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二点半左右,余江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金发女郎,穿过喧闹的舞池,婀娜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余,好久不见!”金·卡戴珊依旧那么美丽,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美丽的微笑。
只是对她这姿态,余江却并不怎么买单,冷着脸道:“你迟到了近一个小时!”
金·卡戴珊抬手看了看手表,笑着说道:“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有出门前认真打扮的习惯。你可是我的前男友,这又是在你的家乡第一见面,当然要用心一点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来迟了。你应该不会怪罪我的吧?”
余江轻轻哼了一声,懒得说话。
金·卡戴珊却柔情款款地上前,坐向了余江的大腿,被余江不着痕迹地推开了。
“余,你还是真是无情呢。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好了好几年不是?你的第一次还是给了我呢!”卡戴珊一副幽怨的样子。
余江瞥着矫揉造作的金发女人,很想一酒杯砸在她头上去。
只是想想这次见面的目的,他忍了下来,嫌弃地说道:“卡戴珊,你要是还想好好说话,就收起你这副虚伪的表情,你是什么人,两年前我就看清了。”
“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既然你不喜欢,好吧,那咱就说正事。”卡戴珊果然收起了柔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气质变得精明而干练。
“余,说吧,你需要我提供什么支援?”
余江整个人也变得阴沉起来,幽幽地跟卡戴珊说了几句话,因为酒吧里太嘈杂,音乐正放到最大声,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但卡戴珊听完,却又抛了个眉眼,轻声道:“余,没想到你对自己家乡的人也这么狠。嗯,我就喜欢这个样子的你,当年爱上你没有错。”
余江却一点不领昔日情人的情,冷冷盯视着她。
卡戴珊似乎是今晚第一次被余江的表情吓到了,脸皮跳了跳,又变得正经起来,说道:“好的,余,你需要的都没问题,我会全力配合。”
说完卡戴珊喝完点了的酒,就扭着细腰肥臀离去了。
余江看着她的背影,幽幽地想道:“臭婊子,等做完这几件事,我一定让你,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想到和金发女人交往之后的事情,余江满脸阴厉,比想起周游的时候还要让人害怕。
卡戴珊走出酒吧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用英语说道:“老板,余终于要动手了,我会支援并监督他。嗯,余会老实执行您的计划的, 错不了,请老板放心!”
打完电话,卡戴珊坐着一辆红色跑车离去了。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余江也从酒吧里出来了,开车离开。
等余江回到自己租住的院子后,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在院子门口,却看到了有两个人蜷缩在倚在门边上。
这是一大一小两个女的,大的三十多岁,身材曼妙姿色可观,小的十一二岁,也是个美人胚子,看模样是一对母女。
看到余江回来,这对母女立即都站起来了。
小姑娘怯怯地,缩在母亲的怀里,女人却身体前倾充满讨好的意味,对余江说道:“小江,你爸警察带走了,请你救救他!”
余江扫了一眼这对名义上跟他是亲人,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母女,没有说话。
余建林被抓了,他当然知道,要不然刚才也不会在酒吧里等那个臭婊子等那么久。
女人见余江不说话,立即对着女儿说道:“囡囡,快求你哥哥救爸爸,只有他才能救你爸爸,快说话!”
小姑娘想是平常就挺害怕母亲的,女人一开口,她立即怯生生道:“小江哥哥,爸爸被警察抓走了,爸爸把抓前曾说要是他出事了,只有你才能救他,请你救救爸爸吧!”
余江眉头皱了起来,定定地看着这对母女:“他钻营了那么多年,那么多的人脉,就没有其他人能救他?”
女人摇了摇头:“老余说了,那些年都只是唯利是图的人,真要出事了,都指望不上,只有你才能救他,是他让我们来这里找你的。小江,我知道你一直到不喜欢我,可囡囡是你的亲妹妹,请你救救你们父亲,帮帮我们!”
说着女人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姑娘会意,立即给余江跪下,乞求道:“哥哥,救救爸爸吧!爸爸说了他得罪太多人了,被抓了可能会死,只有你才能救他!”
一边说,小姑娘还要给余江磕头。
余江终于不能保持无动于衷了,上前拉住了要磕下去的小姑娘。
“谢谢哥哥!”小姑娘站起来后,眼睛蘸着泪珠诚挚感谢。
余江没法多看小姑娘,去开了锁,把她们领进了屋子里。
从冰箱里给小姑娘拿了一瓶饮料,余江对女人说道:“咱去院子里说几句话。”
女人想了想同意了,让小姑娘在屋子里待着不要乱动。
来到院子里,余江端详着眼前的女人,姿色中上,养尊处优,到底也只是个朴实的女人。
“小江,你准备怎么……”
余江打断了女人的话,道:“他这些年做过哪些事,你就算不都知情,肯定也知道不少吧?说实话,他既然被抓了,那肯定是罪有应得,又不可能劫狱,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女人听到这些话,神色一片凄然:“那,我……”
余江继续说道:“他的财产可能都会被没收充公,不过,我这里有一些钱,你拿着带着囡囡离开陵城,去别的地方生活吧。”
余江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女人,并告诉了密码。
女人收好卡,怔怔地看着余江,小声说了谢谢,然后去屋里带上小姑娘。
小姑娘被母亲牵着出来,听从母亲的叮嘱,说了声谢谢。
走到院门口又回过头来,脆生生问道:“哥哥,我们还会再见吗?”
“也许吧。”余江淡淡地回答。
“哥哥保重,我会想念你的!”
小姑娘挥了挥手,最终跟着母亲离去了。
余江关上了院门,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是他在这个家庭里看到的唯一一抹亮色。
几个小时后,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