祛除了瘟疫病毒的。这更证明了周游没有作假骗人，他研制出来的疫苗没有问题。”
左子瑜说得很笃定，不仅仅是因为她相信周游不可能造假，更因为从反馈过来的信息上来看，疫苗至少大部分没有问题。
骤然出现这样的变故，很有可能是其他环节出了问题。
左明海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作为一个系统里的大佬，他并不愚蠢，之所以一开始没想到这些，只是因为他太过忧虑了。
“那你觉得问题会出现在哪里呢？”
左子瑜蹙了蹙眉，沉吟着道：“我一直怀疑这次的瘟疫，不是一起自发的病疫，而是有人在暗中搞破坏。这次的变故我怀疑也是这样，只是到底问题出现在哪个环节，我还不清楚，这个得对失望患者进行调查后才会知道。”
左明海脸色微变：“小瑜，你怀疑这瘟疫是人为搞出来的？你为什么这么想？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左子瑜说道：“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而且这说法有点骇人听闻，怕引起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就先没跟爸说。至于为什么这么想，等先弄清楚这起变故的原因再说吧。”
左明海看着沉凝而镇定的女儿一眼，没再纠缠这个问题。
左子瑜眉眼舒展开来，说道：“爸，我去找周游。上面一会儿肯定回来问责，你一定要保住周游，想查清这次变故，解决问题，还得靠他！”
“我知道，但是你们的动作要快，我怕定不了太久。死了这么多人，上面肯定会派调查组过来。你们要争取在调查组到达之前，就弄清楚一切问题，并让周游保证不会再有患者出事。”左明海回道，展现出了一署之长的稳重果敢。
左子瑜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就开车去找周游了。
她刚走没多久，左明海果然接到了上面的额问责电话，态度的十分严厉，左明海虽然被训得跟孙子似的，但还是竭力顶住压力，暂时保下了周游。
在这件风暴中处于漩涡中心的周游，是被韩莹的叫醒的。
昨天他累了一天，终于捱到下班的时候，韩莹看他满身的疲惫，十分心疼，把他领回了临水天苑，伺候着他洗了澡，到了床上又给他按摩了好一会儿。
周游也就在她的温柔手法中恬然入睡了。
醒来听到韩莹转述二院微信群里议论的突发情况，他登时脸色大变。
也顾不上刷牙洗脸吃饭什么的，他穿好衣服就急急忙忙赶往了医院。
等他和韩莹赶到医院的时候，急诊科大楼外已经聚集了大批的记者，以及比前两天医闹事件更加群情激愤的患者家属。
“小游，要不然你先去儿科吧？”看到围着急诊科大楼的乌泱泱人群，韩莹十分担心。
周游摇了摇头：“不行，既然事已经出了，就要面对。而且，我早一分钟进去，就能早一分钟了解具体情况。”
“可是……”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