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首歌？”烟泠一下愣住。
这种时候了，故问还有心情听歌？
只是随后烟泠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是啊，再不唱一首歌，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唱了呢！
那就唱吧！
不过唱歌之前还是要先把飞剑的秘密告诉故问，不然歌曲唱到一半却一命呜呼，那就只能将这个秘密永远带进土里了。
“他的飞剑……”烟泠刚想开口。
没想到却听故问道：“是用丝线控制的。这个问题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明白了，他必须身居高地，必须隐藏身形，又无暇分出身形跟飞剑一起协同攻击你，这些都说明他在用某种提线木偶式的方式操控飞剑。正巧，我听过一种说法，说公孙大娘的剑器舞就是这种玩法。”
烟泠嘴巴张了张，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于是她不再提这个话题，而是眼神变得柔和，看着故问背影，轻轻问：“我给你唱一首英文歌好不好？”
“随便，只要你唱的，我都喜欢。”
烟泠眼神更加柔和，点点头：“这首歌叫做《my long forgotten cloistered sleep》。”
随后，空气中就响起烟泠轻柔的哼唱。
“In my long forgotten cloistered sleep（在我孤身沉眠的时候）
You and I were resting close in peace（宁静中你我如此靠近）
Was it just the dreaming of my heart（或许只是未实现的梦）
Now I'm crying， don't know why（但我不知因何而哭泣）
Where do all the tears come from （to my eyes） （这苦涩的泪水从何而来（到我眼中）
Could no one ever dry up this spring（有没有人能将它拭去）
……”
烟泠声音悲婉空灵，就像是风吹过琉璃制成的风琴，发出呜咽啸声；又像是月夜下一滴甘露滴落在蕉叶之上，碎成一地月光。
整个小天地，瞬间弥漫起浓浓悲伤。
故问眉头一皱：“这个女人，就不能唱点吉利的歌曲吗？比如《今天是个好日子》什么的，我就挺喜欢的。”
话虽这么说，可故问没有出声阻止烟泠，而是信步往前，看向玄镜先生的目光充满了昂扬战意。
玄镜先生对于故问的到来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意外，他将手中三根丝线轻轻抖动一下，空气中当即响起微微嗡鸣。
这证明故问的推断是正确的，玄镜先生确实是用丝线操控着飞剑攻击，而非神话故事里那种用意念驾驭飞剑。
那样的话，故问连打都不用打，直接认输就行了。
“对付她需要用三把剑，对付你就得加倍了。”玄镜先生微微笑着，空闲着的几根手指蓦然全部弹起。
十根手指，十根丝线。
也就意味着，玄镜先生能够控制十把飞剑！
故问几乎等于在跟一个三头六臂的家伙在打架！
可故问脸上看不出一丝畏惧，相反一脸的淡然，走向玄镜先生的步伐沉稳从容。
“真是上好的尸鼎胚子！”玄镜先生看着故问，发出一声赞叹。
然后就右手一颤，故问身后蓦然响起三声呼啸，却是有三柄飞剑同时朝着故问刺去。
飞剑迅速，如雷而至。
故问眼睛眨也不眨，在飞剑即将碰到自己之时，猛地朝前一跃。
从烟泠那里拿过的摩诃刀顺势斩落。
看似在砍空气，实际上却是冲着玄镜先生操控飞剑的丝线而去。
只要斩断丝线，玄镜先生这些飞剑立马就成了废铁！
只是摩诃刀落下的刹那，故问面色忽然一变。
故问确实猜对了，那里确实有几根丝线；刀锋也没落空，也确实斩到了丝线。
但是，丝线却没有被斩断！
玄镜先生露出一抹讥笑：“你能想到的问题，我会想不到？这可是碳纤维制成的绳索，世界上最高的电梯井就是用这种绳索来牵引的。想要斩断这种绳索，把你手中的刀再磨锋利十倍再来吧！”
故问眉间闪过一抹错愕，却一闪而逝，随即脸上露出同样的一抹讥笑：“谁说一定要斩断了？”
玄镜先生眉头一皱，没懂故问意思。
不过随后他就懂了。
那三柄刺向故问的飞剑，固然没有被斩断失去控制，但是因为牵引它们的丝线受力下沉，导致它们也出现了轨迹失衡，直接擦着故问身体而过！
玄镜先生面色当即变得阴沉起来。
嗡！
他忽然双手同时急速抖动起来，十指连弹，就像是在对着空气疯狂弹奏一把吉他一样。
嗖嗖嗖嗖，空中接二连三响起一道道啸音，如战斗机群集体出动，划过天空。
一道又一道流虹腾起，好似天空腾跃的恶蛟，散发出狰狞杀意。
十剑尽出！
整个天空都被遮蔽，音爆之声充斥周围。
故问就像是被火控雷达锁定的目标，马上就要面临炮火覆盖式的毁灭打击！
烟泠哼唱的声音忍不住出现一丝颤抖，却未曾停止。
“If you find me crying in the dark（如果你看见我在黑暗里哭泣）
Please call my name， from the heart（请你一定要记得唤我的名字）
……”
在烟泠悲婉的尾音里，十把飞剑俯冲而下，尽皆刺向故问。
故问横刀连斩，只听叮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大片火花四溅，将故问脸庞照亮，眉目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摩诃刀就像是一条独战群蛟的黑龙，发出声声啸音，将一柄柄飞剑撞入地面。
只是，仍旧有三把飞剑没有拦截成功，扑哧一下刺入故问身体，如钉入墙壁的钉子。
玄镜先生脸上闪过一抹狞笑：“化劲？不过尔尔！”
说着就要催动那三把飞剑继续对故问造成伤害。
可没想到的是，他连番催动之下，那三把飞剑竟然一动不动！
再看故问，面色淡然，身上一块又一块肌肉虬结而起，共同编织成一张血肉钢丝网，硬生生将三柄飞剑锁在了肌肉之内！
玄镜先生大惊，被故问锁住的三把飞剑之中，可是有骖龙跟虎驾两把剑！
这两把飞剑，才是玄镜先生的主力飞剑！
失去这两把飞剑，玄镜先生等于被切断了一条臂膀！
故问静静看着玄镜先生，忽然说道：“我以前在海悲寺翻阅典籍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门叫做击月的剑术。上面记载修炼此术之人需要不断用剑遥击月亮，起初击一尺，小有所成可以击一丈，炼至大成则心念一动，跨越万里虚空，击月伐桂。当时我不懂，觉得这是古人的臆想，现在我忽然懂了。
你想不想见识一下这门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