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幸运的。”
齐妃把手中的匕首用力*床柱上,便又快步走到华云面前,“起码你身边还有沈黎,不像我们这些不被爱的人,一辈子也就只有孤独终老,满身长满了刺,就像是个刺猬一样,逮谁扎谁,才能护住自己。”
“也许很快你就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华云用力在齐妃的肩膀上拍了拍,从袖口里拿出一红色药瓶,直接塞到她的手里,“九天玄宫制出来的药丸,多多少少能让你觉得舒服些,等我找到彻底根除血人参的法子,定会让你早些摆脱威胁。”
“好。”
齐妃握住手中的药瓶,很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一次相信一个人,也是最后一次,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我这一辈子做错太多选择,失去太多东西,这一次,我不想再连命都丢掉。”
她可以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但却不想因为别人的背叛而死掉,齐妃恨透了这两个字,更不想再一次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简直糟得很。
“放心,只要本郡主还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没了命。”
华云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着重加重了音量,“太傅夫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他们夫妻二人手中一定握着什么秘密,我不会在你这刨根问底,我会让他们两个人亲自告诉本郡主。”
“太傅夫人的娘家人来自于药谷。”
药谷?!
那只老狐狸的地盘?!
上次差点没被那家伙给害惨了,要不是大皇兄出手相助,华云和沈黎早就一命呜呼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心中闷得慌,真恨不得把那只老狐狸的皮给剥了。
只是……
“药谷老头应该是太后的人,怎又……”
“江湖中一共分两派,一派正路人士,他们注重的是义气,绝对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而另一派便属于邪门!”
齐妃把话说到一半,故意顿了顿,寻思了片刻,脸色略微有些为难,但还是继续开口说道,“邪门歪路做事不讲规矩,他们要的只是结果,今日可以效忠于你,明日就可以效忠于你的敌人,只要能得到好处就成。”
“你的意思是说……那老头儿背叛了太后?”
“没错。”
齐妃原本想要利用凤凰之女一事来诱骗太后,让这个女人为自己所用,却没有想到的是,太傅竟然早就收买了药谷老头,让自己的计划无法再继续进行。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齐妃根本来不及想出更好的法子,唯一能做的便是袖手旁观。
“药谷老头早就已经是太傅的人了,而太傅夫人的娘家人,刚巧就是这老头的门徒。”
那只老狐狸广收门徒,无非是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若是单靠他那用毒的伎俩,估计早就被江湖正派人士诛杀,自是活不到现在。
“朝野上下,但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不是娶亲王家的郡主,就是与宫中公主结缘,可偏偏只有太傅特立独行,得了一寻常人家的女子,毫无出众之处。”
这事儿,华云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虽已过去多年,但仍旧议论纷纷,没人知道太傅夫人的家事,只知道来自于一偏远小山村。
而太傅夫人的娘家人也从未进过京城,这更是让人心中起疑,越是这般小心谨慎,就越会露出马脚,这女人的身份不会永远是个谜,早晚有一日会被戳穿。
所以……
“郡主,切记要小心,太傅夫人早已盯上我体内的血人参,他们夫妻二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太傅的女儿在我手上。”
华云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得意,眼神变得更加从容,“这丫头可是太傅真真儿的掌上明珠,为了她,太傅就差点没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那女人不是早就死了,是我亲自动的手啊!”
齐妃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华云,在冷宫活活勒死皇后的人就是她,自己亲眼看着那女人断气,绝无活过来的可能。
哈哈……
就知道齐妃会露出这番神色,华云忍不住放声大笑,“齐妃啊齐妃,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毒门门主一共收养了三个女儿,亚是孤儿,能有人照顾长大,自是会忠心耿耿,至于你,虽然有父有母,但却是个庶出的女儿,还不如亚过得轻松自在呢,突然有一个人那么关心你,你肯定得掏心掏肺的跟着他,可咱们这位太傅千金,那可就不一样了。”
被华云这么一提醒,齐妃倒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对呀,三妹根本没理由背叛自己的父亲,明明是京城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和毒门压根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一共三个养女,其中两人身世惨淡,而另外一个却好到没话说,若说前两人有忠诚于毒门门主的理由,但太傅之女却……
“我明白了!”
齐妃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总算是把自己心中的结给解开了,“三妹根本就不是三妹,准确的来说,我认识的三妹只是假扮成太傅之女的人,而并不是真正的太傅之女!”
“你说话还真是愿意绕圈子,不过……你猜的没错。”
华云点了点头,便又从怀中拿出一根断裂的钗子,里面的毒液已经完全挥发,只留下浅淡不一的黑色痕迹。
“仔细瞧瞧,看看眼不眼熟!”
齐妃并没有接过珠钗,而是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根一模一样的头钗,“这是干爹给我们三姐妹的礼物,我们三个人从小便带在身边。”
果不其然!
华云瞧见齐妃手中的珠钗,又与那根断裂的做了比较,的确是一模一样,而钗子的顶端有一不大的小空,藏在里面的毒液会从孔洞里渗出,一点点侵蚀她们的性命,真可谓杀人于无形之中。
“血人参在毒药的滋补下长大,生长的速度会加倍。”
华云一边若有所思的说着,一把夺过齐妃手中的珠钗,撕拉一声,从袖口上撕下两块绸缎布,悟在自己和她的口鼻,又把那支钗子用力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