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不要再胡闹!”
沈黎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堪,他很少会冲华云乱吼,可如今太傅和兵部尚书都在这儿,这丫头还真不给自己这个皇帝面子。
而正在气头上的华云更加恼火,一把揪住沈黎的衣领,用力把人拽到面前,“沈黎!从今往后,我就当从来没有什么绣球哥哥!咱们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撂下这番狠话,也不等沈黎再说些什么,便转头怒气冲冲的离开御书房。
候在殿外的小福子见势不好,匆匆忙忙的走入书房,“皇上,要不要奴才追上去?”
沈黎的剑眉紧皱,看向华云离开的方向,便阴沉的说道,“不应!随她去,还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这……”
“皇上,恕老臣多言,这位华云郡主本就是反王之女,最不该留在宫中的便是她了!”
太傅看出沈黎的不悦,便在一旁煽风点火,小福子自是向着华云的,毕竟自家阿娘还在锦林殿当差呢。
所以……
“太傅大人,奴才倒是觉得,甭管华云郡主是不是反王之女,好歹也是皇上亲自请入宫中的客人,你这般质疑,可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你……你这个狗奴才!”
太傅脸色铁青的指着小福子,也不顾身旁的沈黎,直接破口大骂,“都是个没根儿的玩意儿了,少在本官面前放屁,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赶紧给本官滚蛋!”
“哎呦……”
小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便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语气犀利,“太傅大人还真的是够健忘的呀,若奴才没记错,您家的大公子,怕是也和奴才没什么区别吧?”
“你……”
“行了,不要再吵,把朕的书房当作菜市集了吗?”
沈黎没好气的训斥道,刚刚想要继续和小福子纠缠的太傅,立刻偃旗息鼓,憋着气退到他的身后。
而小福子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沈黎对他也没什么好脾气,“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到外面候着去,要你有何用?连一个弱女子都拦不住!”
“奴才有罪,全凭皇上发落。”
“出去!”
“是。”
小福子叩首行礼,便猫着腰退出御书房,被华云这么一闹,大伙儿的神经都绷了起来,谁都不敢招惹阴晴不定的沈黎。
……
这日复一日,后宫的景色万年不变,春去秋来,真所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过分!过分!过分!”
华云一脸怒色的在那里走来走去,自从从御书房回来,她就像吃了土火药一般,一个劲儿的发牢骚,就跟着了魔似的。
而守在一旁的小青和清河更是不敢多发一语,只有张嬷嬷胆子够大,一个劲儿的在旁边劝着华云。
“小姐,咱家老爷都算是够痴情的了,这前前后后也纳了几房妻妾,可不仍旧把夫人放在心里吗?您就别这么较真儿了,皇上就是皇上,怎可能只对你一人用情?”
张嬷嬷的话说的有理,可听到华云的耳朵里,却是十成十的变了味儿,让她更加愤愤不行。
“张嬷嬷,话是可以这么说的,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可明明是他承诺,要给我一世真情的,可为什么又要骗我?”
“小姐,您……”
“朕的确给过你承诺,也从未想过反悔,你这到底是在闹哪一出?”
“老奴参见皇上。”
“奴婢们参见皇上。”
一瞧是沈黎,众人便赶紧跪地请安,而他瞧都没有瞧她们一眼,便冲三人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朕。”
“是。”
众人退下,内室只留下沈黎和华云二人,一时之间,空气似乎都被凝结了一般,两人大眼瞪小眼儿,谁都不肯先打破这份沉寂。
哎……
沈黎重重地叹了口气,放柔脸上的神色,走到沈黎面前,刚想把人抱入怀中,却被用力推开,“不是说好了咱们老死不相往来的吗?你又跑到这来做什么?来看你的情人吗?”
“情人?”
沈黎被华云说得稀里糊涂,眉骨跳了几跳,这才开口说道,“云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朕何时与其他的女人在一起过?”
哼!
华云冷哼一声,又指了指半开着的竹窗,顺着手指的方向,刚巧是华清暂住的西屋,“连孩子都有了,难不成,你还要抵死不承认吗?”
“什么孩子?”
真是越说越离谱,沈黎完全不知情,“云儿,这后宫的风言风语,向来都是捕风捉影,朕只要有空闲,都会陪在你身边,又哪里会宠幸其它的女人,更不会有什么孩子的!”
“好!不承认吧,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华云着实被沈黎给气迷糊了,一把扯住他腰间的玉扣腰带,除了捆在上面的龙珠以外,早已瞧不见自己亲手带上的香囊。
“连我送给你的香囊都能给她,还说你们两个人之间没瓜葛?”
香囊?!
沈黎垂眼瞧了瞧空荡荡的玉扣带,便立刻想起在御书房闹的那一出,这才恍然大悟,猛拍了拍额头。
又重新冲正门的方向大喊道,“小福子,给朕滚进来!”
门外的小福子听到皇上的召唤,便赶忙从殿外走了进来,手里便拖着那惹事儿的香囊,“华云郡主,您可千万别误会皇上了,这香囊的的确确不是皇上送给华清主子的,奴才可以用性命担保,定是有人故意把这东西偷走,意图挑拨离间啊!”
“云儿,可是听明白了?”
华云皱眉瞧着小福子手中的香囊,脸色稍有些好转,“好话坏话都是你一个人说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的?”
“云儿,朕就算真和华清有些什么,也总得避讳这些,又怎会把那香囊送给她?”
沈黎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臂缠上华云的细腰,把人拽入怀中,“朕向上天发誓,除了你以外,朕从未碰过其他女子,更不会有什么孩子!”
那华清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华云在心里嘀咕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忧心,若华清怀的并不是皇子,而是其他男人的野种,这可就是欺君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