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小瞧了我!”郭正阳显然对自己这一拳很满意,冲故问道。
故问则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说:“这才是开始。”
然后又是手臂一屈,一弹。
这次的速度比上次快了一倍有余。
嗡,空气都被震动,发出一声颤鸣。
“好小子!”郭正阳被惊到,只是随后也不服输的挥拳直打。
拳头握成一把锤,轰然落下。
砰!
郭正阳拳头再次跟故问拳头对上,两人依旧都没有退步,唯一的区别是,郭正阳身体颤抖了好几下才将故问打来的力量消解。
这次的对拳,故问略微占据上风。
故问不言不语,还是手臂屈起,弹出,从始至终都是这招尺蠖一般的动作。
“小子,过分了啊!”郭正阳眼中腾起一股怒气。
这个小和尚是准备用同一招把自己打死吗?
未免有点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盛怒之下的郭正阳,身躯蓦然一抖,就像是大公鸡抖动翎毛一般,全身响起噼里啪啦的骨骼炸响声音。
从颈骨到胸骨,从胸骨到脊椎,从脊椎到盆骨,又从盆骨到腿骨……
炸响声音一路往下,好似一条大龙在郭正阳身上游弋,为郭正阳注入无穷力量。
“吼!”
郭正阳吐气开声,空气中倏忽炸开一道涡旋,气流迸散,割面如刀。
这一口吐气不偏不倚,朝着故问眼睛而去。
同时郭正阳上前一步,如奔马踏地,前蹄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虚空中都响起一抹音爆,仿佛被郭正阳这天神下凡般的一拳震动。
“原来这个郭正阳的功夫也恐怖如斯!”旁观众人心中全都不由自主涌起一个念头。
原本他们以为郭正阳只是靠着社团发家,顶多称的上能打,不算什么高手。
没想到郭正阳功夫竟然如此之高!
光凭这一拳,就足以碾压在场所有人了!
只是,一个人除外。
那就是故问。
故问面对郭正阳喷来的如刀气息,眼睛一闭。
气息嗤啦一下打在故问眼皮之上,然后消散。
这种气流看着猛烈,实际上杀伤力有限。所以必须攻击敌人脆弱部位,比如眼睛。
一旦眼睛中招,不说当场失明,至少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视物。
只是没想到故问仅仅是眼皮一闭,就将这股气流尽数抵挡。
故问的眼皮,好像也具备不俗的强度,跟铁皮差不多。
挡住郭正阳的吐气之后,故问本来朝着郭正阳胸膛打去的拳头,忽然朝上一撅。
就像是种庄稼的老农挥舞锄头,锄头借助惯性一下子就升到了最高点。
砰!
故问拳头后发先至,抢在郭正阳这一招“马踏”之前打出。
本来郭正阳的“马踏”正在蓄力过程中,只差一点就达到最佳杀伤距离。却被故问强行中断,截在半程。
郭正阳只觉难受无比,好似一口气卡在了喉咙之中。
轰隆!
两人拳锋相撞,故问依旧纹丝不动,郭正阳却被打的一个趔趄,连退两步。
“大哥!你没事吧?”孙静之见状,担忧的问道。
郭正阳神色一沉,摆摆手:“没事!小师父果然够劲!我喜欢!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无保留,倾力出手了!”
“早该如此。”故问神情平静,道。
“嘿!”郭正阳叫一声,眼中泛起一抹郑重之色。
“这一招我已经将近二十年没再用过,没想到今天被你再次逼了出来!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这招这辈子只用三次,而今天,就是第三次!”
郭正阳说着,浑身气息陡然发生变化。
原本郭正阳仿佛一尊铁塔,现在的郭正阳则比铁塔更加高大,变成了一尊身高齐天的巨大神像。
神威凛凛,俯视着脚下的芸芸众生。
他的双手做出一串眼花缭乱的动作,最终却定格成一个简单至极的招式。
下压。
好似如来佛祖一掌飞来,将孙猴子镇压在下面一样。
只是郭正阳镇压的不是孙猴子,而是故问。
嗡嗡嗡,空气中泛起一圈圈波纹,一道又一道白茫茫的气浪喷涌而出。
全都是被郭正阳这刚猛雄浑的一掌给震起来的。
掌风如罡!
郭正阳虽然没有达到传说中这种境界,却也相差不远了。
故问神色变得极为凝重,并且眼中还带着浓浓疑惑跟惊讶。
“小子记住,这招叫做——镇金銮!”
郭正阳声音传来,掌势也同时落向故问脑袋。
而故问听到“镇金銮”三字之后,面色骤然一变,好似被吓到了。
看到故问这种表情,西南王、薛青仪等人全都心跟着一颤。
难道,郭正阳这一招真的这么厉害,连故问都怕了?
孙静之等人则面色大喜,仿佛看到了故问被一掌拍出脑浆的惨烈场面。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故问面色一变之后,竟然不疾不徐说出一句话:“镇金銮不是这样子的。”
然后就见故问气势如烽火狼烟一样急速攀升,不一会儿就将郭正阳气势压了下去。
随后故问做出一个众人都大吃一惊的动作
手掌下压!
却是跟郭正阳的动作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故问的下压更加气势磅礴,更加刚猛雄浑,更加声势浩大。
故问这一掌,才真正像极了佛祖出手镇压世间一切邪祟的场面,而不仅仅是镇压一只孙猴子。
两只明明都是朝下镇压的手掌,却诡异的撞击到了一起。
轰!
气流四散,扑面如风。
一抹湍急的气流以两人为中心爆开,恍如天地间刮起一阵飓风,满院树叶、衣裳猎猎作响。
噗,郭正阳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倒退两步,轰然倒地。
“爹!”郭少天大惊,撕心裂肺叫道。
却是以为他父亲直接被故问打死了。
“不用急着哭丧,在我问清楚他一件事情之前,他还死不了。”故问冷冷声音传来,将郭少天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哭嚎之声,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咳咳……”郭正阳连咳数声,咳出好几口鲜血,整个人瞬间衰老下去,神情委顿。
“你……你想问什么?”郭正阳抬头看一眼故问,目光略带遗憾的道。
镇金銮是他压箱底的绝招,镇金銮都没有杀死故问,那就等于胜负已分。
他已经再没力气施展第二次镇金銮,而且他强行压制下去的伤势,也已经控制不住。
这场生死战,再无任何悬念。
故问一步步上前,一直走到郭正阳身前,才居高临下问道:“你的镇金銮从哪里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