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刚想怒怼回去,可余光瞧见挂在那女人腰间的翡翠珠串,“这是哪来的?”
“什么哪来的?你少在这转移话题,本夫人……”
“我!问!你!”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力,又一把扯下那女人腰间的珠串,举在面前,“这珠串到底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你偷的?”
“谁……谁偷啦!你……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那女人一脸心虚的狡辩着,而华云只需看她一眼,便能肯定自己的猜测,“说!你到底从哪儿偷来的这珠串?”
被华云强大的气场完全吓住,整个人在原地抖成筛子,“我……我……我是在……是在王爷的书房里捡来的,我……我……我真的没偷东西啊!”
“真的?”
“真……真的。”
女人用力点了点头,华云也没有再继续为难她,而是直接把人推到清河身边,“把人送回去,切记!翡翠珠串的事儿,谁都不许说出去,可是听明白了?”
“是。”
……
“女儿,这天底下,能从一块玉石里雕出两条珠串的人,除了你母亲以外,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华王爷手中提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翡翠珠串,在怀中的奶娃娃眼前晃来晃去,“云儿,这其中一串,便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一定要记住,无论你身在何处,定要把这翡翠珠串带在身边。”
“为什么娘的珠串会在武王府?”
华云靠坐在软榻上,手中提着两串一模一样的翡翠珠串,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迷茫。
唰!
“是谁?”
就在华云冥思苦想时,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外闪过,她立刻绷紧浑身神经,又顺势把手中的珠串塞回袖口。
嘭!
还不等华云缓过神来,穿着纸条的飞镖,便从她耳鬓飞过,直接扎在窗框上。
入夜子时,情人桥,皇太妃。
短短十个字,却让华云的心猛跳,自白府相见,已经好久都没有皇太妃的消息了。
“清河!快!给本郡主梳妆打扮,晚些时候,本郡主要出府一趟。”
华云兴冲冲的拿着那张纸条,快步往梳妆台的方向走去,可从外面应声进来的人却并不是清河,而是刚刚闻讯赶来的武王。
“华云,你这是把本王的王府当客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是不把本王这个未来夫婿放在心上!”
一瞧是武王,华云赶紧把手中的纸条团成团,塞在腰间,“武王殿下,咱们可是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少多管闲事!”
之所以暂住在武王府,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完全不需向任何人报备。
“本郡主要更衣了,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实在不方便,还是请回吧!”
华云撂下这番话,快步往屋外走去,“清河!你这死丫头跑哪去了?本郡主……啊!”
她刚推开正屋的大门,便瞧见清河满身是血的倒在回廊里,华云不由得尖叫出声,屋内的武王察觉到异样,也赶紧走了过来。
“这……”
“沈宵!是不是你干的?”
华云怒气冲冲的揪住武王的衣领,把人用力拽到自己面前,“清河只是一半大的丫头,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你……”
“华云!你给本王冷静些,本王和她远日无仇,近日无冤,本王为什么要杀她?”
武王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一把扯下华云揪在自己衣领上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快步走到清河身边。
用手探了探这丫头的鼻息,眉头上挑,“人还活着,赶紧派人去太医院,兴许还能救回一条命!”
华云来不及多想,便匆匆忙忙的往竹林轩的方向跑去,这刚迈出门槛,便和小青撞了个满怀。
“哎呦,郡主,您这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哪啊?”
“快!快去太医院,清……清河她……她快要不行了!”
小青一听这话,一张鹅蛋脸立刻白成了雪团,越过华云的肩膀,瞧见被武王从地上抱起来的清河。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呀!”
“是。”
小青根本来不及多想,便赶紧转身往王府大门的方向跑去,华云更是急得火上房,感觉浑身上下每一根筋骨,都在剧烈叫喧着。
“清河……”
华云无力的撑住一旁的木雕大柱,死咬着嘴唇,哽咽着自言自语道,“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你若是出事儿了,本郡主便又要少一个亲人了!”
……
清河莫名其妙遇袭,身上被利器穿了四五个口子,好在没有伤到要害,这才留住一条命。
“刘院士,清河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所伤?”
华云拦住想要离开的刘太医,他乃是太医院的掌事,号称大漠第一神医,这死人都能救活的主儿,自是不该不知道清河为何受此重伤。
但是……
“华云郡主,老臣实在孤陋寡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伤口啊。”
刘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余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清河身上,“郡主,恕老臣多言,虽然这位清河姑娘福大命大,保住了一条性命,可她伤得实在太重,若想醒过来,怕是遥遥无期了。”
轰隆!
华云似是感到心中炸裂一般,她死死揪住自己心口前的衣领,呼吸也变得沉重,“刘太医,就没有什么法子能帮帮清河了吗?”
“华云郡主,老臣奉皇上之命来武王府救人,自是拼尽了全力,能留住这条命,已属不易了。”
刘太医把话说的足够直截了当,华云的身子在原地晃了晃,她赶紧回手撑住身后的圆桌,稳住身形,“替本郡主谢谢皇上。”
“要谢,就当面谢朕吧!”
沈黎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众御林军,那一身明黄色龙纹黄袍,更衬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场。
“老臣参见皇上。”
“奴婢们参见皇上。”
“嗯。”
沈黎轻嗯了一声,便挥手命所有人退下,小福子在屋外把房门关上,只留他们二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