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因手段极其残忍,成为后宫人人避而远之的女魔头,很少有人敢招惹这位大宫女,除非是不想活命了。
“本郡主去哪儿,还需向你一宫女禀报?”
华云语气不善,信步走到那宫女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随即,还不等这宫女缓过神儿来,又一巴掌打了下来,直接把这不长眼的丫头打的七荤八素。
“仗着德贤皇贵妃宠你,就整天在后宫吆五喝六,把自己当主子了?”
“你……你这个反王之女,竟然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家主子,要了你这条贱命吗?”
小宫女理直气壮的说着,双手捂住被打到红肿不堪的脸颊,一双三角眼儿瞪成了陀螺,恨不得直接把华云撕成碎片。
而华云却并未被这丫头的话给吓着,然后得意的挑了挑下巴,从怀中掏出皇上御赐的金牌,举到她的面前。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的看清楚,甭说你家主子是皇贵妃,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碰本郡主一根手指!”
华云一边说着,一边晃动手中的免死金牌,刚才还一副盛气凌人的宫女,瞬间变傻了眼。
只见这宫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华云郡主,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和奴婢计较,奴婢也不是故意为难您的。”
“哼!”
华云冷哼了一声,便把手中的金牌收回怀中,清河已经搬了一张木椅过来,她姿态轻盈的坐了下来。
“说吧!”
华云把身子放软,全然靠在木椅的靠背上,一只手撑住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宫女,“本郡主倒是要听听,你家主子派你到锦林殿,罚本郡主身边的人,到底是何意呀?”
这话刚一出口,那小宫女便颤颤巍巍的说道,“回郡主的话,我家主子说了,清河和张嬷嬷是您从华王府带来的奴婢,但做事实在太过不牢靠,没能好好伺候您,这才让您大病了一场,所以,主子让奴婢过来教训教训她们,也好长点记性。”
“本郡主自己的奴婢,就算真有错,也无需贵妃娘娘插手过问!”
华云冷声说着,丝毫不给德贤皇贵妃留一点脸面,脸色变得更加阴晴不定,“你待会儿回去,把本郡主的话,一个字不差的告诉你家主子,让她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锦林殿也不欢迎皇贵妃娘娘!”
“这……”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抬起头来,一脸为难的看着坐在正前方的华云,刚才的那番话,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就连她这个传话的,都不敢说出口。
后宫的人都知道,德贤皇贵妃的脾气,大到动不动就会要人性命。
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宫女太监,平白无故的惨死在德贤皇贵妃的手中,最终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能留下。
这么说,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奴婢,此刻完全被华云吓住的宫女,便如德贤皇贵妃一般,从不把宫女们的命当命!
而华云偏偏不惧德贤皇贵妃的臭脾气,定要让这女人吃点苦头,也好告慰那些惨死的孤魂。
“有本郡主给你撑腰,你尽管到你家主子面前回话便是!若皇贵妃有哪里不开心了,便让她到皇上那儿理论去吧!”
华云直接搬出沈黎,一直犹犹豫豫的宫女,便立刻消了心中的忧虑。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现在就回宫给主子传话。”
小宫女欠身从地上站起来,又毕恭毕敬的向华云行了个礼,便想离开锦林殿。
可华云却没那么好说话,立刻用眼神示意清河把人拦下,小宫女重新被带了回来,一脸狐疑的瞧着她。
“郡主,您这是……”
“刚刚你趁本郡主不在殿中,便擅作主张,罚了本郡主身边的人,虽然是你家主子的意思,但你始终是帮凶,没错吧?”
华云这话刚一出口,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小宫女,再次又陷入浓浓的恐惧之中。
而华云也不等这丫头开口回话,便又继续说道,“本郡主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看在你也是被逼无奈的份上,就只罚你举盆在院中跪两个时辰,可有异议?”
“奴婢不敢有异议,一切都听郡主的。”
“好,”华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冲清河勾了勾手指,大声说道,“清河,就由你看着她,要是敢从盆里洒出一滴水来,就再加一炷香的时间!”
“是。”
清河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又冲站在不远处的张嬷嬷挑了挑眉头,果然是一有仇必报的丫头。
瞧见德贤皇贵妃身边的宫女,顶着一大大的水盆,跪在锦林殿前院的正中央,华云的心情便大好。
只是……
“小姐,德贤皇贵妃可是后宫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你这么光明正大的罚她身边的人,会不会给咱们惹麻烦呀?”
“德贤皇贵妃是尊贵,那能有皇后尊贵?”
华云靠坐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紫砂小茶杯,时不时品上一小口,浓浓的花茶味道,久久不肯从口腔中散去。
而那一双晶莹透亮的大眼睛,时而飘向窗外,时而落在手中的小茶杯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是在筹谋着些什么。
“嬷嬷,明日本郡主就要跟太后娘娘一道出宫了,会在夜华池呆上三天,你和清河就守在这儿,千万不要乱跑。”
“您要自己一个人出宫?”
张嬷嬷提起矮桌上的茶壶,又给华云倒满一杯花茶,这才踌躇不安的继续说道,“小姐,这外面的世道实在是乱得很,华王又结了不少仇敌,如今咱们华王府没了,仇家自然会一一找上门来,您还是待在宫中,有皇上护着,总是安全的!”
“本郡主又不是缩头乌龟,难道要一辈子藏在宫中?”
华云不屑一顾的说着,便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从软榻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房间角落的大木箱子旁。
之前让小福子偷偷把字画拿出宫,找了几家识货的铺子卖了出去,虽然赚了不少银子,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