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一听这话,便假作羞涩的把头偏到一侧,“太后娘娘,您净拿华云开玩笑。”
“丫头,哀家事事都护着你,元家那边,哀家与皇帝自会给他们一个说法,可你也得学会安分守己,万不能恃宠而骄。”
“华云明白。”
她紧紧牵住沈黎的手,与他并肩而立,“华云一心效忠于大漠皇族,更会专心侍候好皇上,与众姐妹们和睦相处,尽早为皇家绵延后代。”
“嗯。”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这好听的话也都说了,哀家要到后院打一圈太极,你们两个,继续腻歪着吧。”
“……娘娘!”
华云故意拖长音,一副撒娇的模样,把身子靠在沈黎的肩膀上,两人更加亲昵。
太后仍旧一脸温柔的笑意,用力拍了拍沈黎的胳膊,转身便带着崔嬷嬷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瞧这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华云的眉骨猛得一跳,“绣球哥哥,冷宫要出事儿了!”
“好歹也做过几年皇后,朕会妥善安葬她的。”
“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华云抬头瞧着沈黎映照在晨起朝阳下的侧脸,更显刚毅的轮廓,“不过……过了昨夜,你便只能是云儿的相公,断不能再碰其她的女人,否则,哼哼!云儿一定把你大卸八块,再揪掉那要命的小玩应儿,也让你尝尝元达现在的滋味!”
“……”
瞧着华云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沈黎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快步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
“云儿,昨夜可是你投怀送抱的,朕救了你,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沈黎!”
华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重重咬在那肌肉结实的臂膀上,这家伙明明可以躲开的,却什么都没做,任由她咬上去。
“沈黎,你……”
瞧着那一处被自己咬出血的牙印,华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竟会这般没深没浅,真是悔青了肠子。
她心痛的把唇贴上前去,在伤口上亲吻,“绣球哥哥,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为何不躲开?偏要被我咬伤!很好玩吗?”
“只要你解气,这点痛,朕无所谓。”
沈黎把华云轻放在软榻上,而房门已经被太监从外面关上,这些伺候在御前的宫人们,一个个极有眼力见,进退得当。
“云儿,若有一日,扫除前朝异己,定当还你一个一世真情!”
“……”
这突如其来的承诺,让华云慌了神,她连忙堵住沈黎的嘴巴,“别!别说这些承诺,那年,你也对我许下过永世不分开的诺言,但没过多久,白家尽数被屠杀,我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华云害怕“承诺”二字,她经历的太多,更懂世事无常,无论诺言许得有多真诚,始终扛不住现实的压力,最终化为乌有。
就像父亲当初的承诺,他会一生一世护华云周全。
可事实上,父亲人头落地,华云只能站在人群中无声嚎啕,最终连父亲的尸首都没能安葬。
而就是从那一日起,华云不再相信任何可笑的诺言,无论这诺言出自于何人之口,她都不会再相信,因为,她害怕再次失望。
“绣球哥哥,只要你一直陪在云儿身边,这便够了,至于以后会如何,我们且走且瞧着。”
沈黎定眼瞧着怀中的华云,看得到那清澈透明的大眼睛里,沁着无数痛苦和无助。
他轻轻把手扶在那双美到让人窒息的眼睛上,嘴角勾出一抹幸福的弧度,“云儿,朕是九五之尊,说出去的话,便不会收回。”
“好。”
华云把自己白嫩的小手,搭在沈黎的大手上,放松浑身的神经,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的怀里,“云儿等你,等你给云儿一个真正的一世情怀!”
“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
……
元达一事,让沈黎和华云的心贴得更紧,但万事都不是绝对的,有一利,就必有一弊。
又比如说……
“太傅之女,元烟求见郡主殿下!”
清脆的声音,从厢房外传了进来,原本在软榻上昏昏欲睡的华云,被这声音硬生生的吵醒,她略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而一直候在一旁的小青,则赶紧把手中的蒲扇放下,立刻往门外走去。
“是何人在这大呼大叫的?我家主子还在歇息,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便暂缓一天,明日再来吧。”
如今的华云,虽然并未册妃,但早就已经在内务府上了绿头牌,皇上夜夜翻牌子,早已成为一实打实的宠妃,也就只差一册封折子了。
所以,就连华云身边的丫头,腰板也挺得更直,不再像初入宫时那般的唯唯诺诺。
“你这个死丫头,我家小姐可是太傅之女,能来见你家主子,已经很给面子了,少在这装模作样,一个反王之女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站在云烟身边的小丫头,瞧见小青这般高傲,便是没来由的一阵怒火,上前便一通斥责。
而就在小青想要反击之时,华云突然从厢房内走了出来,“小青,莫要无礼,这可是太傅家的二小姐,且是你能得罪的?”
华云训斥,小青便赶紧侧身行礼赔罪,“郡主说的极是,是奴婢鲁莽了,还请二小姐原谅。”
元烟自小娇生惯养,向来瞧不上这些伺候人的下人,全然把她当做空气,快步走到华云面前,“华云郡主,你害我弟弟生不如死,姐姐也因伤心而自缢于后宫,这一切都因你而起,今日本小姐过来,便是要找你讨一个说法,断不能白白受此屈辱!”
听完元烟这番话,华云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她抬头看了看挂在树枝上的鸟窝,“今日一早,本郡主的窗前,便飞过一只喜鹊,本郡主还在想着,喜鸟迎门,今日必然会有好事。”
“华云,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本小姐……”
“元二小姐,太傅在前朝的处境如何,您可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