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一处偏僻路段。
周子瑜就像是剪径劫匪一样,蓦然从路边跳出来,挡在了故问车前。
要不是司机反应够快,周子瑜已经被卷入轮胎下面了。
气得故问推开车门狠狠瞪了周子瑜一眼,道:“你就算再着急,也不至于拿命拦车吧?”
周子瑜幽怨的看了故问一眼,颇有点风情万种的意味。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再不出现我就真要去死了!为了帮你这次我可是豁出去所有面子,从驻江部队申请了一架武装直升机。要是这种大动作都没能将程子杰拿下,我不光这份工作干到头了,弄不好还要进去蹲两年。”
“行了,别卖惨了。”故问嫌弃的看周子瑜一眼,随手从车里将程子杰提出,一把仍在周子瑜脚下。
周子瑜仔细打量一眼程子杰,立马眉花眼笑起来。
而程子杰看到周子瑜之后,立马面色大变:“原来你们早就设好了套让我钻!”
周子瑜收起笑容,冷哼一声:“不是我们给你设套,是你自己设套我们顺手而为而已。行了,也别一副输不起的模样,你从进入这行开始就该预料到今天。好好跟我们配合,或许你还能保留一个大明星的面子,改造个几年再出来还能混口饭吃。不配合的话,上面将你彻底扒皮,你连明星的光环也保不住!”
程子杰喟叹一声,似乎认命了。
故问打断了他号称“人体大龙”的脊椎骨,算是断绝了他的武道之路;他被华夏官方抓获,又断绝了在天使慈善基金的路;要是连明星这一点光环都被扒下,那他就彻彻底底完蛋了。
君不见这些年多少当红炸子鸡上了劣迹艺人名单之后,就跌下神坛,混的比正常人还不如。
而在劣迹艺人名单上面增加一个人的名字,对于国安来说显然只是小事一桩。
故问见程子杰没有反抗之意,就不准备再掺和国安这些官家事,跟周子瑜说一声,准备离开。
只是周子瑜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能不能顺道载我一程?把我送去九龙。另外,我们国安方面有位领导也想见见你。”
故问眉毛一挑:“我们的合作仅限于此,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吧?”
周子瑜讪讪道:“我也是没办法,领导觉得你是个人才,可能起了爱才之心,非要让我跟你说一声。你要是不想去,我就帮你推掉。对了,程子杰那张卡里的钱你怕是不能随便用,虽然在瑞银的不记名账户,但是进入华夏境内还是会受到监管的。这种黑钱想要洗白变成合法来源的资金,要么找地下钱庄,要么找国际金融组织。不管哪个,他们的抽成都很高,不值当。你信得过我们国安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帮你……”
“条件呢?恐怕这才是你们领导想要见我的真实目的吧?”故问不动声色道。
周子瑜立马耳根一红。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一干高级领导面前说谎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是在故问面前,哪怕只是旁敲侧击的说一件事情,都会有一种愧疚感。
“周子瑜,我知道‘开诚布公’这四个字对你们这种人来说,很难。但是我希望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你实在做不到,那就尽量不要见我。因为我真的很怕自己有一天会厌恶你到想杀你的地步,那不是一件好事。”
故问就像是在跟一个朋友推心置腹的谈论一件事情一样,表情真挚。
只是面对这种真挚,周子瑜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有一点想哭。
“厌恶到想杀你”,这六个字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入周子瑜心里,让她心脏一阵一阵的刺痛。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又能怎么样?
故问目光平静的看着周子瑜,脚尖忽然在程子杰身上一挑,程子杰就飞上了车子。
“上车吧!我倒是想要知道你们那位领导,到底想要怎样?”
被国安盯上,逃避可不是办法。这件事情必须解决,不然会永无宁日。
周子瑜轻轻说一声:“谢谢。”
随即也上了车子。
在周子瑜的指引下,车子最终在九龙一幢酒店停下。
周子瑜用一顶硕大的遮阳帽将程子杰脑袋罩住,拖着程子杰进了酒店。
酒店里面当即走出两人,一左一右将周子瑜保护起来。
故问则示意郭正阳跟江鼎留在车内,独自一人跟了进去。
电梯停在六楼,众人走进一间明显不是客房的宽大房间内。
里面,一个面色威严的国字脸中年男人正襟危坐,正在办公。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中年男人抬头,露出一抹淡淡笑意:“是小周凯旋而归啊!这次你功劳不小,我一定会跟燕京方面如实汇报的。”
“都是杨组的指示,我奉命行事而已。谈不上什么功劳。”周子瑜表现出一副谦卑模样,看样子对于中年男人颇有些敬畏。
随后,周子瑜将程子杰脑袋上的遮阳帽拿掉,露出程子杰面容。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点点头:“先带到隔壁治伤。”
随着程子杰被带走,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周子瑜、故问、中年男人三人。
中年男人打量着故问,如威严的老师审视班上调皮的学生,神色严峻。
故问则与之对视,分毫不让。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周子瑜赶紧开口,试图化解这种气氛:“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小师父就是故问,是他击败了程子杰;这位是国安驻香江地区的特别行动组组长,杨攀杨组长。”
故问闻言只是点点头。
而杨攀则哂笑一声,道:“久闻大名,果然跟我想象中一样。”
故问眼中射出一抹精光,问:“杨组长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眼高于顶、桀骜不驯、不识大体、自私自利,差不多就这样吧!”
故问瞳孔里一抹冰冷怒意缓缓腾起,继续问道:“那么以杨组长看来,我怎样做才算是不自私自利呢?”
杨攀注视着故问,悠悠一笑:“很简单,当然是上交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