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一个黑衣人率先忍受不住,栽倒在地。
他神色扭曲、表情痛楚,就像是心脏生出了虫子,在蚕食他的心房。
噗通,噗通!
随后又有两人栽倒在地,跟第一个栽倒之人的表情、动作如出一辙。
这些对故问心存恶意的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发动任何攻击,就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没有倒地、兀自苦苦支撑的几个黑衣人瞳孔全都急剧收缩。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明明是十几个人对一个人的不公平战斗,结局却如此的让人难以置信。
就像是还生活在石器时代的原始人遇见了持枪的现代人,原始人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石块扔出去,就已经倒在了现代人的第一轮扫射之下。
“碾压。”
这是最后倒地的一批黑衣人心里最后的想法。
随后,他们就像是离开水的鲇鱼,除了大口的喘息之外,再也没法进行其他动作。
故问环视一周,见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立,便停止了鼓掌。
这还是故问进入化劲大宗师之后,第一次用拳法伤神的手段来攻击敌人。
这种从人皮刺符里学到的手法,面对高手未必有太大用处,但是面对普通人却是近乎等于一边倒的碾压。
掌声、精神威压以及黑衣人的心跳,形成共振,故问鼓掌越快,黑衣人的心跳也就越快。
若非故问手下留情,故问甚至可以直接以超越人体承受程度的心跳频率,将这些人全部杀死。
“有意思。怪不得你敢单枪匹马来到江东,果然有点本事!进来吧!”
这时候,远处一个大门紧闭的客厅里,传出一个男人声音。
正是之前故问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声音!
故问信步上前,伸出一只手在客厅大门上一震。
只听吱嘎一声,大门就朝着两侧飞速崩开,若非旋转合页的质量足够好,恐怕两扇大门就直接飞了出去。
厅门大开,露出里面一座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正中央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材。最中央摆着一口滚烫的火锅,浓烈的热气从锅里翻滚而出,冲至半空又徐徐而落。
而这么一大桌食材,享用的人却只有一个。
一个眼神锐利、犹如阴鹫一样的男人。
“不错,来的挺快。我还以为你要迟到呢!看,我都做好了加菜的准备了!”男人随手朝着旁边一指。
故问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在男人一侧,摆着两个人形竖板,板子上分别标注着手足心脑等各色器官名称。
两个人,被绑在竖板之上,就像是两头待宰的羔羊。
此情此景,不禁让故问想到东洋料理里的活体刺身。活体刺身就是将刚刚满月的羔羊或者牛犊捆绑在案板上,按照顾客的心意活生生从牛羊的身上摘取某个部位。
只不过,眼前的活体刺身换成了两个人!
一个是罗璘,另一个是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同龄男子。
不出意外,就是罗璘所说的那个儿时故交了。
“小仙师!对不起……”罗璘看到故问之后,满脸内疚。
故问摆摆手:“回去之后有的是机会道歉。现在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再说。我先问你,你挖人的过程中是否做事不够规矩,触犯了他人利益?”
罗璘摇摇头:“没有。我是先在电话里跟朋友打过招呼之后才来,来到江东之后也仅仅跟朋友在此吃了一顿饭,甚至都没来得及询问我这位朋友愿不愿意跟我走,就被抓了起来……”
故问微微颌首:“既然不是你的问题,那应该就是你朋友身份、作用不一般,这位大佬舍不得你朋友走了?如果你朋友真是这位大佬的左膀右臂,这事就确实算我们理亏,犯了忌讳,我们理应道歉。”
谁知,罗璘又摇摇头:“也不是。我这个朋友跟左膀右臂扯不上半点关系,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金融公司项目组组长。而这个金融公司,实际上是一个小贷公司,在猫爷的资产中都排不上号,猫爷连我朋友的名字都未必知道。”
猫爷,就是坐在餐桌前的那个男人的外号。
“既然一没有犯忌讳,二没有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挖个人就让猫爷如此大动肝火,猫爷此举怕是有点不讲理了吧?”故问眯着眼睛,看向猫爷。
猫爷笑眯眯听着故问跟罗璘对话,片刻后才轻笑一声,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就好比我家里放着一张卫生纸,哪怕微不足道,哪怕你拿走了不影响我什么,可它终究是我家的啊!你拿了,就是入室盗窃,就要受到惩罚。这才是正理,这才是江湖规矩,明白吗?”
“猫爷的规矩还真是不一般呐,把手下员工当做私有物品,还不是猫猫狗狗之类的生命,而是卫生纸。看来谁要是成了猫爷员工,这辈子就惨了。”故问讥讽的道。
猫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盯着故问皮笑肉不笑说道:“从他们进了我公司的那天起,就已经成了我的人。至于我是拿他们擦屁股还是擦鼻涕,就不劳你费心了!可你把手伸到我的地盘上来,那就是找死!本地的社团都不敢在劳资头上动土,更别说你们关海了!”
“所以,你想怎么样呢?”故问淡淡扫猫爷一眼,问。
猫爷狞笑一声:“我想怎样?”
说着,他忽然从桌上抓起一把餐刀,猛然朝着身侧一扎。
噗嗤!
一股鲜血溅起在空中,餐刀直接扎进了罗璘的肋部。
随着猫爷用力一绞,一块肌肉被绞了下来,挂在餐刀之上格外渗人。
“我听人说,肋骨肉是人身上最好吃的肉,尤其是那些养尊处优之人的肋骨肉,更是绝品。今天我就尝尝!”
说完,猫爷将从罗璘身上割下的肉送入火锅,在沸水之中连续落下、提起,表情享受,就似餐刀上插着的不是一块人肉,而是一块上好的雪花牛肉。
罗璘痛的大汗淋漓,却硬是一声不吭,血液滴落地板之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当血液滴到第七滴的时候,猫爷一下子将餐刀从火锅里拿起。
“燕京城管这种涮火锅的手法叫做‘七上八下’,据说这样涮出来的肉最鲜美。唔,闻着似乎真的不错呢!”猫爷捏着餐刀,缓缓将肉送入嘴中。
在场之人看到这一幕,全都瞳孔一缩,忍不住胃里翻腾起来。
“呸!是臭的!难道我刚才多涮了一下?不行,我得重新再来!”猫爷一口将肉吐掉,骂道。
同时餐刀再次朝着罗璘刺去,却是想要再从罗璘身上剜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