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男人突然开口说道,眉头皱得更紧,“那女人假死多年,为的便是躲过毒门的追杀,今日突然冒出来,看来这是要公然与我们为敌了。”
红衣女子听得一头雾水,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她是了解爹爹的性子,若爹爹自己不想说的话,即使是刨根问底、磨破了嘴皮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好了吗?”
“想好了。”
虽然满心疑惑,但红衣女子只想效忠于爹爹,并未再细想,“不过就是一朱清瑶而已,这女人的轻功就算是再厉害,也逃不过我手中的这把剑。”
“好。”
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又笑盈盈的向男人说道,“看来你这个大女儿还真是没有白养啊。”
“她若是能一辈子效忠于我,那才是真的好女儿。”
“爹爹放心,女儿自然会一生一世效忠于你。”
红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撑在头两侧,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响头,“爹爹,女儿即刻入宫,尽早料理此人。”
“嗯,去吧。”
“是。”
……
入了夜,狼城行宫安静的有些过分,只有侍卫手中的火把在暗中飘忽不定,除此之外,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我说两位前辈,你们是准备一直在这耗着吗?”
华云双手撑着下巴,身子半靠在软榻上的矮桌旁,“都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就算你们不困,本郡主也是熬不住的呀。”
“师傅,云儿带着身子,不易坐得太久,不如就明日再……”
沈黎的话还没说完,玄宫宫主便突然开口说道,“皇上,想要在这耗着的人可不是为师!”
玄宫宫主一边说着,一边从圆桌旁站起身来,信步走到青衣女子面前,“你不是要与我对质吗?现在怎么连一句话都没有了?心虚了吗?”
呵呵!
青衣女子冷笑两声,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搭在腿上轻拍着,“师妹,你少在这拿话激我,若我把这些事儿都说出来,且不是都没了利用价值?”
她又不傻,皇上与华云留自己一条性命,为的不过就是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旦把这一切和盘托出,再加上玄宫宫主在一旁的添油加醋,她能活得过今夜,明日的太阳就未必能看得见了。
“皇上、郡主,你们二人若是真想知道当年的事,就不如暂时把我留在行宫,我会一一把一切都说清楚的。”
“你这人还真是狡猾呀。”
华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略有些不悦的继续说道,“明明说好,只要饶你一命,你定会把实话和盘托出,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你若能让我长命百岁,我便会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
青衣女子理直气壮的说着,视线毫无闪躲的看着华云,“我可就只有这一条命,若是平白无故的丢了,那可就只剩下一具臭皮囊了!谁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她永远这般语出惊人死不休,站在一旁的玄宫宫主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师姐,没想到这些年你一点都没变,仍是只顾着自己开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青衣女子一字一顿的说着,便又猛的从圆凳上站起身来,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这天色也不早了,大伙还是早些歇下吧。”
“你……”
华云被这青衣女子气得快要抓狂,可到了嘴边的话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罢了,不说便不说,早晚你会心甘情愿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候在门外的小青招了招手,“带她到西偏房去,再派两三个宫女伺候着。”
“是。”
小青微微点了点头,又毕恭毕敬的走到那青衣女子身边,“夫人,还请跟奴婢这边走。”
“嗯。”
青衣女子二话不说,直接跟着小青离开内室,瞧着那女人略有些瘦弱的背影,华云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咱们的大麻烦可真是难缠呀。”
“郡主,恕我多说一句,你就不该留着她!”
玄宫宫主愤愤不平的说着,就好像华云做了多愚蠢的事似的,“这女人奸诈狡猾的很,能背叛九天玄宫,又能活着从断崖离开的人,又怎会简单?”
“宫主……”
华云若有所思的瞧向玄宫宫主,沉默了片刻,这才又继续说道,“虽然那女人不肯说实话,不如由你来告诉本郡主,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一颗烫手的山芋直接抛到玄宫宫主的手中,那青衣女子可以耍赖皮,但他毕竟是沈黎的师傅,又是九天玄宫的主子,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当年我与师姐一同下山,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
玄宫宫主的思绪越发绵长,似是已经回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夜里……
“师姐,你怎么可以把那个女人放走?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毒门门主的妻子。”
“那女人已经怀有身孕,难道我还要赶尽杀绝吗?”
一身青衣的女孩把手中的长剑丢在圆桌上,便又没精打采的坐在一旁,“没想到师傅竟然会让咱们去除掉一孕妇,这也太过分了吧!”
“毒门门主恶事做尽,他的妻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何如此妇人之仁?”
白衣女子在一旁厉声斥责道,便又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在一个时辰前截下的信鸽,那女人已经说穿了咱们的身份,暗中给独毒门门主传了信儿。”
青衣女孩一听这话,便赶紧把那张纸条从师妹的手中夺来—见字如见人,赶紧走,九天玄宫的人来了!
“怎么会这样?”
“师姐,咱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要尽快完成任务。”
说罢,白衣女子便快步往客房的房门走去,“一旦失手,咱们两个人可都得没命。”
“不行!”
青衣女孩挡在师妹面前,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离开,“就算要完成师命,也必须要等那女人腹中的孩子生下来。”
“师姐,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