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洲！以你所作所为，我本应该将你当场击毙，哪怕为此背负杀人罪名也在所不惜！但是小师父有句话说的对：踢馆终究是切磋范畴，杀人就不合规矩了。所以放你们师徒一马，再有下次，离开这座拳馆的就是你们的尸体了！”赵陆沉在弟子的搀扶下站起身，对莫飞洲怒目而视。
赵陆沉骨子里是一个极重规矩的老江湖，对于莫飞洲这种欺师灭祖、卖国求荣的行为自然不齿。
假如今天故问不在，无人可以镇场，赵陆沉哪怕拼上老命也要将莫飞洲永远留在八极拳馆。
赵氏八极里有一招压箱底的杀招，正是用来同归于尽的。
莫飞洲眼神怨毒，冷笑道：“也就是你赵陆沉狗屎运好，不知道从哪里认了这么一个便宜师父。不然此刻站在这里指点江山的人就是我！”
说完，莫飞洲又把目光投向故问：“小和尚，今日之耻，有朝一日我必双倍奉还！等到那一天你就会知道，行走江湖，仁义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故问表情淡然，道：“只有弱者才会在乎耻辱。走好，不送。”
莫飞洲满腔恨意顿时卡在胸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脸颊肌肉连连跳动几下，莫飞洲最终只能强忍断腕之痛，拖起冈田本武往外走去。
短短百米距离，莫飞洲足足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完。
姿态佝偻，背影凄惨，跟来时的嚣张跋扈形成鲜明对比。
“呸！真是便宜了他们！”一个拳馆弟子兀自不忿，冲莫飞洲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不要把目光放在弱者身上，眼睛之所以长在前面，是让你们注视前方而不是关注身后。”故问见状淡淡斥责。
“是，小师爷！”一众拳馆弟子郑重点头，聆听教诲。
而才迈出门口的莫飞洲，只觉心窝再次被人插了一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这个小和尚，不光手毒，嘴也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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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去，尘埃落定。
此时外面夜幕缓缓降临，经历一天的喧嚣，拳馆弟子也各自散去。
八极拳馆里只剩下赵陆沉、故问以及许曼师兄妹。
赵陆沉身上缠满绷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药膏味道。
啪啪啪啪，馆内传来一连串的击打声音。
却是故问正双掌不停在赵陆沉后背、前胸击打着，随着故问击打，赵陆沉身上肌肤呈现出淡淡红润光泽。
赵陆沉萎靡的精神也以奇迹般的速度好转。
许曼目不转睛盯着，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冒昧问一句，这是什么药膏？配合这位小师父的按摩手法，简直立竿见影！”
赵陆沉回答：“这是我们赵家祖传的虎骨膏，对于内伤断骨一直有着神奇疗效。不过平常并不会如此立竿见影，主要还是小师父用顶级暗劲手法将药效化开，一点点渗透进身体里面，这才起到了如此效果。”
“这样啊！”许曼目光一闪。“赵师傅，药方有意出售吗？我认识很多医药企业，比如国外的辉光、葛兰素克，他们肯定愿意出一个高价收购这个药方。如果你不愿意卖给外国人的话，国内的天生药业、悬壶制药我也熟悉，也能帮你争取到一个不错的价格。八位数至少是没问题的。”
八位数就是千万，对于赵陆沉来说算是一个足以颐养天年的数字了。
只是赵陆沉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卖。我赵陆沉还没穷到靠出卖老祖宗的东西过日子的地步。”
许曼似乎预料到赵陆沉这种反应，也没表现出什么失望情绪，只是道：“是我唐突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赵师傅。”
“你说。”
“之前在电话里多有得罪，还请赵师傅原谅。我现在已经完全意识到了华夏功夫的研究价值，所以恳请赵师傅允许我们师兄妹在八极拳馆学习一段时间，我们可以缴纳双倍学费。”
“这……”赵陆沉微微迟疑。
故问心中则轻笑起来。
许曼不愧是博士，这招以退为进玩的非常溜。先是提出收买配方，被赵陆沉拒绝之后，赵陆沉多少会有些愧疚之意，于是许曼又趁机提出留在拳馆学习。
果然赵陆沉不忍心再拒绝。
“学费就……”赵陆沉刚想开口说学费算了。
可没说完，就被故问一个眼神制止。
故问看一眼许曼，道：“许博士，你应该明白你要学习的东西，在其他拳馆是学不到的，因为其他人要么不会，要么不教。在西方这种东西就是技术专利，是一个企业安身立命的根本。仅仅靠着双倍学费就想学走这种专利，你觉得可能吗？”
许曼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光芒。她没想到故问不光功夫厉害，连技术专利都懂得。
确实，想要靠着几万块钱就学走华夏功夫的奥义，是许曼想的太简单了。
“那你想要什么价钱？提前声明，我只是一个科研人员，并没有多少钱。超过六位数的话，就不必说了。”许曼道。
保罗则有点不甘心的嘟囔：“师妹你没钱，我有。我觉得能够学到那个什么心力的话，一百万美金都值。”
许曼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保罗一眼，哀叹自己怎么有这种猪队友。
故问微微一笑，竖起一根手指头，然后又轻轻弯下去：“不需要一百万，也不需要十万，甚至一毛钱都不需要。”
“啊？”许曼跟保罗都有点懵。
连赵陆沉都一脸茫然，不知道故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要你们格斗方面的所有数据！不管是格斗技巧还是人体锻炼，只要跟格斗有关，全都要！”故问道。
“不可能！”这次轮到许曼拒绝了。“你前脚才说了专利无价，后脚就狮子大开口要求获得我的专利数据？你知道国外那些格斗组织为了买我一份数据出多少钱吗？几千万！还是美金！这样我都没卖！你竟然想免费获得？”
故问笑眯眯纠正许曼：“不是免费，是交换。用你本来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知识，进行交换。这个世界上比我更了解心力的，不超过十个人，而那十个人不是你能联系到的。你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
许曼脸色连连变幻，很快十秒钟时间过去。
许曼蓦然一咬牙：“你厉害！我同意了！但是附加一个条件，你身上的所有生物数据都要跟我共享！”
故问撇撇嘴：“这就有点过分了吧？难不成我多久蹲一次茅厕都要告诉你？”
许曼冷哼一声：“不要觉得你吃亏了。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可以通过你的生物数据判断出你身体状况，为你排除身体隐患的同时，指明未来的训练方向。现在是大数据时代，连围棋冠军都不是人工智能的对手，把你的武道之路交给人工智能分析，只会更加清晰准确，能够避免你走很多弯路。”
故问闻言咧嘴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勉强同意吧。”
嘴里说着“勉强”的故问，脸上却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