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还没来得及碰上红纱,那女人就像是疯了一般,用力把自己推倒在地。
瞧着她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华云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那红纱后到底有什么?她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这个女人特意在分舵正门等自己,为的不过就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华云,然而……
“真是奇怪的女人。”
华云小声嘀咕着,拖着被摔得浑身剧痛的身子,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来这毒门是没几个人正常了。”
“亚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扯掉她的面纱,你这是在找死啊!”
绮秀的声音突然从一侧传来,华云下意识的扭过头去,果然瞧见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郡主,没想到咱们竟然会在这儿见面。”
她明摆着是在试探华云到底有没有失忆,但这女人的道行实在太浅,一眼便被戳穿那心里打着的算盘。
所以……
“我认识你吗?”
华云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便又指了指那红衣女子离开的方向,“你们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来找骂,很有趣吗?”
绮秀瞧着如此张狂的华云,倒是与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她截然不同。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没有放下心中疑惑,“郡主,这里又没有外人,您就算是想要装,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装啊。”
“郡主……”
信步走到华云面前的绮秀,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自己的身子向前倾去,冰冷的薄唇凑到耳边低声说道,“我想知道我妹妹现在过得如何,这丫头平时就不让人放心,如今进了宫,定是要给自己惹不少麻烦的。”
“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华云不耐烦的推开面前的绮秀,便又快步向后退了两步,一双愤怒而熏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回头我就去找爹爹,爹爹眼中可是最容不得沙子的,他一定会把你赶出毒门,或是要了你这条小命!”
瞧着华云的一举一动,虽说这长相是自己熟悉的,可说话的方式,还有那傲慢的脾气,对于绮秀而言,全然都是陌生的。
“大小姐,是属下逾越了。”
绮秀收起自己的试探,拱手行礼道,“亚已经不配再做您的奴隶,门主有令,要让属下陪在您的身边。”
“那她呢?”
华云心中生出一丝不安,眉头也跟着皱得更紧,“爹爹不会是……”
“但凡做错事的,都要进虫谷走一遭,若是能活着出来,还能继续留在毒门为门主效力。”
绮秀冷冷的说着,就好像那红衣女子的命不是命一般,“大小姐,您若没别的什么事儿的话,属下现在就送您回房间休息。”
“她知道自己被罚的事吗?”
“不知。”
对答如流,这嘴上的话不停,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直接扶着华云往东侧的园子走去,“毒门的规矩,但凡被丢进虫谷的人,在受罚之前,都不会收到丁点消息。”
“为什么?”
“大小姐,您问的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嘎吱!
绮秀的话音刚落,面前的房门便被人用力从里面推开,“你这个死丫头,怎么现在才回来?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她怎么会在这?!
这刚刚走回到园中的华云,关于虫谷的事还没有问清楚,桂婉就突然冒了出来。
“云儿,你爹爹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分舵,这才让我这个娘亲回来照顾你的。”
“娘亲?”
华云真是被桂婉说的有些七荤八素,这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能在绮秀面前抛根问底,只能陪着这女人继续演下去。
“不对呀,爹爹可从来没提起过娘亲来,这会儿怎又凭空冒出来个你?”
她一脸不悦的说道,便又把视线落在绮秀身上,“喂,你可认识她?”
“属下参见夫人。”
绮秀毕恭毕敬的冲桂婉行了一礼,这才冲华云开口说道,“大小姐,您的母亲早已在生你时过世,而夫人则是门主的正妻,若是按规矩论,也算得上是您的娘亲了。”
哼!
她的话音刚落,华云便冷哼了一声,“不过就是来占便宜的臭女人罢了,竟然还想当本小姐的娘亲,也不照镜子好好瞧瞧你那样子,哪里配得上做这毒门的夫人?”
“小丫头,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
桂婉并没有因为华云的尖酸刻薄而不悦,毕竟他们两个人早已心照不宣,只是在这演一场戏而已。
“好歹我也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子,甭管到哪去说理,你都得尊称我一声母亲。”
“你……”
“跟我进去!”
还不等华云把话说完,桂婉便用力把人拽入房中,回手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还不忘冲外面大喊几声,“丫头,今日我便替你娘亲好好的教育教育你,都已经这么大了,竟然还这般的没规矩,实在是给毒门丢人现眼呀!”
“你这个贱女人,本小姐我今日非要让你好看不可。”
嘭!
华云接着桂婉的话茬继续说着,又重重地在一旁的圆桌上踢了一脚,“我告诉你,这里可是爹爹的地盘,像你这种续弦来的妻子,最好还是安分守己些,否则,本小姐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嘿,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敢这般口出狂言,看我怎么教训你!”
噼里啪啦……
桂婉这话刚一出口,便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一直站在外面的绮秀,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这往后的日子,毒门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好一通折腾,就差没把这不大的房间给拆了,直到门外的绮秀幸幸然离开,华云和桂婉才松了口气。
呼……
华云浑身无力的瘫软在软榻上,瞧着刚刚被摔碎的古董茶碗,倒是觉得略有些心疼,“把这些玩意儿都换成银子,还不得至少几大箱黄金呀!”
都说毒门的财宝富可敌国,华云原本以为,这不过只是坊间说书先生胡编乱造出来的。
可此刻这么一瞧……