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
听着这个刚刚更换的新外号，故问一脸的痛心疾首。
“我讨厌反复无常的人，尤其是不到一分钟就反复的人。所以，我要再给你加上一拳，以示惩戒。”
砰！
故问说打就打，一拳准确轰在大江先生的丹田区域。
大江先生只觉丹田就像是遭遇了一场小型核爆，气血以丹田为中心迅速无规则爆开，疯狂冲击着体内的经脉。
噗一声，大江先生喷出一口鲜血，血液呈黑色，却是不知道什么脏腑受损，连带着残渣都喷了出来。
“这样就更保险了。”故问拍拍手，满意的点点头。
而大江先生则一脸的绝望。
“放心，还不至于下死手。你如果老实在这个院子里躺上一晚，不强行挣扎的话，明天早上气血就能理顺。到时候你就能够自由行动了。当然，你的化劲修为具体多久能够恢复，那就得看你自己的体质了。少则数月，多则数年，总有机会。”
说完，故问径自转身，踩墙离去。
大江先生眼中闪烁着浓浓惧意，畏惧的盯着故问身影，半晌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第一次感受到恐惧。
如果只是一个同境界武者将其打成这样，他还不至于如此。至少证明他还有追赶的可能。
可是故问却是以明劲的境界，将他打成这样，最关键还没有用出全力。那就太可怕了。
就像是一只蚂蚁见识到了大象的恐怖力量，只会生出绝望跟骇然，绝对不会生出追赶之心。
因为追无可追。
夜风宁静，轻轻吹过大江先生的道服。
凉。
明明正值盛夏，大江先生却生出一种数九寒天的冰凉之感。
大江先生看着那株断裂的樱花树，发出一声深深叹息。然后就真的依照故问所说，不再挣扎，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躺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
不管是千叶凛子还是山田右门，都不知道故问曾经离开过千叶道场。
当然，他们也不知道故问刚刚返回。
千叶凛子正在刻苦修行，她将故问白天那句“挑战松涛馆”的话记在了心里。
尽管她不觉得自己有多大把握，但是她没有任何质疑，只是努力去做。
月光洒在窗棂上，同时也照亮了这个闭目冥想的女孩子的侧脸。
静美如画。
一晚上很快过去，第二天千叶道场被武道学会除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都市。
不用问，绝对是清田涧等人的手笔。
而千叶凛子扬言挑战大江先生的消息，也飞速传播着，甚至热度超越了千叶道场被除名的消息。
很显然，清田涧等人在知道除名无法对千叶道场造成太大威胁之后，改变了策略。
他们要把故问随口那句“挑战大江先生”的话，变成彻底的实锤！
利用舆论，倒逼着千叶凛子去挑战大江先生！
将千叶凛子硬生生逼进一具早已经准备好的棺材里，然后狠狠楔上钉子，彻底钉死！
“小法师大人，千叶馆主真的要挑战大江先生吗？我可听说大江先生已经踏入了化劲武宗境界。千叶馆主似乎不是他的对手吧？”一大早来到道场训练的上原公子，问道。
故问一边随手教导上原公子等人训练，一边回答：“所谓的暗劲、化劲，是用来划分武道境界的，但是并不百分百意味着一个境界就比另一个境界强。打个比方，我有一千个一元硬币，而你有一张100面额的纸钞。你的面额比我的大，但是，是否就代表着你比我钱多？”
上原公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明劲境界的积累足够强大的话，就能战胜积累不够的暗劲境界！而只要千叶馆主的暗劲积累比大江先生的化劲积累更多，千叶馆主就输不了？”
故问点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你这人虽然纨绔，不过在武道上倒是颇有悟性，我看好你。”
简单一句话，传到上原公子耳朵里却像是圣谕一样，让上原公子一下子激动起来。
于是训练的愈加卖力，似乎真的准备在武道一途大展宏图。
只不过外界的反应，跟上原公子截然相反。
外界对于此事几乎口径一致，全都是嘲讽。
“大江先生可是京都市最厉害的高手！唯一的化劲武宗！千叶凛子不过是赢了心技馆主一次，就膨胀到了这种程度？”
“真不知道谁给千叶凛子的勇气，敢跨境界挑战一名化劲武宗。她大概不知道化劲武宗的‘宗’字代表着什么吧？开宗立派！一派宗师！这种人物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输？千叶凛子死定了！”
“来来来，开个盘！明天的挑战你们看好谁？千叶凛子一赔十，大江先生一赔一点二！”
东洋地下世界用来牟利的重要营生之一，就是赌场。
而东洋赌场经营的方式很特别，他不会直接使用现金。而是通过购买圆珠笔芯、弹珠之类的东西，当做筹码，然后参与下注。
等到结算，再拿着这些小东西去指定的小卖部之类的地方兑换钱财。
至于行事风格更加谨慎的，则直接取消换钱这一业务，改成用弹珠兑换赠品，比如黄金等等。
到时候再把赠品出售，从而套现。
此刻的京都市的地下档口，就开设了一个又一个的赌盘，全都是有关千叶凛子跟大江先生的。
尽管各个档口的赔率不同，可大致思路是一样的：都不看好千叶凛子，都认为大江先生必胜。
媒体、赌档、人们的议论，都让这件事情变得甚嚣尘上，俨然变成了一件板上钉钉的事实。
甚至都没人前来千叶道场询问千叶凛子一句：是否真的要挑战大江先生。
舆论跟等级森严的东洋社会，个人意志从来都不那么重要。千叶凛子在巨大舆论之下，却是根本没有什么选择权利，不挑战也得挑战。
当然，实际上千叶凛子也确有此意。
“故问君，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傍晚，千叶凛子来到故问面前，一脸坚定的道。
故问打量千叶凛子一眼，看得出来千叶凛子状态不错，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化劲武宗就心生惧意。
而是状态饱满，毫不畏惧。
“很好。”故问点点头。“我也做好了准备。”
千叶凛子闻言有点茫然。
故问做好了准备？又不是故问挑战，故问做什么准备啊？
不过千叶凛子没有说话，而是将这个疑问压入心底。
明天一役，她没法保证一定获胜，但是却可以保证全力而为！
此战，赌上一切！
千叶凛子看着故问脸庞，暗暗发誓。
故问则看着窗外夕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