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的话,故问等人眼中同时浮现一丝怒意。
“哎,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滚起来!别弄脏了山门这块净土,少爷有大用的!”男人感叹完,终于注意到了地上的黄毛几人。
只是开口的却不是安慰,而是斥责。
黄毛几人则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赶紧从地上爬起,远离山门那块位置。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冲故问伸出右手。“我叫黄廷,香江郭氏地产的总经理,刚刚被调到内地兼任首席执行官。贵寺是我们郭氏地产在内地的第一个项目,所以我们志在必得。还请理解。”
黄廷的话表面听上去彬彬有礼,只是每一个字都暗含杀意。
归根结底汇成一个字,那就是让故问等人——滚!
故问面对黄廷伸出的右手,无动于衷:“听你意思,你还不是最终负责人?”
黄廷收回右手,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淡淡蔑视:“你大概不懂首席执行官这五个字的含义。总之,在内地的一应事务,我说了都算。”
故问点点头,问:“包括滚出关海这座城市?”
黄廷面色一变,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小和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跟你客气是我有礼貌,而不是你的身份多么尊贵!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寄居于此的云游僧人而已。就算这个寺里原本的那两个小沙弥拥护你当住持,也白搭!
在住持任命这件事情上到底谁说了算,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郭氏集团可是整个华夏都赫赫有名的大投资商!你说关海政府会选择谁?”
故问静静听完黄廷的话,眼中闪烁着讥笑之色:“这位香江来的朋友,你是不是以为现在还是三十年前?难道你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都没法告诉你现在的准确时间是2018年了吗?”
三十年前的内地,因为经济发展的需要对于来自香江的投资商极为重视。基本上每个地方的政府部门对他们都是大开绿灯。
甚至包括一些不合程序的事情,当地部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
而由此也养成了这帮香江投资商的恶习,几乎对内地所有人跟事都瞧不上眼,高高在上。政府部门的官员也被他们喝来喝去,更别提普通百姓了。
而黄廷,无疑还保留着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明明是来投资,共谋发展,却将自己当成恩人,以为自己在施舍内地。
换成三十年前,或许大部分人都会捏着鼻子忍了。但是现在,单单跟香江隔江而望的深港市,经济总量就已经大大超越了香江,更别说燕京跟明珠两座华夏主城了。
有人曾经统计过,曾经让所有华夏内地人仰望的香江,如今的GDP总量在华夏34个行政区域里,仅仅排名15。
这种经济上的变化,也改变了内地民众的心态。使得现在大部分的内地民众对待香江,再也不是抬头仰望,而是可以做到不卑不亢、平等以待。
故问就是在嘲讽黄廷的夜郎自大。
黄廷眼睛一点点眯起,就跟吃饱的鬣狗看见了一只玩物,不为了果腹,只为了消遣。
“小和尚,我要承认你的言辞很犀利,让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只可惜,就算现在已经是三十年后又能怎样?重点是……”黄廷打个响指。
车门打开,司机拿着一份文件走了下来。
“你们法兵寺这块地皮,已经在法律上属于我们郭氏地产了!而任凭你舌绽莲花、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怎么样?是不是很绝望,是不是很无力?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跟残忍。限今天晚上之前,离开这里。不然就不要怪我们采用手段了!我们郭氏地产可不是你们内地那些怕这怕那的怂货公司,我们郭氏地产对付钉子户向来有一手!”
黄廷将文件随手甩向故问。
故问手掌一探,轻飘飘的文件就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块,自动飞入故问掌心。
黄廷看到这一幕之后,眯着的眼睛明显有一丝目光波动,只是很快就被他隐去。
文件并非原件,只是一份复印件。内容很简单,就是法兵寺地皮的转让条款,最后的签名处,赫然写着“法兵寺住持释德”的字样。
而释字辈并非法兵寺的法号辈分,是嵩山少林那边才有的辈分。
显然郭氏地产连做做功课的耐心都没有,随便编了一个法号就签署了这份合约。
假如故问坚持要见一见这个释德住持,估计黄廷能直接把黄毛给揪起来,说黄毛就是释德。
哗啦!
故问看完,随手将文件攥成一团,等到故问松开手掌的时候,本该皱成纸团的文件,却赫然变成了一堆碎屑!
故问扬手,碎屑飞舞,弥漫空中。
黄廷眼角不自觉又连跳两下。
似乎,他看出了故问这一手的厉害。
“我还是那句话,要么叫你们能够拍板的大老板出来,要么你们直接滚出关海。有我在,这座法兵寺你们拆不动一块砖瓦。相信我。”
故问就像是在劝诫一样,一脸真诚的说道。
然后就转身走回法兵寺。
门外,黄廷看着故问背影,脸上涌动着丝丝狰狞之意。
“黄总,怎么办?要不多喊点弟兄,平了这里!”黄毛壮起胆子,问。
黄廷啪一声,给了黄毛一个耳光:“平尼玛!不知道少爷要的是整座寺庙吗?再说,就凭你们几个烂货,还想平人家?你们加在一起都不够别人一个手打的!”
黄毛被打的有点懵圈,狐疑的道:“不会吧?我看那个小和尚顶多也就会点功夫而已。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我们几十号人拿上家伙,还砍不死他?”
“呵呵。”黄廷讥讽的看一眼黄毛。“你对力量一无所知。走了!这件事情暂时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假如坏了少爷的计划,你们死十次都难以赎罪!”
轰隆,车子发动,黄廷坐在车里驶离法兵寺。
而在离开的路上,黄廷摸出手机,毕恭毕敬对着手机那头说道:“少爷,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中,只是那个叫做故问的小和尚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扎手。我在香江当了三届的双花红棍,一个人手上功夫是高是低一眼就能看穿。而这个小和尚的功夫,我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