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不被逼入绝境,就无法露出最真实的感觉,华琪雅可能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就连华勇也不能看透那颗真心。
所以,他也只能出此下策,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妹妹的清白,华勇不希望那家伙说的是真的,但事实如此,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面对。
“小妹,到底要不要自证清白,就……”
“好!”
华琪雅咬牙切齿的说道,脸色也变得越发难堪,“二哥,一旦证明了我的清白,咱们兄妹之间的情谊也算是到了头了!”
她撂下这番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华勇的园子,瞧着那愤然离去的背影,自己的心不免揪了起来,“你这个混蛋,这回可是称心如意了?”
哈哈……
爽朗的笑声从房梁上传了下来,只见一道白影从华勇面前闪身而过,“你的性格倔强也就罢了,就连你这个妹妹都倔得很,我总算明白华云那丫头为何会有那么一张厉害的嘴了!”
“你明白的还不算晚。”
华勇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白袍男,便又信步往内室的方向走去,“我这体内的余毒应该是排不出去了,日子也得熬一天算一天,你想怎么折腾我,最好还是抓紧点时间。”
“谁说你体内的余毒排不出去,这天底下就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少在那说大话了。”
华勇穿着宽大的衣袍,没精打采的躺倒在软榻上,虽说这身子正在慢慢转好,但动不动就疲倦难耐,着实让人心烦。
“我困了,你还是赶紧滚蛋吧!”
“我说我会帮你,你为何就总不肯相信我说的话?”
白袍男人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反倒凑到华勇的床边,硬是把人从床上拽了起来,“咱们两个人斗了半辈子,如果你现在一命呜呼了,以后我岂不是要无聊死了?”
“你……”
听了这家伙的话,华勇差点没背过气去,抬手便想给他一拳,但手刚举过头顶,便又重重落了下来,“算了!懒得和你这家伙计较,该干嘛干嘛去!这里可是擎天盟,不是你的地盘,最好赶紧滚蛋。”
“我可是武林盟主,各门各派,都是我的地盘。”
白袍男露在面具外的一双星眸,透着满满的自信,“华勇,你现在还不到下地狱的时候,最好给我好好的活着,我要让你看到你们华家如何顶着天下基业。”
“你这家伙还真是……啊!”
一声痛呼脱口而出,白袍男用力把华勇转了一圈,用力拍在他的后背上,“今日帮你把余毒排空,以后你若是再中毒,我可就不帮你了。”
“你这个混蛋,谁让你帮我了?!”
“闭嘴!”
……
咚咚咚!
华云与小青站在太后院子的侧门,轻轻敲了敲门环,很快便有人来应门。
嘎吱!
“奴婢见过华云郡主,我家主子和齐妃娘娘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有劳替我们引路。”
“是。”
跟着那脸生的宫女穿过太后的院子,原本应该住在正屋的主子,却不知为何,竟然被挪到了西厢房。
“齐妃娘娘,华云郡主来了。”
“郡主,您总算是来了。”
齐妃一脸兴冲冲的迎了出来,便又冲站在华云身边的小青点了点头,“今日太后又闹腾的很,已经摔了不少的东西了,本宫实在是没有什么法子,这才擅作主张,暂时把太后娘娘移到西厢房来,这房间不大,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姐姐还真是有心了,等太后娘娘清醒过来,定会更加信任姐姐的。”
哎……
齐妃一脸苦楚的叹了口气,眼神也更加落寞,“本宫已经不抱太多希望,太后现在的这个样子,若是让外人瞧了去,那才叫糟心了。”
“这行宫不比宫里,消息走漏得快,还是得多提防着些才是。”
“是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此刻已经走到了太后的床榻旁,只见那女人衣衫褴褛的被绑在床上,花白的头发散乱在身体两侧,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记得上一次,也不过就是一两天前而已,太后还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哪里会像此刻这般人不人鬼不鬼。
“郡主,齐妃娘娘,还请二位先行到外面等候片刻,奴婢的手法是祖传的,不应让外人瞧去。”
“这个……”
“姐姐莫要担心,咱们不过就是在外面等上片刻,不会出事的。”
齐妃似是仍旧有些踌躇,但寻思了片刻,还是点头应下,“那便有劳小青姑娘了。”
“这是奴婢该做的。”
小青侧身行礼,目送华云和齐妃离开西厢房,两人前脚刚从屋内出去,她后脚便赶紧钻进帷幔。
“太后娘娘,这屋里已经没了外人,您不必再装疯卖傻了。”
她虽然并不懂医术,但毕竟是习武之人,最懂得以耐性来诊断对方的实力,而太后并非柔弱女子,常年练习太极,身子骨也不同于寻常人。
“一个疯子又怎会有如此平坦的脉象,太后娘娘您就算是想要装,是不是也应该装得更像些?”
小青这话刚一出口,原本还缩在角落里的太后,猛的坐起身来,混沌的眸子也变得清晰,“你这个不懂规矩的死丫头,华云身边的人,还真是每一个……”
“太后娘娘,如今你已经自身难保了,就别在这逞强了。”
还不等太后把话说完,小青便一脸嫌弃的打断,“若不是我家郡主看穿齐妃的阴谋,估计您还真得在这园子里疯一辈子,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
太后一听这话,抬手便要扇小青的嘴巴子,毕竟高高在上惯了,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自是不习惯的。
可是……
“太后!你若不想丢了性命,就最好懂点分寸!”
小青一把抓住太后的手腕,粗重的绳子捆在她的身上,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床榻上。
只听那老女人一个劲儿的痛苦哀嚎,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卡在眼角的皱纹上,看那样子,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哀家不过就是想要让自己在宫中有立足之地,难道哀家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