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讨厌朕,朕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沈黎言之凿凿的说着,对于他而言,华云的存在象征着一切,如果没有这丫头在身边欢声笑语,如果没有这丫头在身旁辅佐,兴许他的宏图伟略也不会这般顺利。
龙凤和鸣,要的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只是貌合神离,就算强拉硬拽的让两个人在一起,最终也只剩下分崩离析。
自古以来,皇上与皇后就像是天生的死对头,一个想要后宫充盈,一个想要一生只得一心人,原本就是矛盾的存在,却偏要相濡以沫。
若有一人肯退让,这日子还能好好的过下去,可两个人的性子都倔强的很,那剩下的,也就只有互相伤害了。
但幸运的是,沈黎心中只有华云一人,从不碰其他的女子,而对于华云而言,若真要为皇族开枝散叶,或许也能忍得一时花团锦簇,只要他们彼此还爱着,多几个女人又如何?
“绣球哥哥,我累了,你背我回去可好?真是连一步路都走不得了!”
华云像儿时那般撒娇,沈黎是真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心甘情愿的把人背在背上,“扶稳了,若是摔下去,朕可不管你!”
“你才不会呢。”
双臂紧紧勾着沈黎的肩膀,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背脊上,感受着专属于自己的温度,“绣球哥哥,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我都只信你一个人,只限你一个人。”
声音变得越来越弱,华云回头瞧着已经睡着了的华云,最近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发嗜睡。
“绣球哥哥,云儿好爱好爱你。”
真是个傻丫头。
沈黎一脸宠溺的捏了捏华云秀气的鼻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她往园子的方向走去。
谁能想象得到,一国之君竟会心甘情愿的背着一没明没份的女人,还真是让人咂舌。
而跟在一旁的小福子更为担忧,便一路在沈黎耳边絮叨着,“皇上,您还是把华云郡主放下来吧,奴才替您背着。”
“滚一边儿去。”
沈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福子,便又瞧了一眼仍旧熟睡的华云,“若是把人给吵醒了,朕拿你试问。”
小福子一听这话,赶紧把自己的嘴巴捂上,一脸惊慌失措的躲到沈黎身后。
今天这一出,算是彻底轰动了整个行宫,甭说是主子,就连宫女太监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议论。
而华云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身份,也算是彻底坐实了。
“呦,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园子呀,真是越发的富丽堂皇了呢。”
三日后的清晨,华云晃晃悠悠的从这屋里走了出来,在园子里抻个懒腰,刚想去小厨房寻点吃食,却听到一娇嫩的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进来。
华云循着声音看去,果然见到一浓妆艳抹的女子在门口杵着,瞧那一身俗气的装扮,还真有点楼子里姑娘的样子。
“这是哪位姐姐呀?这一大清早上的就跑到本郡主这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皇后娘娘,瞧您这话说的,臣妾就算是没事,那也得来给您请安啊。”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摇着自己的水蛇腰,跟条蛇一样扭到华云面前,“娘娘,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愿皇后娘娘与腹中龙子安康。”
“我说姐姐,本郡主这还没册封为皇后呢,这话可不能乱说。”
与沈黎一同北上的嫔妃不多,七七八八的算起来,也就只有五位。
除掉已经关在地牢里的齐妃,剩下的这四位,有两位一直在园中闭门不出,估计是不想掺合在这糟心事儿里,至于这剩下的两位,一个整日泡在花园里,欣赏完这株花,便去欣赏那株花,自己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所以,华云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下那么一位闲着的了。
“庆婕妤,好歹你也是这宫里的老人,又是兵部尚书的千金,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嗨!臣妾哪会不懂什么规矩呀,可这宫里现在还有规矩吗?”
庆婕妤始终一副讨好的模样,可这嘴上的话却是越说越没谱了,“这但凡受宠的,甭管到底是什么身份,那都得爬到梧桐树的树枝上去,在上面呆着还不错,时不时的还得吆五喝六一番,若是再看谁不顺眼,直接把人扒了下去,摔不死那就继续活着,摔死了,也就权当活该。”
好一招指桑骂槐。
华云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便又指了指一旁的凉亭,“若是姐姐来为自己父亲讨说法的,那就请这边坐。”
撂下这番话,华云直径往凉亭的方向走去,庆婕妤也不是胆小鬼,竟然敢找上门来,自是不怕她在背后使绊子。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亭子,左右坐在石凳上,侯在不远处的小青也算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赶紧张罗着上茶点,便又催着小厨房尽早把早膳做成了,来了客人,更是要加分量的。
“婕妤娘娘,我家主子不喜欢喝那些苦涩的茶,只有这些花茶调味,还请您见谅。”
“本宫早已听说皇后娘娘的喜好,自是要顺着的。”
庆婕妤笑眯眯的说着,便又亲自为华云斟茶,“皇后娘娘,臣妾有幸与您在这喝茶解闷,那真真儿的是臣妾的福气啊,只可惜臣妾的父亲没这个机会。”
“兵部尚书吞了多少的银子?姐姐不知道吗?”
华云接过庆婕妤递给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甜腻的菊花茶,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是换了个口味。
“皇上之前那是大不见,小不见,不愿意与兵部尚书闹翻,毕竟太后在宫中为虎作怅,总得要先平息前朝再理后宫家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示意小青给庆婕妤倒茶,而这嘴上的话也没停,“若兵部尚书早日收手,皇上也不会赶尽杀绝,如今留你父亲一条命,已经算是仁慈了。”
“皇后娘娘,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您自己的意思呀?”
“庆婕妤,您到底是给我家主子请安的呀?还是来添堵的呀?!”
小青不悦的说着,便又把手中的茶壶重重的落在石桌上,茶水从壶嘴里溅了出来,弄了庆婕妤一身。
“你这个死丫头,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得有什么样的……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被结结实实的呼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