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都怪奴婢赶来的迟了,这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少在本郡主面前说这些没用的。”
华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绮兰,又三步并作两步走的来到她面前,“都已经有几日没见到你了,你到底是死哪去了?还以为你又凭空消失了呢。”
不愧是从九天玄宫出来的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臭毛病是改都改不掉的,华云并非想要把这俩丫头拴在自己身边,可毕竟是同生死的好朋友,要是真有一个人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中。
“还不是因为师傅的事儿,我总得要查个究竟啊。”
绮兰一脸委屈的说着,便又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一封染着血的信封,双手递到华云面前,“郡主,真相全在里面了,师傅根本就是冤枉的,她并没有背叛过九天玄宫。”
华云一听这话,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可娘亲……”
“她也没有在说谎话。”
还不等华云把话说完,绮兰便抢先一步说道,“当年不过只是一场误会,而且,这误会是有人蓄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要让九天玄宫内斗。”
毒门最大的敌人便是九天玄宫,一则寓言,让两个毫无瓜葛的门派成了仇敌。
至于这则寓言……
“郡主,九天玄宫存在的意义便是等待凤凰之女降生,只有得到凤凰之女的人才能拥有这天下!”
绮兰沉声说着,便又瞧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太后,“毒门一直想要得到凤凰之女,因此,九天玄宫便是毒门最大的阻碍,只有除了这颗绊脚石,那家伙的阴谋才能得逞。”
被绮兰这么一说,华云更是一头雾水,垂眸瞧了一眼手中带血的信封,“罢了,等回去再说此事,还是先把她料理了再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是连华云都自乱阵脚,便会让毒门的人见缝插针,那时才叫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
绮兰拱手行礼,便自觉的退到华云身边,而此刻已经把那假太后绑在木桩上的沈黎,转身快步回到她的身边。
“云儿,你可想好该如何处置?”
沈黎乃大漠的君主,这事儿本应该由他来拿主意,但是……
“一旦扯下这张人皮面具,那可就再难回头了。”
“不怕。”
华云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一边说着,一边往木桩的方向走去,“本郡主今日就要好好的瞧一瞧,到底是一个怎样倾国倾城的女子,可以让那个冷心冷肠的家伙如此痴情。”
撕拉……
话音落,华云的手已经搭在太后的脖颈后,用力一扯,一张人皮面具直接从脸上剥落,那张常年被挡在面具后的脸苍白到毫无血色,脸颊上有一块骇人的胎记,定眼这么一瞧,还真是让人心颤。
原本想着的美艳面孔,竟然会是如此吓人,还真是让在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现在都满意了?”
被绑在木桩上的女人冷声说着,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毒门夫人,不过是被利用的傀儡罢了!”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烙在华云的心里,“郡主,华丰的软肋就被我藏在宫里,如果你真想找到自己的弟弟,就在身边人的身上下功夫吧!”
“你……”
华云的话还未说出口,那女人便已经咬舌自尽,悄悄从嘴角流出的一丝鲜血,浑身犹如掉入寒潭般冰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别看。”
不知何时,沈黎已经站在华云身后,那双带着温度的手挡住自己的眸子,“有朕在身边,一切都会过去的。”
华云把虚弱无力的身子靠在沈黎的怀中,只要有他在,她总会感到万分踏实。
“带我回去。”
“好。”
沈黎当着众人的面把华云从地上抱了起来,大跨步离开这该死的地方,把所有的人都抛在脑后,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看来咱们还真是多余的人。”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皇太妃走上前,瞄了一眼已经一命呜呼的假太后,便又把视线落在太傅身上。
“大人,本宫该是恭喜你重新找回女儿,还是该恭喜你……”
“闭嘴!”
还不等皇太妃把话说完,太傅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继续说道,“本太傅警告你,要是你敢在华云郡主面前胡说八道,就别怪本太傅对你无情。”
“大人,本宫不过就是一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哪里敢招惹您啊!”
皇太妃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可眼神中的凛冽,却让太傅觉得很是不安。
“皇太妃,如今太后本来是不存在了,往后的好日子都在你身上,你可不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本宫自是有这般的自知之明,不必大人提醒。”
她撂下这番话,转头便往地牢的出口走,到这鬼地方兜了一圈,最后就是太后死在这儿,想想都可笑。
不知真的太后到底是生是死,或许根本就没有人在乎,大家要的不过就是个结果,是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太傅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你这个贱女人,当初本太傅除不掉你,现在也绝不能留着你,你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她好到哪儿去!”
冰冷的自言自语声回荡在地牢里,绑在木桩上的尸体已经渐渐僵硬。
“来人!”
“奴才在。”
跟着太傅一起前来的小太监凑上前来,毕恭毕敬的拱手鞠了一躬,“大人有何吩咐?”
“好生把这女人安葬,莫要怠慢。”
“这……”
小太监一听这话,便立刻面露难色,“大人,这假太后的尸体该如何处置,是否要等皇上和郡主发话再……”
“放肆!”
小太监好心提醒,倒是让太傅越发恼火,“本太傅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过就是一狗奴才而已,竟然敢这般不把本太傅放在眼里,你是不想活了吗?”
“奴才不敢!”
那小太监赶紧摇了摇头,压根不敢再多说半句,立刻招来站在不远处的同伴,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尸体从木桩上扛了下来,用草席一裹,前后架着带出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