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之前那般对您,您怎么还……”
“小青,到底本郡主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
直接被华云的话怼得哑口无言,小青不情不愿的点头应下,“好吧,奴婢这就去准备。”
“嗯。”
华云轻嗯了一声,又把视线落在那女人的身上,“本郡主不管你在盐城是否有亲哥哥,离开京城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那一百两银子,也够你过下半辈子的了!”
“奴家谢过华云郡主,奴家这一辈子都会在心里记着您的好的。”
“出了这京城,就把一切都忘了吧!”
华云挥了挥手,转身便往竹林轩的大门走去,“还有机会重新来过,就千万别再把自己栽在那吃人的火坑里!”
那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着,女人仍旧站在原地,看着华云寂寥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这王府里的大小姐,也不过如此嘛,都是可怜人!”
……
“华云郡主,我家王爷这会儿正忙着呢,您还是……”
“一闲散王爷,还有什么事好忙的?”
华云踮起脚尖儿,冲着紧闭的大门大声嚷嚷着,“沈宵!你要是个男人,就别给本郡主做一缩头乌龟,你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哎呦,华云郡主,好歹这里也是武王府,您总得给我家王爷点面子吧!”
“滚蛋!”
华云用力把眼前这碍事儿的奴才推到一旁,便一脚踹在那扇并不结实的木门上,只听咔嚓一声,卡在门后的门闩直接断成两截。
“郡主……您这是练过呀?”
“少废话!”
华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奴才,大跨步的走入书房,“沈宵!本郡主倒是要瞧瞧,你能躲到哪儿去!”
“云儿,您倒还真不像是一王府里的千金,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和江湖里的野女子,也不分上下了!”
“用的着你在这多管闲事吗?郡主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从来由不得别人指指点点!”
她理直气壮的说着,又高高耸起下巴,用力戳了戳沈宵的心窝,“说罢!到底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本郡主?!”
“云儿,你让本王说什么?”
沈宵一脸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华云,又用余光瞄了一眼瘫在地上的门栓,“云儿,这里好歹是武王府,是父皇亲赐的王爷府邸,你不过就是一郡主而已,竟敢在这如此撒野,可知该当何罪。”
呵呵!
华云在心中冷笑,嘴角勾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弧度,“沈宵,你少在本郡主面前拿身份,在本郡主的眼里,你不过就是一只哈巴狗而已,若是没本郡主给你撑腰,皇上早就把你给斩了,又且能让你活到今日?”
“你……”
“行了!”
华云懒得和武王周旋,直接从袖口里拿出那黄绸锦缎盒,“你不肯说,行!本郡主说,这盒子里,原本装着檀香块,还有一串沾满血渍的翡翠珠串,是与不是?”
“本王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武王死鸭子嘴硬,心虚的眼神,已经彻彻底底的出卖了他。
而华云早就料到,武王一定不会痛快的说出实情,她自是要耐得住性子,“沈宵,你若是不知道,又为何把这两件东西,当作至宝一般收在书房里?”
“云儿,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把这些玩意儿当至宝了?”
“本郡主两只眼睛都瞧见了!”
华云勾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武王的眼睛,这才在书房里四处瞧着,“沈宵,本郡主可没什么耐性,若是让本郡主在你这儿找到些不该找到的东西,就别怪本郡……什么人?!”
唰!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黑影从窗外闪过,华云迅速往窗口的方向走去,却瞧见一张熟悉的脸,“你怎么会在这儿?”
“今日去找你的女人,是朕安插在沈宵身边的奸细。”
沈黎一身夜行衣,驻足在华云面前,神情略有些复杂,“云儿,你可还记得?小的时候,你曾与朕提起过,你随身携带的那串翡翠珠串,是你娘亲给你留下的唯一遗物。”
“沈黎,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家伙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武王府,又偏偏挑这个时候,着实让华云一头雾水,眉头更是紧紧的皱起,“我没闲工夫在这和你打太极,你想说什么,就最好赶紧把话说清楚了!”
“你娘亲并非华王正妻!华王妃在你出生前的三个月,就因伤寒过世,又怎会把你生下?!”
沈黎一边说着,一边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塞到华云的手中,“这是华王妃身边的陪嫁丫鬟所写,她原本想要把这个秘密隐瞒一辈子,但得知华王府遭了劫数,害怕你会有个三长两短,这才偷偷跑回京城,托宫里的姐妹给朕送了这封信。”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华云以最快的速度,瞧着宣纸上歪七扭八的字,大致的内容还是看得出来的,那便是她真正的身世。
原来她的母亲并非是华王妃,华王妃自幼身娇体弱,刚刚生下长子,便病倒在了床榻上,就算用最好的药材吊着,也活不了多久。
华王也算得上是一好夫君,虽然与指腹为婚的华王妃并无男女之爱,却多年相守,早就已经把彼此当做亲人。
所以,他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在华王妃身边,直到那一日……
“华王在夜宴上遇到还是宫女的皇太妃,当时的她,在送朕去了白家之后,就一直在想方设法的离开皇宫。”
沈黎始终以为,皇太妃把自己留在京城,便是想借自己和亲生母亲上位。
可实际上……
“朕错怪了她,皇太妃早已恋上你的父亲,也怀了你,两人一早就商量好,趁父皇南巡时,偷偷的离开京城。”
“可她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放弃父亲?而选择留在宫中做先皇的嫔妃?”
华云瞪着一双因愤怒而通红的双眼,一张柔嫩的鹅蛋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连声音都在瑟瑟发抖,“她明明可以与父亲双宿双栖,先皇根本就不会在乎宫里少了一宫女的!”
“是因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